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舉鼎演武場(1 / 1)

麗陽景川 灌櫻 5183 字 8個月前

翌日,天蒙蒙亮。   武定城東十裡,演武場。   陳景川起了個大早!早早來到這演武場。演武場靠近軍營,平日裡演武場是士兵操練的場所,不過時辰尚早,還未到早操之時。稀稀散散數十個士兵在拉伸、揮拳、踢腿、打樁。陳景川今日起床如此之早,兩個原因。一是昨日藥浴之後,倦意彌漫全身,於是陳景川早早地便睡下了,二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如今能舉鼎幾耳。所以陳景川一醒便獨自穿衣整齊行至這演武場。   演武場正中一排擺置共計十鼎,從千斤鼎至萬斤鼎依次排放,將演武場劃分為東西兩個方塊。演武場東塊根據功能劃分為兵器區、擂臺區、馬場、弩箭等區域。而西塊則是完整的一塊軍演區,平日軍隊若是重大事件宣布或是舉行軍演便是在軍演區舉行。   陳景川緩步至演武場正中,輕手搭在最前的單耳單足鼎上,目光卻望向其後十耳十足鼎。此鼎造型古樸,手感冰涼。明演製鼎雖未有標準,但是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耳為五百斤、一足亦為五百斤。自古鼎便是力量的象征,權利的代表。十耳十足便是萬斤之鼎,象征著力之極限,能舉起萬斤之鼎亦是武者的一種榮耀。   正在陳景川思緒飄動之時,四周的士兵見陳景川要舉鼎,便紛紛圍了過來。畢竟圍觀他人舉鼎可是在這漫漫枯燥的軍涯中難得的樂子,若是舉鼎失敗,大夥難免要嘲笑一番,也算是一種消遣,惡趣味十足。   “這是哪來的新兵蛋子,怎麼從來沒見過。看著臉生啊!”   “看年紀十五六歲,應該是最近一批入伍的,趁著清早人少偷偷地來試力舉鼎。”   “嘖嘖!模樣倒是挺俊俏,看這小臉白的,一看便是富家子弟!不過嘛,舉鼎可不是靠模樣,估計是個銀槍蠟燭頭,中看不中用!”   “既然來舉鼎,估計有點把握,八成能力舉千斤!”   “哼!你當千斤之鼎是那麼容易的!剛入伍能力舉千斤寥寥無幾!我賭他不行!”   “咦?他怎麼不舉了?怎麼還向前走了!”   陳景川沒有理四周的叫囂,畢竟軍隊裡平均水平也就在兩千斤左右,而一些年長的老兵、或者是天賦異稟的存在可以舉起四千斤以上。而剛入伍的新兵能舉起千斤之鼎確實是佼佼者,因為參軍入伍的標準線才五百斤。   陳景川經過二耳二足之鼎未停!因為三年前也就是十二歲時便舉此鼎過頭。   三耳三足之鼎亦未未停!   最終,陳景川駐步在四耳四足鼎前,今日便從這四千斤開始舉鼎!   “什麼!他要舉這四千斤鼎!該不會是裝模作樣嚇唬人吧!他若是能舉起,我把這鼎生吃了!”   陳景川瞟了一眼說話的男人,其身著衫黃色軍服,皮膚黝黑!陳景川沒有理他,而是雙手握緊四耳四足鼎其中一對對角耳,膝蓋一頂鼎肚,猛然發力。   陳景川輕鬆舉鼎過頭!四千斤陳景川沒有絲毫意外!這三年求學之旅中對身體的磨練亦未曾鬆懈!哪怕是沒有昨日的藥浴,想必四耳四足鼎也是不在話下。   接下來的五耳五足鼎,也是沒有例外,舉鼎過頭!   六耳六足鼎前。陳景川亦是雙手搭耳,一腳踢向其中一足,一招負山式將鼎接引至背上。雙手為橋,腰部為馬。大喝一聲“給我起!”隻見陳景川將這重達六千斤的六耳六足鼎緩緩背起。   四周一片寂靜!眾人簡直驚掉了下巴。從最開始的打趣嘲笑變為現在的鴉雀無聲。   俄頃。   陳景川緩身將鼎輕輕卸下。步伐沒有停下!六千斤似乎還不是陳景川的極限,他要挑戰七千斤!   七耳七足鼎前,陳景川深呼一口氣同樣以之前的負山式將鼎負於背,可碩大一個鼎如潛山壓於背肩,使得其雙腿微顫,滿臉通紅。陳景川說不出話,他知道這一口氣吐出之前若是站不起身來。怕是今日舉鼎之行就此結束,極限便是那六千斤。   陳景川不甘心!   牙關緊咬!陳景川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七千斤!他真的舉起來了!”眾人驚呼道。   十息過後!“砰!”一聲巨響從地麵傳出,陳景川雙手卸力將這七耳七足鼎擲於身後!陳景川實在是再無力氣輕放此鼎。好在演武場通鋪雲紋巖石,隻是將雲紋巖石地麵砸出數道白印。   “呼!呼!”陳景川癱坐在地麵,大口喘氣,胸膛如同灶房裡的風箱急速與空氣做交換運動!臉上的紅暈遲遲沒有退散。   演武場此時早已聚滿了士兵!將這舉鼎區圍了個水泄不通,都在圍觀陳景川舉鼎。   怪物!   所有人都產生出這種想法!這少年郎才多大,不過十五六歲!力舉七千斤!整個鎮西大軍數十萬大軍,能舉起七千斤鼎的雖不多但也不少,可大都是浸淫武道已久!如此年紀力舉七千斤難免不讓眾人心中感到羞愧,同時也嘆一聲:妖孽!怪物!真是英雄出少年!後浪!妥妥的後浪!鎮西大軍當興!明演帝國當興啊!   “咦!這不是世子殿下嘛?”