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秦不魚很是愧疚,卻又對自己父親的處事方式無可奈何,無論之前還是以後。 呂清雪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看著天空,不再言語。 ...... 秦不魚安排人將距離楓林閣不遠處的聽雨閣收拾了出來,讓呂清雪住了進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總是殷勤地過去噓寒問暖,對於呂清雪的衣食住行幾乎無微不至。 漸漸地,兩個人開始熟絡了起來,不再像之前一樣客套。 這一天,秦不魚來到聽雨閣門外。 “清雪小姐,王府外來了幾個人,說是來找你的,要不要過去瞧瞧?” 秦不魚輕聲叩門,臉上顯露著耐心與微笑。 呂清雪先是應了一聲,不多久便開門走出。 今日,她長發束起,一襲白衣書生打扮。雖然較之女兒裝時多了幾分清冷,但卻是比男子還要俊俏幾分。 秦不魚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裝扮,一時間竟然沒有緩過神來,癡癡地盯著她發起呆來。 呂清雪見狀,臉頰瞬間紅了一片,有些嗔怪地輕咳了一聲。 “額,不好意思,那個,剛才眼睛有些不舒服,對,是眼睛不舒服,嗬嗬,嗬嗬......” 秦不魚回過神來,連忙找著借口,生怕惹得對方不開心。而後,便是一直心虛地站在那傻笑。 見他如此模樣,呂清雪捂嘴輕笑,然後故意地白了他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緩解好氣氛,一前一後地向著王府大門處走去。 秦王府外,下人們整整齊齊地站在大門兩側,男男女女二十人。 恰好此時,一輛馬車緩緩地從東麵駛來。 馬車上一位粗衣婦人正掀開車廂的布簾,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清雪,是清雪,是我的寶貝女兒……” 當粗衣婦人的目光經過呂清雪時,不禁喜極而呼。 呂清雪早已看到車上的婦人,稍遠時還不敢確定,如今聽到呼喚,頓時神情激動地迎著馬車跑去。 無它,馬車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呂清雪的母親。 馬車停穩,呂母急沖沖地下了車來,與趕過來的呂清雪抱作一團。 “孩兒不孝,連累了父親和母親。” 呂清雪一時悲喜交加,在呂母的懷中大聲哭訴起來。 呂母則一邊哭泣,一邊輕輕拍打著呂清雪的後背,勸說她不要過多愧疚。 “雪兒說得不對,一切隻怪為父沒有本事,不然也不會讓你們母女受這般委屈,是做父親的不好。” 說話間,一位中年男人已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一臉自責地說道。 “父親!” 呂清雪見到中年男人,趕緊上前兩步,跪在了地上。 “小姐!” 正在此時,一個小姑娘沖出車廂,麻溜地跳下馬車,來到呂清雪麵前跪了下去。 “小舞!” 呂清雪早已經淚流滿麵,如今更是激動地說不出其它話來,隻是與叫作小舞的小姑娘相擁而泣。 良久,四人才漸漸控製好情緒,又是一番互相寬慰的話語。 “小姐,這次多虧了梁國的秦王殿下,不然我和老爺夫人就見不到你了。” 小舞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擦了擦淚水,一臉嚴肅地說道。 “秦王?” 呂清雪有些不解,故而疑惑出聲,沉思片刻之後才明白過來。 她緩緩起身,看向不遠處的秦不魚,眼神裡盡是感激。 幾個呼吸之後,她忽地會心一笑,對著秦不魚很是正式地、深深地福了一個女兒禮。 秦不魚見狀,慌忙間回了一禮,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父親、母親,對麵這位是梁國的秦王世子,秦不魚。” 呂清雪拉著呂母的胳膊,指著不遠處的秦不魚介紹道。 呂父聽說是救命恩人之子,急忙躬身施了一禮。呂母見狀,也是跟著呂父一起福了一禮。 秦不魚見此情形,趕緊急走兩步來到呂父、呂母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禮。 “晚輩秦不魚,見過父親、母親。” 可是,秦不魚實在是有些緊張和激動,以至於叫錯了稱呼。 “噗呲——” 小舞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 呂父、呂母頓時有些犯了糊塗,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感受到父親和母親的目光,呂清雪尷尬到了極點,剛剛的喜悅都被此刻的秦不魚整成了無語。 “秦不魚,你,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啊?” 呂清雪有些不知所措,嗔怪地跺了跺腳,埋怨起秦不魚來。 “啊?我,對不起,伯父、伯母,這個,是我太緊張了,對不起二位,對不起。” 秦不魚結結巴巴地不知說些什麼好,趕緊又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以作賠罪。 “清雪,對、對不起。” 緊接著,秦不魚又趕緊給呂清雪陪了個不是,然後很是自覺地站到一邊,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孩子。 呂父趕緊擺了擺手,尷尬地回了個笑臉。呂母則是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秦不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安頓好了呂父、呂母和小舞,秦不魚便被阿樹叫走了。 “小姐,你現在和那個秦王世子是什麼關係呀?” 小舞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很是俏皮地在呂清雪耳邊輕聲問道。 “哪有什麼關係,就是之前清河書院的同窗罷了。” 呂清雪一邊說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地梳著頭發,嘴角還隱隱浮現出一絲笑意。 “哎呀呀,小姐就不要欺騙小舞了,我可是早就看出來了,哼哼。” 小舞有些得意地笑著,似乎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樣子。 “哦?我們可愛的小舞姑娘又知道了些什麼呢?” 呂清雪看著小舞有趣的樣子,於是想著逗她一逗。 “小姐可還記得王俊傑?就是那個清河郡主的夫婿。” 小舞嘴角含笑,賣起了關子。 呂清雪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然後等待著小舞的下文。 “他被秦王派去的人殺了,屍體掛在城門口三天三夜,不許任何人收屍。” 說到此處,小舞有些開心地搖晃著小腦袋。 聽到這個消息,呂清雪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不解。 “秦王派去的人問了好多關於小姐你的情況,我就把王俊傑調戲不成就陷害小姐的事如實說了。” 見呂清雪注視著自己,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小舞很是受用。 “想不到,秦王世子竟然如此深情!” 小舞感嘆一聲,而後壞笑著看向呂清雪。 見到小舞不懷好意的樣子,呂清雪有些心虛。 “不是秦王派去的人麼?又怎麼,怎麼關秦不魚的事。” 說著說著,呂清雪都感覺自己的話好沒有道理,聲音也就越來越小。 畢竟,整個秦王府裡,也就隻有秦不魚才會關心她。 良久,呂清雪神情呆呆的,臉上洋溢著辛福的笑容。 “他,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