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船乘在湖上湖麵的水被木船劃起整整波濤,楓樹落下的紅葉在湖邊為這片寂靜的湖泊點上星墜。微風拂過美人的秀發,船底的魚兒向遠處遊去。悠悠晃晃的船兒上的人卻站得異常直挺。 許清蕓不懂情為何物,她隻知道故事很感人。或許準確的說是不懂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如同木頭般。她看向那位書生,微風吹起書生臉頰上的青絲,一襲白衣微微浮起。 興許是書生感受到了來自美人的目光,轉過頭望向看著自己的美人。女道長秀氣伶俐眉目如畫玉顏似月,二位佳人雙目而對。書生友好的微微笑起,女道長則是愣愣的望著對她突然笑起的書生。 “許公子,貧道有一問不知公子可替其解。” 許清蕓的一道清糯的聲音響起,許平生不知所以但依舊笑著對著美人道長。 “姑娘,有和不解之處但說便是。” 第三者的秦奉賢隱約的看出什麼來,並未打擾靜靜的站在二人的旁邊看著二人。 許清蕓知道接下來要問的可能許生公子答不上來,但是她總覺得他許生能給她一個答案。 “不知公子對“情”有何見解?” 許平生很不解為什麼這位美人道姑會突然問起他情為何物這種問題,這種問題問一百人個人會有一百種答案。 許平生若有所思走到船邊的護欄旁,雙手背過身後盼著滔滔湖水。 “姑娘的問題,在下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 許清蕓聞言心想,是呀許公子也不過十八九之齡隻是一個有些才華的學子,怎會懂如此之多,自己的問題有些為難公子了,剛想開口向許平生致歉,卻聽。 “姑娘若想要一個答案,在下這確實有,姑娘的答案還要自己去找,不妨聽聽在下的?” 許清蕓不語向著許平生點點頭示意說下去,許平生微微笑道 “情本非物,物亦非情。得失本是難免,世人總愛叫真。於是戲劇頻頻上演,常常叫人悲喜難分。情是散發著芳香的煩惱,是彌漫著痛感的快樂,是包含著淚水的喜悅,是撕裂著肝腸的殘忍。” “人在情中,懦夫也會變得剛強,情在心中,弱女也會變得堅韌。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恩也匆匆怨也匆匆。嘆世間情為何物,總叫人累累傷痕,愛也洶洶恨也洶洶。” “人非草木,必然有感。心非頑石,終會生情。愛由慕起,情由緣生。相愛的未必能聚,無情的也許終生。有緣的終會相見,無緣的最終離分。” “情為可為萬物,但萬物不可為情,情產於萬物而萬物始於情。” 待到許平生說完,旁邊的秦奉賢聽著許平生的話陷入沉思。許清蕓看著書生心中更多了幾分欽佩,人非草木,必然有感嗎。 許平生認為情本為萬物而生,也該由萬物而終。情可為是長相廝守的愛,也可是伴隨一生的怨,更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所以情為萬物生,情也該為萬物而終。 許平生瞥了眼二人,可能自己認為的情對他人認為的情差異太大有些接受不了。畢竟本是如此,每個人對情的認知各不相同,不可相提並論,更不可辱他人之情,世間可辱相可辱身萬不可辱他人情。 “這個答案隻是在下的,世間答案萬千唯有自己尋出才是。” “兩位若還是不解,不妨聽聽在下的一個故事?” 木船蕩然,秋分時的天氣太陽高高升起而不熱,清風吹過而不冷。若靠近湖邊興許能問道幾十種花兒的香味。木船上站著三位年起少俠,兩男一女。書生臉上掛著笑容說叨著什麼。 “那個世界有個武功通天的人叫初九,他與妻子靈兒於江湖相識至白頭。可妻子靈兒是個普通人,妻子早已白了頭而初九依舊一頭青絲。妻子離世初九不甘,那時候初九才發現一身武藝不如妻子的一根發絲。” “然後初九散盡渾身功力隻為保留記憶轉世尋找他的妻子,第一世初九帶著記憶尋找著她的妻子,苦苦百年也未能找到。第二世初九如第一世一般尋找,一甲子後找到了可惜她以白了頭,初九也成了一個白發老翁。第三世他那妻子成了那江湖有名的女俠,而初九隻是一個酒館小廝。” “到了第四世兩人終於相遇,在江湖上兩位年輕人相遇初九向她表達愛意可惜不被理睬,她喜歡的是哪江湖年輕有為的大俠而不是與她初出茅廬的少俠。第五世初九在年少時就名揚江湖,後去尋找妻子。在一家酒館初九見到了她,但她那時早已嫁為人妻,為她那開酒館的相公抹去汗水。” “第六世初九心中沒有了前幾世的激動,但依然尋找著她。在江湖上初九遇到了一位姑娘不比他那前世妻子差,姑娘對初九用情很深。