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炷香的時間,洛靜才稍稍覺得自己乾凈了一些。 她穿好衣服,迫不及待地來到秦不魚旁邊。取出一麵碗口大的漂亮鏡子,手上快速變換法訣。 “狗十一,現送你去蠻荒深林,生死由命,怪不得本姑娘!” 說著,洛靜高舉手中寶鏡就要照向地上的秦不魚。 可就在這時,廣寒宮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轟轟轟~” 劇烈的響聲打斷了洛靜的動作,整個宮殿的禁製也在一波一波的攻擊下有了一絲鬆動。 “許三木!” 洛靜怒喝一聲,朝著宮殿大門飛去。 “不對!” 剛剛飛到宮殿大門附近,洛靜突然發覺到了不對勁,於是急忙轉身看向秦不魚處。 此刻,一位白衣少女正好將地上的秦不魚扶起。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極了到別人家裡偷東西的小偷。 “上官雨,你要做什麼?” 洛靜見狀,沉著小臉兒急聲責問。 白衣少女瞬間一臉的尷尬之色,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 “阿晚,對不住哈。三木師兄說了,如果幫他把狗十一帶出去,他會送我一棵混沌元氣樹苗。” 被叫做上官雨的白衣少女語氣弱弱地說著,眼睛卻是一直注視著洛靜的舉動。 “上官雨,你有沒有搞錯?我對你來說,竟然還不如一棵草?” 洛靜感覺自己就要瘋了,連自己最要好的姐妹也要背叛她。 “阿晚,我想通了。你遲早是要嫁人的,還很可能嫁給這狗十一。三木師兄說得對,我們得幫幫你倆。” 上官雨像是明白了什麼大道理似的,語重心長地說著。話音剛落,便帶著秦不魚立即消失在原地。 看著眼前的空空如也,洛靜的內心深處一股濃濃的委屈感襲來。 “你們明白了什麼啊,兩個大傻子!啊~都欺負我,都欺負我!” 洛靜憤怒的聲音由大漸小,不多久之後一滴淚珠滑過她眼角下的淚痣,流到了嘴唇上。 …… 秦不魚被送到了許三木的“牛棚”,李夫子親自給秦不魚治療了傷勢。 此處說的“牛棚”其實是一座宮殿的名稱,是上官雨和洛靜給起的。許三木並不在意這些,也就隨之任之了。 秦不魚的宮殿被上官雨二人起了個名字叫“狗窩”,雖然已經被雷劫劈散掉了。 她們兩人起這些名字也不是毫無根據,主要是來源於他們各自修煉的功法。 李夫子一共收徒四人,但這四人的師門排名順序卻不是先一後二再三再四。 原來,他們修煉的功法同為《衍生術》,卻是不同的篇章。 《衍生術》一共分為十二篇,每一篇都是各自獨立的一門功法。而這十二篇功法是按照十二生肖的順序依次命名,修煉子鼠篇的才是大師兄。 而許三木修煉的是醜牛篇,秦不魚則是修煉的戌狗篇,師門排名分別為老二和老十一。 沒錯,這也是洛靜和上官雨為什麼總是稱呼秦不魚為狗十一的原因。 “師尊,您老人家太縱容秦晚那丫頭了,看給我小師弟欺負的,都成什麼樣子了!” 許三木撅著個大嘴,埋怨起了他的師尊李夫子。 “嗯~看來我們的三木對這個小師弟很是喜歡吶,哈哈哈~” 李夫子聽了許三木的話,大笑了起來。 許三木聞言,撓了撓腦袋,嘿嘿嘿地跟著笑了起來。 “放心吧,你的小師弟沒有大礙。秦晚那丫頭也隻是在他體內下了個暫時斷絕元氣的禁製,並不會傷其根本。他之所以會昏迷不醒,隻是因為強行沖破禁製動用元氣所致。” 李夫子正襟危坐,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 許三木聽聞此話,臉上的表情才稍稍舒展開了一些。 “對了師尊,小師弟怎麼會出現在秦晚的廣寒宮呢?我記得我是一路追著秦晚那丫頭,親眼見她獨自一人躲進廣寒宮的。” 許三木突然想到了不對勁,故而一臉不解地看向李夫子。 聽到許三木問話,李夫子神態間立刻有些不自然起來。 “咳咳~那個,或許是秦晚那丫頭告訴了你小師弟廣寒宮的禁製密鑰吧。” 李夫子乾咳一聲,而後一本正經地回道。 許三木聽到李夫子給的原由,一臉沉思地點了點頭。可片刻之後又是搖了搖頭,轉而再次看向李夫子。 “不對啊師尊,秦晚怎麼可能會將自己住處的禁製密鑰給到小師弟呢?我明明看到她對小師弟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樣子。” 許三木再次發問,表情之中充滿了認真和疑惑。 李夫子被眼前這個平時不怎麼聰明的徒弟問愣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什麼來。 “你小子怎麼那麼多問題?就不知道給師尊留個臺階的嗎?” 李夫子有些掛不住臉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佯裝生氣地數落了起了許三木。 ……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秦不魚的傷勢已大致痊愈。 “狗十一,你給我滾出來!” 牛棚殿外,洛靜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火藥味。 秦不魚不知所以,卻也緩緩地走了出去。 見到秦不魚出來,洛靜二話不說直接一張黃色符紙招呼上去。 “砰!” 秦不魚隨手一絲元氣打出,將那黃色符紙擊碎在空中。 早在秦不魚醒來時,許三木就將洛靜的底細說與了他,故而也就不再敢沒有輕重地還手。 “師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秦不魚一臉的無奈,急聲說道。 “哼!誤會沒有,深仇大恨倒是不少!” 說話的同時,洛靜再次取出那麵小鏡子,照向秦不魚。 當秦不魚看到那麵小鏡子時,頓時心頭一震,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兩個多月前,你是否在執夷山下攔截過我?” 秦不魚的眼睛微紅,死死地盯著洛靜,聲音之中盡是冰冷。 “是又怎樣?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話音未落,那麵小鏡子突然金光一閃,秦不魚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秦不魚的周圍完全被黑暗籠罩。 他神情癲狂,體內的那條靈河快速地向元氣轉化著。 片刻之後,他緩緩地將頭抬起,冷聲道: “天罰之下,一切手段皆是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