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指婚?(1 / 1)

麗陽景川 灌櫻 5540 字 8個月前

最後,還是陳長庚出口製止了這場鬧劇,六公主徐灌櫻也上前勸說,這才讓九公主鬆了口,陳景川的耳朵是保住了,可耳上一排血印卻是血淋淋的,痛的陳景川被直接抬下敷藥去了。這場鬧劇以陳景川受傷,九公主毫發無損而告終。比試勝負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雙方都是輸家。   九公主自己走了,在壽宴並未結束前離開的,在鬆開陳景川的耳朵後離開的!無人阻攔,短劍也未取。短劍鑲嵌寶玉,孤零零的躺在那裡,最後被侍者收拾下去了。   陳景川在被抬下去的途中,望向九公主離去的身影很是孤寂,就像把那躺在那裡的短劍一般孤零。而九公主在踏門而出的那一刻也回首望向陳景川,望向這個給過她羞辱的男人。   目光碰撞!   九公主眼神不似之前比試中包含殺意,更多的是幽怨,苦澀,無奈。   而陳景川則是滿眼愧疚,結局如此亦非我之意願。一樁來自京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婚事如何他也不會答應,哪怕是聖上親旨。至於九公主咬他的耳朵他也不怪她!畢竟明演這片土地上,拒婚對一個女子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此後九公主怕是難嫁了!若是以耳朵受傷來為此事劃上句號,那是最好不過了!   待陳景川耳朵上好藥,包紮好傷口重回禮廳時,壽宴已接近尾聲。   酒過三巡後,陳景川重新回到座次上,新的酒案也早已搬上來了,大家都默契地不提此事,仿佛一切無事發生。   陳長庚端了端身子,目光望向臺下賓客,雖有個別先行離場,但大部分賓客都在。於是沉吟半響,清了清嗓子,仿佛有事宣布。   而眾賓客也端坐起來,靜耳聆聽。   “老夫一生未曾慶壽,本次壽宴請各位千裡迢至,是有幾句話想跟大家說!”   “這第一嘛,就是確是有不少親朋摯友半生未見了,老夫甚是想念!今日歡聚一堂,真是快哉快哉!其中不少都是戎馬天下時結交的朋友,昔日並肩作之景戰仿佛就在昨日,令人感慨!”   “這第二就是三年一度的軍演即將開始,已獲聖上允許。在座各位若是有興趣,可逗留月餘,我代表武定城、代表鎮西軍歡迎大家觀禮!本次軍演我將親自主持,屆時京都會派禮官前來留影記錄,聖上可能還會親至參禮,以示我明演軍威,展我鎮西風采!”   臺下眾人神采飛揚,熟人不知鎮西軍乃明演精銳,歷來軍演都是壯觀無比,明演盛事。看陳將軍的語氣,今年的軍演應該更加隆重!老將軍真是為明演瀝膽墮肝,大壽之日還想著國家軍事,令人欽佩!   “最後嘛,是有件家事通知大家!這件事與犬子有關!”   哦?與我有關?陳景川眉毛一皺,有些驚訝,何事與我有關?   眾人皆好奇抬頭,欲聽詳情!   “犬子已滿十五,不久前定下婚約!婚配對方是西夷明珠——拓跋淑雅!”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剛剛才拒絕聖上指定與九公主的婚約,現在又有人選,而且還是西夷明珠拓跋淑雅。歷來明演境內對西夷都嗤之以鼻,不屑與之為伍。認為西夷地處荒涼,環境惡劣,西夷人更是蠻橫無禮,不學無術。但是要讓明演境內之人說出西夷有何珍貴之處,那不得不提起西夷明珠——拓跋淑雅!   這顆明珠甚至被冠上最後、唯一的形容詞。   西夷最後一顆明珠!   西夷唯一一顆明珠!   足此可見拓跋淑雅的美麗。相傳凡見過拓跋淑雅之人,無不震驚其美貌!感上天之對己不公,慨女媧之造人精湛。   眾人雖隻見過九公主未見過拓跋淑雅,但是傳聞如此,想必是拓跋淑雅更勝一籌,難怪事前會拒絕與九公主徐萌桃的婚約!   可是西夷與明演可是處於對立,時常還爆發邊境摩擦!這婚約是如何定下?又是何時定下?眾人不知,紛紛在臺下議論。這件婚事可比鎮西將軍的世子聯姻明演皇室公主還要勁爆!而且還是陳長庚陳將軍口中親自說出,應是板上釘釘之事。   眾人議論紛紛的同時,陳景川也是一臉懵圈,不明所以。   這?   又指婚?   剛走一個九公主又來一顆西夷明珠?   我大抵是不應該回來!   看來我是躲不過去了!   陳景川內心如是想到。他沒見過什麼西夷明珠拓跋淑雅,就如三年前沒見過明演九公主徐萌桃一般!今天也是如在座的賓客一般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不過這一次不一樣,這次是父親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宣布出來的。自己父親是什麼人陳景川再清楚不過,一個唾沫一個釘的人!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父親就這麼想讓我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臺下議論之聲足有盞茶的功夫亦未有消退。   有人蒙圈!   有人不解!   有人震驚!   有人歡喜!   因為這樁婚事若成,那必定揚我明演國威!連西夷明珠都嫁過來了!   但也有人惱怒!