初九也喜歡上了那姑娘,然後兩人相守共赴此生。” “這第七世也是最後一世,初九前世的記憶會在此世散盡。但初九早已沒了第一世的想念,更多的是上一世的那位姑娘。初九混跡江湖直到有一天,他與她那最初的妻子相見,兩人相視而笑,兩人擦肩而過。初九對她說了一句話後消失在了江湖。” 故事講完,湖泊又回到了往常那般寂靜。魚兒在船下嬉戲偶爾跳出水麵泛起浪花,定眼一看木船已到了湖的中心,來到了最美的景色。 許清蕓望著書生不解道 “初九與她說了什麼?” 許平生看著溫婉如水的美道姑竟然也會著急的摸樣,轉身背過手對著美人道姑說道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書生話落,引起一陣大風。楓樹與那水杉被風吹動,楓葉從樹上掉落,湖邊種的蒲公英漫天飛舞,百花被風吹動朝著湖中的船兒。 許清蕓望著書生,白袍被風吹起一頭青絲被風兒吹得淩亂。但依舊俊俏的不像話,書生轉過身看向自己。 許清蕓與許平生四目相對,許平生對美人笑了笑而不失禮貌。在許清蕓眼裡漫天飛舞的蒲公英飛洛在書生的發絲上,楓葉數百片的往湖下掉落,猶如專門為書生打造的絕美背景板。 許清蕓望著對著自己笑的書生,嘴角也微微彎起盡力的擠出一個自己認為不難看的笑,許生呀許生我好像對你很好奇呢,你到底有多少才華沒能展示出來呢。 許清蕓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在許平生眼裡卻是出奇的好看,如三千尺上宮殿的仙女下凡對著他這一介凡夫俗子一笑。 二人如同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而在這對佳人的身旁還站著一位公子。秦奉賢看著二人,許生你可真厲害啊,許仙子與我一道幾日從未笑過,一來洛陽便笑兩次也都是因你而笑。 君子的品行告訴秦奉賢,他不能做出那種事,雖說心裡仍有不甘。秦奉賢背過身望著湖泊,清澈的湖水或許能讓他冷靜些。 風停了,船也過了湖的中心。許清蕓觀著許平生有些好奇道 “許公子也覺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是對初九二人最好的結果嗎” 許平生聞言思索對於許清蕓的問題他的認為不是,雙手背過身後望向遠處的楓樹淡淡道。 “長相廝守固然好,但對於二人來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或許更好些。” 許清蕓略有不解兩人一起至白頭,不比相忘於江湖要好嗎? “初九和靈兒一世本就用盡了緣分,一起相守到白頭已經是最好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隻不過初九不願,後麵幾世便是有緣無份了。而世間最毒的仇恨便是有緣卻無份,所以對二人來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便是最好的結果。” 碧水被船劃起波濤,湖邊的人也多了些許。回身向後望去船的身後多了幾隻船,本來湖中隻有一艘如今卻有一二三四艘,向前看去才知要到湖的對麵了。太陽高高掛起在天空的正中心,湖水清澈的能見到有多少條魚。 唯有船上的三人仍然久久不知,秦奉賢聽著二人對話獨自的觀著湖水。相忘於江湖便是對那二人最好的結果嗎? 許清蕓雙手伏在小腹,聽著被船劃開的湖水拍打在湖邊石頭的聲音,聲音很清脆能讓人的心能靜些。 許平生看向遠處,那是長安的方向。不知現在芷煙是不是還在國子監教那些世家小屁孩書,不聽話就打手板。那憨憨的二公主是不是拿著他教的五子棋去和長公主自找欺辱,還是他那精明的上司的長公主殿下又在謀劃著什麼。 船頭撞到石頭,船停了下來。船夫向著船後的三人示意下船,三人下船以左為秦奉賢右為許清蕓,中間則是許平生。 可能是太過安靜了顯得氛圍很尷尬,秦奉賢微笑對著許平生打趣道。 “許兄如此懂情,心裡肯定有不少姑娘吧。” 許平生麵對秦奉賢的打趣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便直白的道。 “確實是有那麼幾個” 秦奉賢此番是想看看許清蕓是不是對許平生有意,秦奉賢看向許清蕓時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情緒和那剛相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