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剛要進入鏡中與秦不魚戰鬥至不死不休,天空之上卻突然在此時異象連連。 抬眼處,一道道閃電劃破黃昏,無風無雨也無聲。那閃電快而不急,時而單獨開出一道銀河,時而兩兩相互交錯。 剎那間,一棵三十年梧桐樹粗細的光柱落在洛靜手中的鏡子上。 “轟~” 隨著一陣低沉的巨響,那麵鏡子被轟進了地下。 “噗~” 洛靜被震得倒飛出去,隨之一口鮮血噴出。她一臉恐懼地掙紮起身,右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漸漸地,她的小臉兒幾乎沒有了血色,很是茫然地看著天上。 “秦晚丫頭,這是修道者連續破境引來的天罰。趕緊將小師弟放出小太陰,否則你的本命法寶休矣!” 危急時刻,許三木大喊一聲。 本命法寶是修道者主修功法的道果所在,本命法寶若是損壞,對應的修道者便是道果盡毀,修為盡廢。 所以,聽到許三木的喊話,洛靜毫不猶豫地將秦不魚放了出來。 隻是一個呼吸之差,兩道同樣威勢的天罰突然落下,正好落在了剛剛現身的秦不魚身上。 那天罰就像是巖漿一般猛烈地沖擊在他的身體上,頓時間光流四濺。而他卻是倔強地挺身硬抗著,不肯輕易地被壓彎脊梁。 “噗~” 秦不魚最終一口鮮血噴出,不甘心地半跪在空中。 如今,縱然他衍生術即將達到九層大圓滿,也是被轟得皮開肉綻。 秦不魚忍著傷痛緩緩站起,眼神冰冷地看著不遠處的洛靜。 “你我今日,不死不休!” 秦不魚的話音剛落,一條巨龍怒吼著從天而下來到他的身後,沖著洛靜大聲吟叫。 “狗~秦不魚!你怎麼那麼狠的心?阿晚與你又沒有深仇大恨,何故如此以命相搏!” 一旁觀戰的上官雨也被剛剛的異象嚇得夠嗆,卻又不忍姐妹吃虧。於是急忙飛身下場,擋在了洛靜的身前。 此時的洛靜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驕傲,完全一副受到驚嚇的小姑娘模樣。 原因很簡單,她修煉的主要是封印與禁製之術,屬於輔助係修道者。若是碰到一般的修道者,還是占據很大優勢的。 但是,今天的情況卻不一樣。 雖然秦不魚的戌狗篇衍生術屬於煉體之術,主要是加強身體防禦,但是他的青山術卻是霸道非常。更何況,秦不魚體內還有那一整條靈河提供無限續航。 還有一點,現在是戌時,戌狗篇衍生術威力最巔峰的時刻。 所以,洛靜已經不是秦不魚的對手! “那天在執夷山下攔截與你時,我也在場。阿晚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她隻是想出出氣罷了。” 害怕秦不魚不理解,上官雨繼續解釋道。 “無論如何,她也算是秦王府之禍的幫兇。再做糾纏,你也一起去死吧!” 看到那麵鏡子的時候,秦不魚便已漸漸趨向於癲狂,此時此刻更是管不了那麼多。 “九天神龍化靈器,仙人之下皆斬之。” 誅神令的法訣一出,那條巨龍迅速騰空而起,最後俯身飛入秦不魚的手中,化為一柄銀色長槍。他立即舉槍朝天一指,三道天罰同時奔著銀槍而下。 “青山不破引雷陣法!” 與此同時,秦不魚大喝一聲,隨即無數張黃色符紙憑空飛向三人周圍。 一時間,烏雲密布。天空之上的雷電迅速落向符紙四周,陸續不斷。 當時情形,秦不魚追趕著銀槍,天罰追趕者他,一齊奔向洛靜與上官雨。 洛靜二人見狀,心中大駭。 如今情況,洛靜一人或許還可以啟動禁製逃遁一時。但卻不能帶上官雨一起,故而進退兩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光幕護在了她們身前。 “轟轟轟~” 秦不魚手握銀槍,引著三道天罰撞擊在那光幕之上,發出陣陣不甘地劇烈嘶吼。 “不魚,秦王府之禍實與她們二人無關,為師可以作證。” 李夫子嘆氣一聲,突然現身在空中。 秦不魚見到自己的全力一擊被李夫子輕鬆化解,頓時急火攻心。他強忍著一口鮮血在喉嚨間,卻也控製不住地溢出一些在嘴角處。 李夫子見狀,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晚,還不快向不魚認錯!” 李夫子一臉的嚴肅,沖著洛靜嗬斥道。 原來,洛靜隻是一個化名,秦晚才是她本來的名字。 秦晚聞言,立即表現出了不樂意。 “憑什麼啊?明明是他欺負我!憑什麼要給他道歉!” 或許是李夫子在場,秦晚的臉上重新有了一絲驕傲。更多的,是被秦不魚噴了一身血的羞恥感與委屈。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三木,你沒有將秦王府之禍告知她二人嗎?” 李夫子不再理會秦晚,而是問向一旁的許三木。 “這~這個~對不起師尊,徒兒給忘記了。” 許三木頓時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低下頭去,筆直地站在那裡。 李夫子聞言又是嘆氣一聲,緩緩地轉過身去。 “你二人在執夷山下攔截不魚之時,秦王府遭遇了滅門之禍。他的父親秦無上,慘遭殺害。” 李夫子聲音低沉,充滿了深深地無奈。 “啊?” 上官雨聞言,直接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慢慢地,轉變為深深的愧疚之意。 此刻,秦晚的內心如遭雷擊,臉上的那一絲驕傲和委屈再次被強行抹去。 她深深地清楚家人對於每個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孤兒。 “對~對不起!” 秦晚不再猶豫,直接向著秦不魚低頭認錯。 秦不魚則是眼神呆滯,低頭不語,不知在想著什麼。 良久,他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恭恭敬敬地向著李夫子施了一禮。 而後,他化作一道流光,疾馳而去。 幾個呼吸之後,遠處的空中,六道威勢驚天動地的光柱齊聲而下。 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之中,一件黑色披風破空而出。沒有太多的花裡胡哨,直接就將那六道光柱收入其中。 真可謂,來得轟轟烈烈,去得悄無聲息。 李夫子的臉色異常地凝重,帶著些許疑惑地語氣緩緩開口道: “黃昏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