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導，你說你還特意打電話叫我過來，弄得我太不好意思了，又沒幫到什麼忙，厚著臉來蹭飯多不好。” 　　舉著酒杯的王經理，這個時候見杜旭朝自己走來，連忙起身，麵露一陣苦笑。 　　一開始按照杜旭的要求，趕到舉辦殺青宴的餐館時，他還被人問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如今杜旭作為導演講話完了以後，主動朝他敬酒，也算是間接承認了他這個“不速之客”的正規性。 　　“靠王經理一手組建的電影劇組，你不來說不過去。” 　　稍稍碰杯，杜旭婉拒了旁邊人騰出位子的動作，就站在王經理身邊，打算跟他聊電影宣傳的事。 　　“電影戲份如今全部拍攝完成，後期製作大概還需要十幾天，宣傳方麵，王經理有什麼想法嗎？”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杜旭沒有隱瞞的必要，再說電影宣傳這事，不怕有人知道，就怕知道的人不夠多。 　　他叫王經理過來，除了表示感謝以外，也有抱著了解電影宣發的心思。 　　“有兩套方案。” 　　杜旭都站著，王經理自然不敢坐下。 　　老早就做好了拍公子爺馬屁的打算，他在來餐廳之前早就準備好了宣傳計劃。 　　“第一套方案是和其他正常在樂影上映的網大一樣，不需要額外的宣傳費用，樂影給出網站內的正常宣發，當然，考慮到杜導你這部電影是在樂影獨發，又是八百萬投資成本，所以到時候站內的宣傳，肯定要比一般電影，好上許多。” 　　話不能說的太明白，但有些意思傳達到就好了。 　　內部的操作，能算是操作嗎？頂多算是合作。 　　杜旭點了點頭。 　　這個宣發是一開始討論，電影作為網大在樂影上映時就決定好的。 　　他主要是想看看第二套宣傳方案。 　　“另外一套宣傳手法就是走正常的院線電影宣傳，包括海報，文案，宣傳視頻等等，相當於把電影後期宣發，分別包給不同的公司” 　　不用杜旭特意詢問，王經理主動開口說了第二套方法。 　　“不過，這樣的話，相比起第一套，可能要多出一筆不小的宣傳成本。“ 　　“選第二套吧，電影投資款還留下了不少，沒必要在宣傳上省。” 　　幾乎不用考慮，杜旭馬上做出選擇。 　　原版活埋這電影，大部分投資用來請演員了。 　　如今這個版本，他自導自演，省了一大筆開銷，正好可以全砸到宣傳上麵。 　　也算是側麵的給樂影打廣告。 　　“……好的。”王經理點頭，已經不想再評價杜旭敗家行為。 　　結束了與王經理的談話以後，杜旭又拿著酒杯，與劇組其他幾個部門的負責人聊了聊。 　　算是為後續可能發生的合作，打好一個基礎。 　　另一邊，望著杜旭與其他人侃侃而談的身影，咬著筷子的孫囈然，無聊的敲著麵前的瓷碗。 　　“小杜子乾嘛呢，怎麼還不回來陪我們。” 　　“可能在聊後麵電影製作的事。”旁邊的楊曉清，拿下孫囈然嘴裡的筷子，主動幫她保持良好的美女形象。 　　“好無聊，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孫囈然斜靠在椅子上，無聊的開始數天花板的燈泡。 　　殺青宴的坐席有講究，不能隨便坐。 　　一般中間的座位，會留給導演，主演和投資商代表，如果有其他資歷夠，名聲大的崗位工作人員的話，也能坐過來。 　　但顯然活埋的劇組不具備這樣的人。 　　所以她們這一桌，算上杜旭，隻有楊曉清、孫囈然三個投資人。 　　“曉清，你說小杜子這部電影，能拿到好成績嗎？”無聊了好久，孫囈然終於找到一個話題。 　　“說不準。”已經跟著杜旭看了好幾場的電影拍攝現場。 　　一開始對杜旭沒什麼信心的楊曉清，這個時候居然有些不太確定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向劇組其他工作人員打聽表哥在劇組的工作時，他們給出的評價都包含兩個字，厲害。” 　　輕咬嘴唇，楊曉清眼裡少見的有些迷茫。 　　“不管是作為導演還是演員，表哥好像都有不俗的專業能力，可能我們以為的心血來潮是表哥出國前就做好的打算。” 　　這麼想的話，楊曉清忽然有點佩服自己的表哥。 　　不愧是小姨的兒子，早早的就未雨綢繆起來，可能她們一開始就誤會了杜旭的想法。 　　人家或許早就有了想踏入文化娛樂業的打算。 　　“那曉清的意思是小杜子這部電影會火嗎？”孫囈然一下子，有了精神。 　　好像看到了自己走在路上，被要簽名的一幕。 　　“不一定，即使表哥有不俗的表演水平，專業的導演能力，也不能保證電影的大火。” 　　還是和之前一樣，楊曉清相比起孫囈然，格外的客觀、冷靜。 　　“啊？為什麼啊？！”孫囈然又蔫了。 　　“因為市場接受度本來就不和電影品質成正比呀。” 　　一語道破，找書苑www.ｚhaoshuｙｕan.com 即使對這個行業不了解，楊曉清也有自己一定的見解。 　　“叫好不叫座的電影太多了，再說表哥的這部電影，我沒辦法橫向對比，連參考數值都拿不出來。” 　　“什麼意思？”孫囈然良好品質，不懂就問。 　　“這部電影太奇怪了，我之前回家的時候特意查過資料，排除一些古早的試驗片，目前市麵上沒有一部隻需要一個演員就能出演的電影，更何況表哥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連場景都不更換。” 　　這就是楊曉清說不出杜旭的電影，最終能不能成功的關鍵原因。 　　誠然她作為投資商探班的時候，能看出自己的表哥在劇組如魚得水的有多厲害。 　　但一部電影的好壞，最終還是得看電影本身和市場接受度。 　　退一萬步說，表哥真能把這電影拍好，但市場能不能接受又是一方麵。 　　十五天的成果，隻有一個演員出演的電影，全程在攝影棚裡拍攝，三條當中，單拿出一條，都足夠讓人匪夷所思了。 　　偏偏杜旭把這三個負麵buff，全揉在了一起。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這樣的電影，能有多好的成績。 　　最後的成片出來，能讓人有眼看就不錯了。 　　楊曉請一開始同樣是這樣的想法，結果跟著杜旭在劇組忙活了幾天，見到杜旭在劇組的表現，她又不敢確定了。 　　如果表哥對拍電影這種事，早有所準備的話。 　　作為第一部打出名聲的作品，表哥真會這麼瞎搞嗎？ 　　頭一次，因為一部電影，楊曉清產生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