第4章 你還在繼續看(1 / 1)

從古斯城開始 1an 3166 字 2024-03-16

“我跟隨伊基波普的傀儡的嘶吼上路。   給我點危險,可愛的陌生人   我感覺得到你的血恨   給我點恐懼,陌生的小人兒   我可以治愈你的傷痕。   寰宇公司復活了這位上世紀的搖滾巨星,用逆向基因工程,從他數以百計的私生子的dna中提純,合並同類項,得到了這位多次公開表示“讓那幫狗操的公司雜種別來沾邊”,並在死前銷毀了自己所有作品的母帶、提前終止版權期、允許一切盜版和采樣翻錄、遺體火化海葬的憤怒死人的克隆體。   完美無瑕,順帶植入了精修過的記憶,一個叛逆的搖滾巨星成了一個潔身自好,不服用成癮物,每天躺在大豪宅的錄音室裡做歌寫詞的音樂人,混混成了三好生。   粉絲們依舊買賬。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伊基的死訊,消息被牢牢把控住了,怎能輕易地讓這棵搖錢樹朽死。他們還以為這又是一個浪子回頭的故事,一個大病中領悟了人生真諦,冥冥間看到惜視和節製女神為之賜福的教徒誕生記。   是的,伊基現在為數不多的公開露麵都是在伊布魯斯宗的偏僻教堂,這支由薩滿教和基督教結合的怪異教派至今仍保持著與自然深遠、緊密的聯係,並將苦修貫徹始終。他們認為耶穌之所以復活是因為他的父在他的背,受難的木十字是神的手指,所以他們的十字架是用發芽的樹枝編織成的。   若樹枝發黃,害病,教徒就要用加倍的苦難來祈求神的原諒,若樹枝枯萎,必須焚燒掉十字架讓它的內火與外火合體,黑煙與空氣合並,灰塵和泥土融合,推倒教堂,所有教徒要用生命償還對自然的褻瀆。   所以在漫長的歷史中,由於低下的信眾人數。該教派一直保持地下存在的狀態,用百年一次的神跡維持傳承。   但隨著農業技術的發展和古斯城的飛速擴張,安格魯農業開發出的植物疫苗與工業恐懼癥使得教眾人數指數級上升,一躍成為古斯城時尚男女必備的潮流單品,用來戒斷欲望被填滿後無窮無盡的空虛崇拜。   為什麼我這麼清楚這些事兒?   我當過伊基的私人保鏢。   回到古斯後我就立馬向古斯軍事委員會提交了退伍申請,拿到了一筆相當可觀的復員費,夠買套城中心的公寓再買輛歐陸國進口的性能車的。   多克說他有個大買賣,年利率最低能達百分之八十,經營情況好點的話能翻幾番。   他說在城三環邊上的半壁寨裡,有個自學成才的科學家搞出了新的能源技術,以後大到整個城市的電網小到靈域終端機都不用再以天然氣和石油驅動,隻需要連上他鼓搗出來的新型化合物就行。   而他在他位於城寨d區八樓102室的幽暗工作室裡就能手搓出這種化合物。現在隻需要五十萬多普勒的推廣資金就能投入大規模生產,跨過商品社會化“驚險的一躍”。   在那間堆滿不透光的瓶瓶罐罐和發了黴的泡麵桶的“實驗室”裡,他一手托著斷腿的眼鏡(他給我們演示化合物發電時發生了一場迷你核爆,隻有一條原子鏈發生了鏈式反應,但也足夠給在場的所有人掀翻在地)一手在紙上計算著方程式。   最後得出的結果是:隻要銷售出一噸化合物,我們就都發了。   在見識到桌麵上的蘑菇雲後,我很難找到什麼理由不去投資怪胎的買賣。   投資怪胎的創業是我們這種古斯城的渣滓們保護自己的資產不被磅礴的金融業暗渡陳倉成大鱷和他們眷養的整天搖尾巴討肉吃的狗們花天酒地的資金來源的為數不多的手段。   把現金藏在床墊裡的人們總莫名其妙地遭受蟻災或是短路起火,我真懷疑他們開發了螞蟻機器人,在錢上安了定位器。   當然這都是新聞渲染的氛圍,一起又一起現金自毀總會加劇窮苦人家對破產的不安,搶著把不多的存款送進銀行,然後在“周期性的資本主義危機”中返回赤貧。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看著像個怪胎天才科學家,做的事像怪胎天才科學家,住的地方像個怪胎天才科學家,談吐言語絮絮叨叨得像個怪胎天才科學家,他本人真不一定是個怪胎天才科學家。也可能是個精明的天才騙子演員。   一開始一切向好,時時匯報生產情況,一筆又一筆利潤打入賬戶,我們也盡力幫著推銷,走街串巷,受了不少白眼。   過了段時間“天才”就經常抱怨自己的生產開展越來越不利,今天這個原料貨物遺失,明天實驗室的電線水管被人切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利潤也沒了著落。   一通電話驚醒了這場“古斯夢”。   “有一群人在實驗室門口,我看看他們要乾嘛。”接著就是乒哩咣啷的玻璃碎裂聲,爆炸聲,電話中斷了。   我們趕到的時候,整間房乾乾凈凈,不剩一件東西。就連那傷痕累累的櫃子和皮開肉綻的海綿沙發都沒了。   問了周圍的住戶,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監控帶被拿走了,但保安認得來拿錄像帶的黑衣人是燃峰話劇團的男演員。   因為他的居住地的綜合中心分區定期送票觀演文藝活動,他和他的妻子的id在大機器搖號時接連被抽中,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則,上周末他剛看完燃峰話劇新排練的莎翁劇《王子復仇記》。   燃峰是古斯市最大的化石能源公司。   “所以這是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了才把咱們的朋友給綁走了?”烏多的臉半陰半晴,分裂得可怕。   “服,我服得徹徹底底。不愧是專業演員,演的真他媽好。哥幾個被騙得褲衩子都不剩了。狗操的,好歹給我們留點啊。”   一個謎團種下。不管怎樣,我都賠的一乾二凈,急需一份工作。   說來你可能不信,是伊基在街邊找到的我。   我在一無所有之後開啟了流浪漢生涯,那時正穿著浸油的軍用夾克蓬頭垢麵地坐在路邊,撿別人扔在地上的煙屁抽。   他對我喊,“喂!哥們,想賺筆大錢嗎?想的話上我的車。”   我毫無疑問地,義無反顧地,上了他的豪華轎車,帶著一身底層社會混雜的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