人群中鉆出一個身著墨綠軍服、腰係黑色布條之人驚呼道。此人一副教頭打扮模樣,急忙上前,欲扶陳景川起來!   “世子殿下?此人是世子?”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是場中舉鼎的少年郎就是消失三年的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不是外出求學去了?如今居然回來了?還出現在咱這演武場?   陳景川識得此人,張副教!傳聞他便是鎮西大軍中為數不多能舉起演武場最後一鼎,力躍萬斤。乃數十萬鎮西軍的鼎鼎有名的兩位副教頭之一,三年前與之有過幾麵之緣、隻是不知道具體叫什麼名字,大家都喊他張教頭。   陳景川見此人如此熱情,也不好繼續癱坐休息,擺擺手,拒絕了張教頭的攙扶,單手撐地站了起來!   “卑職不知世子殿下到來,未做好接引之舉,還請恕罪!”   “無妨!我來這也是一時興起!”   “世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力舉七千斤,將軍知道了定會很開心!”   陳景川一陣無語!這張教頭傳言不虛,馬屁精一個!此時已漸至早操,人愈發地多了起來,繼續久留此地難免有些尷尬!於是心中萌生退意。   “本世子累了,要去休息了!就不打擾各位早操了。”   “對對對!你、你還愣著乾嘛?快送世子殿下休息。其他人速速歸隊!準備開始早操”張教頭從圍觀士兵中指了兩人。   “還有一事,張教頭。此人是哪營旗下?”陳景川目光看向黃色軍服中皮膚黝黑一男子,此人便是在陳景川舉鼎時說成功便要生吃四耳四足鼎!   “回世子殿下!此人乃煞字營十夫長孫長興。不知世子是否有何吩咐?”   “無事,隨便問問!”   眾人緩緩散開,陳景川打發了張教頭安排的欲要送其回府的兩人。便獨自一人離開了演武場。隻不過離開前路過孫長興身側時,對其小聲說了一句:“鼎就不用吃了,不過最近我家比較亂需要人打理一下,午時三刻,我在惠民大街等你!”   孫長興一人在風中淩亂!他不敢不去!   ------------   陳景川返回垂露院時,院內任無動靜!   翠微還沒起呢?陳景川念頭一動,移步至翠微廂房。   一入廂房,一股少女的氣味撲麵而來!整個廂房入目整潔,清淡雅致。陳景川貓步行至內廂房!早春尚寒、廂房內卻溫暖有餘!   翠微還在酣睡中,未洗漱的小臉紅撲撲,眉若黛山,唇似柳葉。透出一股青春可愛的氣息!   這妮子真是愈發的俊俏了!陳景川心中感慨。   “起床!日上三竿曬屁股了,還在睡。”陳景川打破了這美好且寧靜的畫麵。   “好你個翠微,這幾年本世子不在家你是養成了睡懶覺的習慣啊!起的比本世子都遲,還指望你伺候本世子穿衣洗漱呢?你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過的嘛!一個人在外孤苦伶仃無人照顧,以為回了家就可以感受家的溫暖!我命苦啊!”陳景川此時回想起前日翠微喊自己起床的樣子,不由得戲精附體,說完就用手擦拭了下眼睛。一看到翠微還沒完全醒來,訕訕一笑將手垂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翠微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雙眸緩緩睜開。嚶嚶的發生幾聲低語,此刻還在半夢半醒中。   “啊!世子!世子你怎麼來了?”翠微此刻還搞不清狀況,看了看陳景川,又看了一眼自己還在床上,連忙雙手攥緊被褥,隻露出一刻腦袋,接著一聲尖叫沖上雲霄“陳景川!你給我滾出去!”   “喂!真是好心沒好報!本世子好心喊你起床,不領情就算了還讓我滾出去。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陳景川嘆道。其神情憂愁,充滿了對這個世界不滿!   “什麼時刻了?”翠微一雙桃花大眼睛盯著陳景川問道。   “巳時一刻。”   “啊?”翠微驚嘆一聲,自己也沒想到會睡到巳時,可能是昨日太累了!翠微此刻反而有點不好意思,雙頰一片霞紅。   “啊什麼啊!竟然還敢讓本世子滾!看來我是有必要重新換一個丫鬟了!”   “你換!你今天就換!我才不想伺候你,我早就想嫁人了。”   “嫁人?切,誰會要一個睡到巳時的懶婆娘。”陳景川揶揄道。   “要你管!出去!快點出去!我要換衣服起床洗漱了。”翠微生怕陳景川賴著不走,又急於起床洗漱便出言趕人。   “那你快點!我在西院等你。”   “西院等我?乾嘛!”翠微有些不解。   “自然是對你晚起的懲罰嘍!就罰你陪我去逛花神節!今天是花神節第一天!本世子帶你上街去!記得打扮一下,嘿嘿!”陳景川閑情漫步出了廂房。   翠微聽此霞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