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吳承(1 / 1)

要想做實山神賜福這件事,自然要了解足夠多關於山神賜福的事情,隻有這樣,才不至於被輕鬆拆穿謊言。   月川市在以前不叫月川市,而是叫做吳家村,百餘年前人漸漸多了以後才被朝廷改名為月川市。   但就算現在,月川市中依然存在吳氏祠堂,其中有幾個族老坐鎮,存放的記本也是對於月川市歷史最為全麵的記錄。   天空中剛剛灑下月輝,下了一天的大雪也停了下來。   陸良踩在雪麵,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一路走到了吳氏祠堂的邊上,敲響了旁邊宅院的屋門。   裡麵住著一名叫做吳承的族老,和吳芳一家有些血緣關係,也是和陸良父親關係最好的一名吳家族老,在月川市頗有威望。   他曾經在陸良被那些混帳勒索錢財時還幫忙說過幾句話,這才讓陸良還剩下了一些錢財。   不多時,房門被打開,一個青年模樣的男人站在門口,看見陸良時表情閃過一絲疑惑,而後才說道:“你是陸家的陸良,有事嗎?”   陸良含笑打招呼道:“嶺哥,我有事想請教了一下承爺爺,不知道他在嗎?”   吳嶺點點頭,讓開身位示意陸良進門,關門後才帶著陸良朝著內院走去。   兩人一直走到內院的主屋,吳嶺讓他稍等片刻,自己進門說了幾句後才讓陸良進屋。   屋內,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端正的坐在中間的椅子上,雙手在身前上下交疊,下方撐著一根紫色的手杖,麵上帶著親和的笑意。   “承爺爺,打擾你休息了。”陸良進屋就快步上前,客氣說道。   “無妨,小良你最近精氣神好了很多,這才像個少年郎模樣。”吳承頷首,盯著陸良的雙眼露出滿意神色。   “這都要感謝承爺爺的幫助,過年了,我也沒什麼東西能帶給承爺爺,這隻兔子還請爺爺收下。”陸良順勢將手上提著的兔子拿了出來。   “有心了,放在那便是,一會我叫小嶺來收拾,坐下吧。”   吳承指了指旁邊靠得最近的一個位置說道,等陸良坐下後,他又繼續道:   “小良,這次來還有其它事情要找承爺爺吧。直說便是,不用見外。”   這麼晚上門,陸良要是說就是來送一隻野兔,不說吳承不信,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陸良倒也沒有遮掩,笑著道:“承爺爺,不瞞你說,這次過來確有一事要麻煩你,我想借祠堂的記本看看,也想從你這裡了解一些關於山神賜福的事情。”   吳承聞言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那雙稍顯渾濁的雙眼又一次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陸良,片刻後才回過頭,抬起手杖用力的敲擊了一下地麵。   這時,等著屋外不遠的吳嶺快速走進屋內,直直走到吳承的身邊,躬身將頭低到吳承的頭邊。   “小嶺,將小良帶來的東西拿下去,然後去祠堂將記本取來。”   “好的,爺爺。”   等吳嶺快步離開後,吳承才轉頭望向陸良,眼神中露出不再渾濁,但卻顯得凝重的目光,聲音低沉了許多:“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陸良嗎?”   突然的話語瞬間打亂了陸良的心神,他全力克製下臉上才沒有露出驚詫的表情,隻是放在一側的掌心幾乎被手指抓出血跡。   “唔……”   “承爺爺,為什麼這麼問?”陸良的聲音還算平靜,這也是他拚命克製下的結果。   吳承沒有第一時間回話,隻是認真的觀察著陸良的表情變化和身體動作,還好在他的位置剛好看不到陸良青筋暴起的那一隻手。   幾個呼吸過後,吳承忽地鬆了一口氣,原本繃直的手臂也鬆弛下去:“看來還是,那就好,那就好。”   陸良也在此刻意識到,吳承的話並不是覺察了他穿越什麼的,而是一種試探。   還好…還好他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不然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那就難說了。   吳承此刻雖然隻是一個人在這間屋子,但他既然敢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這種問題,那就說明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   隻要陸良被識破,就算逃出去,這個消息也肯定會頃刻間傳遍月川市。   剛剛這短短時間內,陸良的後背已經被冷汗侵濕,可想而知剛才他內心經歷了何等的驚嚇。   急劇的緊張後怕中,他腎上腺素飆升,思緒變得十分清晰,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因。   吳承既然不知道穿越這種事情,那他會問這個問題隻有一個原因——山神賜福很可能有些他不知道的問題!   果然,接下來吳承的話證明了陸良的猜測。   “小良,這件事你不清楚,我也隻知道一些皮毛,總之,據上麵所說,如今還能得到山神賜福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有可能是被邪祟占據了身體,早已經不是本人。”   陸良抬頭時臉上露出實實在在的驚容,問道:“為何?”   吳承搖搖頭道:“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不知其原因,隻是聽命行事,但他們也說了,也有可能是真的的山神賜福,不過幾率很小。”   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不過你命好,剛好得了這極小概率的善果。”   “承爺爺,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這樣問一個問題就能確定我不是邪祟嗎?”陸良又問。   吳承笑了笑:“並不是,其實從山神賜福消息傳出的第一日我便叫人開始觀察你了,根據那些消息,我也能判斷出你不是,這最後一問,隻不過是我老頭子不放心罷了。”   “再說,我老頭子還沒活夠,怎麼可能會將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原來如此,陸良這才完全放下了心。   他並不意外以自己敏銳的五感也不曾發現有人跟蹤,以吳承的地位,他遇見的每一個人都能作為探子,而這些探子根本不用刻意跟蹤他,隻需要在正常接觸時觀察便行。   不過,他依然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那承爺爺,這邪祟占據身體,和正常的山神賜福又有哪些地方不一樣呢?”   吳承解釋道:“邪祟之所以稱之為邪祟,就一定有其邪的地方,它們嗜血好殺,那是本性,不可能忍得住,而且也不會隱藏,所以很好分辨。”   停頓片刻,他又望向陸良,神色中多了一絲激動道:“小良,你當時可是遇到山君了,它有沒有降下什麼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