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你怎麼來了?”陸良笑著問道。 吳芳每每看見陸良,總會有些嬌羞姿態,但此次眼中對於陸良的崇拜神色更勝以往,聲如蚊蟻:“阿良哥,我爹讓我來叫你去吃飯。” 話落,她似乎怕陸良不答應,又著急的抬起頭補充道:“我爹說一定要讓你過去,阿良哥你可千萬要去。” 陸良這次倒是沒有拒絕的想法,點頭應道:“好,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話落,他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吳芳的頭。 但這次吳芳後退一步躲了開去,撇了撇嘴,一臉不滿道:“阿良哥,頭不能亂摸的,會長不高,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陸良見她這副模樣,也有了些取笑的心思。 吳芳跺了跺腳,別過頭道:“反正你就是不能摸。”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就朝著旁邊的小屋跑去。 陸良輕笑搖頭,關門返身回屋,用燒好的熱水清洗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而後才出門去了旁邊的吳芳家。 “小良來了,快坐著等會,嬸子馬上就做好飯了。” 剛一進門,吳嬸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陸良鼻子嗅了嗅,笑道:“嬸子做菜就是香,我聞著味道肚子就有些餓了。” 吳叔從一旁走來,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地上的矮椅,樸實的麵容上露出和善的笑意:“喜歡吃就經常來,這也近。” 陸良笑著點頭,坐在了椅子上道:“吳叔,恭賀新禧,上次走的急,都忘了。” 吳叔常年在湖上捕魚,皮膚黝黑,身材健壯,在麵對陸良時臉上總是堆砌著笑容,皺紋都堆在了一起,看著十分親切。 “咱都一家人,莫要客氣的。” 話落,吳叔起身在一旁拿起一個酒囊,輕輕搖晃後望了陸良一眼,問道:“陪叔喝一杯?” 吳叔常年打魚,天寒地凍時就會用酒暖暖身子,日子漸長,他也就有了這麼個習慣,好上了這一口。 但家中本就不算富裕,平時他也就實在扛不住時才喝上些許。 如今也就是過年時節,他才能不顧忌的多喝上幾口,這酒對他來說也算得上一件好東西了。 陸良不願駁了他的興致,點頭應下。 吳叔笑容越加濃厚,拿了兩個碗來放在桌上,這才開始倒起酒來。 “叔,我少一點,量小容易醉。” “好嘞。” 吳叔最終隻是給他倒了小半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抬酒時還怕溢出,低頭喝了一口後才抬起碗。 “阿良,叔不會說啥吉利話,隻希望你今後平平安安的,要是有啥叔能幫忙的你就直說。” 兩個碗輕輕敲擊,吳叔溫和的語言隨之傳出。 陸良沒有想到他會在此刻說出這種話,內心稍稍的被擊中了一下,真誠而樸實的語言,比那些好聽的吉利話強上千倍不止。 “叔放心,我會的。” 陸良重重點了頭,抬起碗本想豪氣乾雲的一口乾了,但酒剛入口,辛辣刺激的氣味瞬間沖上頭顱。 他瞬間放下酒碗,臉色一下變得通紅,強忍住才沒直接噴出。 “哈哈哈……” 吳叔放聲大笑,“小良,這酒很烈的,第一次喝一定要慢慢喝。” 正在做菜的吳芳聽見動靜快步跑到陸良身邊,有些擔憂的拍著陸良的背,聽著陸良的咳嗽聲,頓時埋怨道: “爹,阿良哥都不會喝酒的,你還讓他喝!” 被女兒責備的吳叔悻悻然收斂笑意,低聲嘟囔道:“女大不中留。” “咳……”陸良止住咳嗽,擺擺手道:“不怪叔,是我喝得急了。” 很快,飯菜上桌,這一頓很是豐盛,不僅有陸良送的麅子肉,還有魚、野菜和一些稀有的山貨,更重要的是油水很足,加上吳嬸的手藝確實很好,香氣四散,引得陸良食指大動。 一頓飯,不僅吃得大家十分滿意,而且笑聲不斷,倒頗有幾分團圓之感。 “對了,小良,過段時日或許會有外人來這邊,你到時候做事注意著些,別觸了那些大人的黴頭。” 吃飯快要結束時,吳叔突然想起什麼,對著陸良提點道。 陸良一怔,好奇道:“叔你怎麼知道?” 吳叔望著他,有些恍然道:“我差點忘了,你大年三十的時候在山裡,沒有看見。” 不等他繼續說,一旁的吳芳就搶過話茬道:“對哦,阿良哥沒看到那個嚇人的場麵,那天,天空中多了一個紅色的月亮,最後還被仙人用槍搓了下,爆炸了,怪好看的呢!” 吳叔在一旁點頭道:“嗯,我前幾日聽魚欄那邊的大人說了,這個事情主要就發生在清都山脈的上空,驚動了府城的大人物,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調查,有可能是妖魔鬼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要小心著點。” 陸良聽著,心中倒是驚起幾分警惕。 毫無疑問,他們口中說的一切都是陸良的飛升引起的,當時的場景也沒有人比他清楚。 飛升之時,他整個人處在一種玄而又玄的天人交感狀態,很清晰的感受到了發動那驚人一槍的並不是什麼仙人,也不是什麼神罰,而是遙遠天邊中有人發動的攻擊。 當時的他雖然已經飛升,但卻絲毫沒有應對之法,隻能鼓起所有的玄氣進行防禦,但最後的結果證明,他的防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此刻聽聞有大人物下來調查,他自然將這些人和當初那個發動攻擊的人聯係了起來。 莫非,那人知道我沒死,所以派人下來了? 又是幾句閑聊,陸良在天黑之時便起身告辭,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關上門,陸良平靜的神色驟然變得冷了幾分,不可掌控的事情變得越發多了起來,這讓他感受到了更多的危機之感。 仔細回想,他露出的馬腳雖然不多,但確實有跡可循。 還好,那一晚他回來的時候夜已深,並沒有任何人看到。 剩下不好解釋的隻有一點,那就是莫名其妙的身體、技藝變強,也是他身上最引人懷疑的一點。 無論如何,他必須得想辦法做實山神賜福這一件事,隻有這樣,才可以將懷疑降到最低。 “看來,我必須得多了解一點關於山神賜福的事情。” 說著,陸良剛準備進屋的步伐停了下來,轉身去廚房提起唯一剩下的一隻野兔,又走出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