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多爾袞,這兩個人無論是此時還是以後,在歷史上他們都是非常出眾的人物。 被這兩個人盯著,代善的壓力非常大。 連說話的時候都變得結結巴巴。 而對於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甚至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越是這樣,皇太極和多爾袞越是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若是光明正大,怎麼會緊張到這樣的程度。 這反倒是讓皇太極和多爾袞對這件事情更感興趣更在乎。 在他們心裡,這不單單關乎到這件事情成敗,對於他們來說,這件事簡直就是屈辱。 敵人這次出現,占領安東府,在近幾年的戰爭中簡直就是奇跡。 明軍沒有動一兵一卒,一仗也沒有打,隻是動動腦子,就取得這樣的成就。 足夠這些明軍吹一輩子了。 而且安東府的守軍竟然都倒戈了。 這叫什麼事兒! 皇太極此時覺得這件事情極其憋屈。 這是他戰鬥以來第一次輸的這麼憋屈的時候。 尤其是此時的代善,讓他更加鬱悶。 什麼話都不說。 表情也十分木吶,簡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多爾袞看著代善的樣子,朝著皇太極搖了搖頭,十分無奈的又點了點頭。 皇太極看著多爾袞的樣子跟著點了點頭。朝著代善揮了揮手。 什麼話都沒有說。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是代善心裡十分清楚,這件事可沒這麼簡單結束。 自己什麼都不說,也終究不是辦法。 尤其是現在的局麵對自己來說十分不友好。 他一定要早做打算。 這麼多年在後金他受到的待遇人盡皆知。 這件事情過後,他的待遇可要比此時嚴重很多。 思索間,代善已經從皇太極的迎戰內退了出來。 他剛剛坐出來的時候,依舊低著頭,含著腰,十分恭敬的樣子。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小心,而就在他走出去的時候。 多爾袞站起身,繞到皇太極身邊的地圖前,看了看房縣,又看了看安東府。 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不簡單,而且這件事情可不是幾個人就能完成的,想必袁崇煥也沒這樣的能力。” 多爾袞說完這句話後,皇太極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袁崇煥也沒有辦法完成? 這些人明顯就是寧遠軍,難道這還能有假。 看著皇太極震驚的樣子,多爾袞急忙的解釋說道,“我們的內部一定出問題了。” 他的話十分果斷,皇太極聽到這裡的跟著點了點頭,隨後朝著門外看了看。 多爾袞倒是在此時搖了搖頭,似乎十分信任的解釋道:“這件事情若是和代善有關係的話,他現在應該就不會在這裡了。” 以代善的能力,想要做更大的事,似乎沒那麼容易。 可若是想要一走了之,還是非常容易的。 尤其是現在後金的實力並不是很強盛。 隱姓埋名走到江南一帶,並不是難事。 一時間,兩個人相顧無言,沒有繼續說話。 此時他們的境遇雖然非常難忍,但是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的遭遇和他們差不多。 也是十分憋屈。 這個人就是崇禎皇帝。 此時他的案前已經堆滿了奏折。 這些奏折要比前些日子多很多。 但是他們所說的事情基本都是一件事,‘袁崇煥出兵多日沒有任何戰報,疑似叛變。’ 朝中所有人對於這件事情的猜測越來越神秘。 關於這些傳言也越來越多。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彈劾袁崇煥的奏折已經將桌子蓋滿。 崇煥是個勤勉的皇帝,從做皇帝那天開始,他沒有因為任何事情不早朝。 就算是昨夜生龍活虎,他依舊會早早上朝。 這也是這些大臣苦不堪言的點,尤其是頭一年,很多人已經習慣不早朝的日子。 突然起來那麼早,還真有點不適應。 但這兩日,崇禎竟然沒有早朝。 據王承恩傳出來的消息,隻是說陛下偶感風寒,沒什麼要緊事就先散了吧。 可是一模一樣的借口用了兩天以後,倒是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這些朝中的大臣都活的像人精一樣,他們對於這件事情肯定猜出些端倪。 此時,溫體仁的府上就十分熱鬧,周延儒坐於上位,姚宗文坐在溫體仁的身邊。 三個人手裡都端著茶。 一副憂心忡忡關切的樣子。 不時間,周延儒慢慢的吹了吹杯子裡的浮茶,眼神朝著姚宗文瞟過去。 而後者倒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樣子。 溫體仁也借著喝茶之際,朝著身邊的兩個人看了看,他們的心裡都十分清楚,這裡沒有一個人是省油的燈。 就在此時,溫體仁最先按耐不住,朝著周延儒問道,“周部院,您說陛下這是何意啊?” “何意?這還不清楚嗎?陛下肯定是有意維護袁崇煥啊!”說話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周延儒暗暗的搖了搖頭,眼神中出現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恨意,繼續說道,“能讓陛下不早朝,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我們一定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招惹?” “啊?”溫體仁和姚宗文瞬間一愣,前者更是不解的看著周延儒問道:“周部院這是何意?” 周延儒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肯定不是善類。 對於察言觀色的能力早就練就的如火純青。 看著他們突然變化的表情,他立刻感覺到不對,他瞬間皺起眉頭,看著溫體仁問道,“你們也上書陛下了?” 思索此處之時,周延儒搖了搖頭,還自喃自語的否定道,“不能,你們的奏折並沒有到三省!” 眼看著溫體仁沒有回答,周延儒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再抬頭看姚宗文的時候,內心咯噔一下。 他端著茶杯的手,突然顫抖一下。 這一切,他都看的清楚,想的明白。 周延儒看著兩個人,本來想要說什麼,結果一句話都沒有說。 將手裡的茶杯直接放在麵前的茶凳上。 隨後二話沒說。 直接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他的身應非常快。 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剛剛走出門,周延儒轉過身,直接將溫體仁中廳的外門關上。 房間內的溫體仁和姚宗文看著周延儒的舉動兩人詫異的對望一眼,而後溫體仁捶胸頓足,大叫一聲不好,“周部院這是在和我們撇清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