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班上,此時還沒來多少人。我坐在自己最後一排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窗外正對著的國際部,因為沒多少人的關係,它永遠是那樣冷清,白色的外表讓我想起了家裡的天花板。我搖了搖頭,將書包掛在桌子旁,趴下,開始睡覺。 說是睡覺,可這種情況下我總是睡不著。身邊不斷傳來同學發出的各種各樣的聲音,尤其是女生的聊天聲。嘈雜的環境被我屏蔽,我放空大腦,盡量讓它獲得一點休息的時間。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輕拍,我抬起頭,正對著我的同桌——溫子衿粉白的臉頰。我忽地想起上個星期換了位置,我們組靠著墻,她想進去必須先讓我出來。 我站起身讓他進去睡意已經全部消失。看了一眼時間,早讀就要開始了,我生了一個懶腰,迎接又一天的校園生活。 今天是英語早讀,說是早讀,實際上經常放聽力。英語課代表還在班班通上尋找聽力音頻時,我已經翻到答案那一麵抄了起來。抄完,我轉了轉脖子,正瞧著溫子衿也在抄。我們倆的目光對上,她笑了一下,眼底卻沒有尷尬,似乎是被自己逗笑了。 聽力聲從班班通中傳來,我卻神遊天外,繼續思考著早上那個夢的場景。我又回想起了自己在霧中伸開雙手的場景,那個樣子的我好像正在遞交什麼東西,手上卻空無一物,麵前也隻有無盡的濃霧。我試圖將場景還原在腦中,可腦子裡卻也像起了濃霧一樣,完全想不出周圍場景的樣子。 聽力播了二十分鐘,我就這樣呆呆的想了二十分鐘。同桌突然又輕拍我,我被嚇得渾身抖了一下,她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卻笑不露齒。她晃了晃手中的水杯,說:“我裝水去了,不打擾你在這冥想。” 我轉過頭,尷尬的笑了笑,正想站起身,卻愣在了原地。 透過身旁的窗戶,我看見對麵國際部原本雪白的墻壁上,如同細菌滋生一般多出了許多紅色的斑點,疏密不一,在白色襯托下,如此突兀,如此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