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濃度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嗆喉的感覺讓佩戴者防毒麵具的眾人感到難受。 隊員1:“這麵罩戴就來還真是有點悶呢。” 隊員2:“可不是嗎?從霧機噴出來的煙霧都是高濃度的二氧化氯消毒液的水霧。” 隊員1:“啥水霧?這就是白煙。” 同伴一臉“你沒文化真可怕的樣子”,看了眼對方。 隊員2:“隊長說了,高濃度的二氧化氯消毒液能殺死病毒,並且不會產生對人體有害的殘留物。你想想啊,火車站每天人來人往,客流量多大啊。消毒是為了消滅病毒,要是弄出殘留物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嘛。” 隊員1:“也是哈,也是哈,有道理。” 小組長:“聊啥呢?認真乾活!這煙霧機的聲音這麼吵,你們還能聊得起勁。” 隊員1:“我耳朵好,聽得清。” 隊員2:“就是嘛。” 小組長:“......” 小組長的腦海裡閃過把手上的霧機砸在眼前2名隊員臉上的念頭,但是他低頭看了看手中沉重的設備,想了想還是算了,砸壞了要賠的。 笑鬧幾句之後,工作依舊要繼續。一兩句玩笑話,也許不能殺滅病毒,但是這並不妨礙救援隊的眾人期待美好的心態。 漢山市是全國疫情的中心,城市解封意味著長達兩個多月的抗疫工作取得了勝利。而象征著城市重啟的第一道考驗關卡就是藍天救援隊員們此刻腳踩的這片土地:漢山市火車站。 用於漢山火車站消殺的消毒藥是經過特殊調配的高濃度的二氧化氯消毒液,一般高濃度的二氧化氯消毒液本就有刺激性氣味,大量吸入對呼吸道有刺激作用,吸入可能會導致答咳嗽、噴嚏、流眼淚,嚴重的話會導致肺部水腫,皮膚直接接觸也會刺激。救援隊的眾人在高濃度二氧化氯消毒液環繞的環境中待幾個小時,為的就是確保這座單日旅客發送量最高達近16萬人次的城市交通樞紐在疫情防控最終環節不留死角、不留盲區。 漢山市火車站共有10個站臺、18個站臺麵,20條股道。 藍天救援隊的第一小組的隊員,以2人一組為單位,分五個小隊對10個站臺共計18個站臺麵進行全麵無死角的消毒。 列車站臺,陽光透過棚頂的玻璃天窗灑在月臺的大理石地板上。 從雙管脈沖彌霧機中噴灑出來的白煙混進陽光裡,白色霧氣中的顆粒恍若日光下的丁達爾效應,有一種寂靜的美。 一雙藍色的鞋麵,右腳落在了陽光裡,左腳落在了陰影裡,白煙在前方開路,仿佛就像是踩著平衡木前行的軍官在巡視工作那般。 站臺的另一側,另一組隊員的身影在白色的煙霧中若隱若現,隻有那雙天色的鞋麵成為了一抹最亮麗的風景線。 二氧化氯消毒液的煙霧籠罩了整個車站月臺,忽略空氣中的刺鼻味道,整個車站的站臺恍若電影大片裡哈利波特返校的九又四分之三月臺裡彌漫的蒸汽火車冒出的白色水蒸氣煙霧那般,帶著中世紀古典美感的迷蒙浪漫。 穿過月臺的風,帶著站臺上的煙霧飄落到列車軌道,恍如一雙無形的手拉起一張薄薄的迷了麵罩下眾人的眼。 轟鳴聲眾,煙霧跟著吹過月臺的風,往站臺外停置著列車的軌道方向散去。月臺候車棚頂的電子屏在白霧散去之後逐漸清晰了,2行鮮紅色的字寫著一句話:“向支援漢山市抗擊新冠疫情的單位和個人致敬!” 一名救援隊的隊員仰望著棚頂的電子屏,一旁的同伴走了2步見他沒有跟上,回頭一看,對方站在月臺上看著頭頂的那麵電子屏,發呆。 洪平:“兄弟,你在看什麼呢?” 他關停手中的彌霧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走回同伴的身邊,順著對方視線的方向看去。 徐文:“你看屏幕上的字。” 洪平:“向支援漢山市抗擊新冠疫情的單位和個人致敬。” 徐文:“你還記不記得隊裡的一個兄弟?疫情爆發的時候,為漢山運送物資,最後發生意外去世了。” 洪平:“你說的是高寒吧?!我知道他,挺可惜的一個人。” 徐文:“我和高寒是同鄉,原本那天應該我去送貨的,結果我沒去成,反而高寒去了。他一直想來漢山,想為抗疫出一份力。隻是到最後,他留在了那條通向這座城市的路上。” 洪平:“別難過,兄弟。今天我們站在這裡,完成了高寒馳援漢山市的心願,他會知道的。正如屏幕上的那句話寫的一樣,這座城市的人感謝每一位為了援助他們的所有人,包括高寒。” 徐文:“我們是活著的人,高寒是死去的人。” 洪平:“我們活著,見證這座城市邁過難關。所有要連那些犧牲了的戰友們的那一份也一起努力了才行。” 徐文:“好,我知道了。謝啦,兄弟。” 洪平:“哎,客氣什麼。” 洪平:“走吧,我們的工作還沒完的呢。” 一個寬厚的巴掌拍在了徐文的肩上,他回頭一看,麵罩下是洪平那張黝黑的臉龐。 徐文:“好咧。” 走時,徐文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電子屏的那句話,他想到了高寒生前朋友圈最後一條動態:爸爸去打怪獸了,必勝! 必勝! 明日的漢山,重啟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