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秦不魚有些尷尬地調節著氣氛,而呂清雪卻是一直低頭不語。 一路行至秦王府,秦不魚小心翼翼地將呂清雪扶下馬車,隨後引著她進入府內。 “見過世子。” ...... “見過世子。” 王府的下人們遇到二人,皆都施禮問安。 如此情形,呂清雪有些局促,一路上未敢抬頭。 一路無話,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楓林閣前。 見到秦不魚想要進入閣內,呂清雪突然停下腳步,有些警惕地向後退了幾步。 秦不魚見狀,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不起,請小姐不要誤會,我不是壞人。” 秦不魚一邊解釋著,一邊不自覺地向著呂清雪靠近了幾步。 呂清雪見狀更是快速向身後退去,同時用恐慌的目光看著他。 “三年前,我真的曾在清河書院讀過幾個月的書。隻是後來家中變故,我便離開了魏國。” 秦不魚聲音急促,很是急於讓對方知曉自己的內心想法。 見呂清雪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秦不魚頓時有些苦惱起來。 良久,二人相視不語。一個眼神中充滿警惕,一個神情裡皆是歉意。 “當年,我初到清河書院。經人指引,閑逛至學子湖。見湖旁一白衣仙子在與湖中魚兒聊天,不禁駐足良久。至此,那仙子般的音容笑貌在我腦海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說到此處,秦不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聞言,呂清雪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逐漸哀傷。 “雖不曾記得,但公子如今時刻說這些,怕不是在取笑清雪?” 呂清雪低下眸子,撫著自己臉上的疤痕。她語若青絲,夾帶著一些埋怨。 “不不不,不魚不敢。” 秦不魚趕緊揮舞著雙手,生怕對方誤會。 見到呂清雪已經眼含淚珠,秦不魚更是不知所措。 良久,秦不魚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請小姐息怒,秦不魚冒犯了。” 說著,在呂清雪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點血紅點在了她的傷疤處。 呂清雪觸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後想轉身逃離這裡。 但恰巧此時臉上疤痕處傳來一絲陣痛,慢慢地是越來越癢的感覺。 呂清雪嚶嚀一聲,快速摸向自己的臉頰。 “啊!” 她驚聲大呼,不可思議地看著手指處的一小塊兒死皮和著一絲血紅。 此時,秦不魚早已從閣內取來一麵銅鏡,輕輕遞到呂清雪的麵前。 不及多想,她快速接過銅鏡,仔細觀察著鏡中的自己。 良久,呂清雪哭泣出聲。 “果然,女人都特別在意自己的容顏。” 秦不魚內心苦笑,很是篤定地想著。 “雖然不曉得你是怎樣做到的,但清雪真的感激不盡。” 回過神來的呂清雪暫時放下了警惕心,向著秦不魚深深地福了一禮。 “清雪小姐客氣了,這是秦不魚的榮幸。” 說著,秦不魚將欲上前扶起呂清雪。但又怕對方誤會,所以又急忙止住身形,隻是原地做了個虛扶的手勢。 “咳咳!” 一聲輕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秦無上一臉的沉重之色,緩緩向著兩人走來。 由於是在自己的家裡,又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與呂清雪的談話中,所以秦不魚並沒有提前感知到有人到來。 秦不魚慢慢轉身,看向走來的秦無上。 呂清雪則是害怕地躲在秦不魚身後,一隻手還不自覺地拉著他的衣服。 “今日,皇家別院宴會上的人基本上都清理乾凈了。王府之內,我也讓人管製了起來,此地不會隔墻有耳。” 秦無上注視著秦不魚,很是嚴肅地說道。 剛剛發生的事情,秦無上已盡收眼底,隻是相較於此,他有著更加關心的問題。 秦不魚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想表達什麼,但對於他的做事方式卻是反感至極。 “燕國的九階武君是你殺的?” 秦無上緊盯著秦不魚,想從他的神情中發現什麼似的。 “是。” 秦不魚神情淡然,絲毫不作隱瞞。 雖然問話之前已基本知道答案,卻還是令得秦無上深吸了一口氣。 “你應該知道,整個修武界已知境界為武者、武君與武聖。其中每個大境界又分為九個小境界,稱之為三九之境。” 秦無上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修武者修的是身體和速度,不同境界的修武者所散發出來的體味也是不同的。故而,我能感知到你的境界隻是二階武者。” 秦無上的話沒有說的很直白,但意思卻是顯而易懂。 看著眼前一直盯著自己的父親,秦不魚知道他在等自己給一個答復。 “我不是修武者,至於其它的,暫時不能說。” 秦不魚神情有些無奈,歉意地看了秦無上一眼。 秦無上並無不悅,隻是轉過身去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係。 可是,就當秦不魚剛想介紹一下呂清雪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無上卻突然拔刀劈來。 秦無上的速度非常快,尋常人根本感應不到。 但是,秦不魚可以很清楚地知道,父親的目標是自己身後的呂清雪。 “啪!” 一聲脆響,秦無上被一巴掌扇飛了回去。 秦無上此刻頭發淩亂,左臉腫得很高,很是不可思議地從地上站起。 “你這個不孝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老子!” 秦無上原地沉思了好久,才想起怒罵秦不魚。 “對不起,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請父親息怒。” 秦不魚深知,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應該如此對待自己的父親。所以,他向著秦無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哼!還知道手下留情!” 秦無上沒有好氣兒地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老子我堂堂武聖人之境,竟然被自己的兒子給揍了,豈有此理!” 秦無上邊走邊念叨,此刻的表情也是由滿麵怒氣轉化為一臉的笑意。 不多久,遠處傳來秦無上哈哈大笑的聲音。 秦不魚看著自己的父親,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無上,是你的父親?” 一直躲在秦不魚身後的呂清雪突然開口問道,語氣中多少有些不可置信的意思。 “清雪小姐知道我的父親?” 秦不魚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反問道。 呂清雪抬頭,看向南方的天空,眼神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恐懼。 “幾年前,秦無上帶兵屠殺了魏國一郡之人,回梁國的途中經過清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