此人便是三皇子明存祿,畢竟方才拒絕皇妹,此刻又宣布與西夷的婚約,這不等於打了明演皇族的臉麵。而一旁的六公主倒是一臉淡然!仿佛此事與她無關。   明存祿極力保持冷靜,但還是忍不住憤憤問道:“請問陳將軍,此事聖上是否知曉?”   陳長庚瞟了一眼明存祿,淡然說道:“此事已得聖上親允!事關兩國,豈能兒戲?”   “聖上既然已知,為何還要將皇妹指婚於景川殿下?”   “這件事嘛,那三皇子應該回京問聖上。不過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兩家聯姻,止戈百年!”   此話一出,場下又是嘩然。   明存祿似仍有話要說,但深吸口氣後想想便不再言語。因為他知道若是真如陳長庚所言,止戈百年,此事也並非不可能!若是西夷再割地陪嫁,聖上甚至會欣然同意!隻是他還是不理解為何西夷王室會同意這樁婚事?陳長庚又許給他們什麼好處?   眾人的各種猜想紛飛,陳長庚並沒有解釋太多,隨著眾賓客的陸續離去,也宣告著這場壽宴漸漸落下帷幕。而鎮西王世子陳景川與西夷明珠聯姻的消息也注定接下來在明演迅速傳播開來!   -----------------   垂露院。西院八角涼亭。   與白日喧鬧的武定王府相比此時的垂露院更顯幽靜。壽宴過後,賓客如退潮般散去,武定王府還是那個武定王府,垂露院也還是那個垂露院,墻角的紅梅依舊暗香浮動。   月光零落,若隱若現。陳景川坐於涼亭中,正在用一段白絲綢緞仔細地擦拭一把短劍。此刻的陳景川麵色平靜,安閑自在。白天困擾陳景川不解、蒙圈的問題,他也不再去想,父親自有他自己的想法與安排,一切隨心才能萬事泰然麵對,若是事與願違大不了再來一次離家出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天眾人之下,陳景川沒有問父親為何如此安排!夜晚壽宴結束,他依然沒有問父親!   陳景川擦地一絲不茍,先是哈氣打濕,再用白絲綢緞擦乾,再調整角度對著月光折射揉拭。   這把短劍正是九公主遺落禮廳的那把短劍,是陳景川從酒侍那討回來的。與九公主對戰中沒仔細瞧得清此劍,此刻細細擦拭下,陳景川才發現此劍的獨特:劍身不過一尺二分,上手輕盈。劍分正反,劍身正麵對月則漆黑如墨,劍身反麵對月則寒光淩厲,哪怕今晚月光隱隱!劍刃隻開其一,一側為鋒,吹毛短發不在話下,一側為鈍,觸之略感冰涼。甚是奇特!   劍柄嵌玉,入手溫潤,玉中有字——銀妝。   “原來此劍名為銀妝!”   “好劍!好名字!”   “應該是把女子專門使用的短劍!與其說是短劍,不如說是匕首!”   “銀妝劍?銀妝匕?”   陳景川邊拭劍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料涼亭內突然多了一道身影,陳景川抬頭看去,原來是書童陶樂樂。   “這麼晚還沒睡?”陳景川嘴上招呼一聲,手中卻不動聲色地迅速將銀妝劍用白絲綢緞包緊,塞於懷中。   “女子短劍?世子殿下你偷劍啊?不知哪個女子如此幸運,得到咱們世子殿下的青睞?”   “不會是九公主的吧!”陶樂樂揶揄道,嘴角露著不懷好意的笑。   “下次見麵會還給她的!我堂堂鎮西王世子,什麼寶劍名刀我沒見過?豈會賴一個女子的東西!”   陳景川身為鎮西王世子,自小軍營邊長大,十八般武器皆是如數家珍,寶劍名刀自然也見多識廣,不過這銀妝劍也卻有不凡之處!陳景川擦拭此劍,就是想著有一天物歸原主!內心少一點愧疚!   陶樂樂不再打趣,反而湊近陳景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瞄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前日裡,你讓段參將查的那兩個人有消息了!”   “哦?這麼快!”陳景川略微皺眉。   “那算命先生,原名不詳,自稱吳一策,在明演不少地郡打著算命的招牌坑蒙拐騙,在京都待的時間最長,在三年前離開京都前往武定城,住於陌塵巷七十三戶。這三年未有其他不軌的行為,就是時常於街邊算命行騙,騙點買酒錢,是個老酒鬼!對了,有人說他是裝瞎,其實心裡和眼睛跟明鏡似的,專門找達官顯貴,有錢有勢的算命,依我看這算命先生與世子殿下相遇應該是偶然,不過!”陶樂樂說道這裡頓了下。   “不過什麼?”   “今日段參將前往陌塵巷時,那算命先生已人去樓空!不知去向!”   陳景川良久不語,腦海還是不停響起吳一策最後那句話:他日武定城破再啟不遲。希望此人是個口出狂言,招搖行騙之徒!   “那花農呢?那示花臺可是要登記的!”   “回世子殿下,那示花臺登記的是穆老六,那花農是從穆老六高價租來的,往屆花神節都無此人信息,仿佛突然冒出來的。至於他所說的脫胎於寒緋櫻的冠世紫櫻八成也是無稽之談。此人來歷不明,身份詭異,又設那樣的字謎,怕是對世子不利!世子定要小心為上!”陶樂樂有點擔憂地說道!   “目前這兩人的下落都不明,是否通知府衙發布通緝令?”   “暫時不必。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你回去告訴段誌玄四個字!”   “哪四個字?”   “再探!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