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大地顯得蔥鬱,遠處的群山伴隨著耳畔呼過去的風向東延綿而去。進村還有一部分的羊腸小道,隻能乘坐摩托車。隨著政策落實到地方,這被雜草網布的道路也從歲月的侵蝕中獲得了新生。這次返鄉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眼前的山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可曾經在這片土地上討生活的人,已經和他們熱愛的土地永久融在了一起。而這次來送的,也正是過去歲月遺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親人。陳桂平是太曾祖的大兒媳,因為家族支係龐大我一時也分不清怎麼稱呼。從小對家族裡年紀較大的都統稱奶奶,現在就算理清楚關係,可習慣性的稱謂也沒有必要更變。 陳桂平是個精明的老太太,生活上精打細算,所以生活上也算富足。丈夫在七十年代逝去的,所以她一個年輕的寡婦拉扯五個孩子,在哪個物質不充足的年代吃了不少的苦。大兒子劉長貴人到三十,依然討不上媳婦。那一年兒子跟隨老娘去她舅舅家。因為過年,一時興起多喝了幾杯。喝多後夜起去上廁所,因為農村都是旱廁,沒有什麼閘門。借著月色,姑娘白花花的大腿激蕩起劉長貴三十年的欲火。劉長貴被他舅舅打了整整一夜。再次回來的時候領回來一個媳婦。姑娘被帶回來後,就時不時犯瘋病,嚴重的時候將茅廁的醃臢之物抓出來扔人。劉長貴將瘋媳婦的事全部歸罪與陳桂平。 “早知道是瘋的,我怎麼也不用挨他那一頓,我給他家幫了忙咧!”他總是在屋簷下吧嗒吧抽著煙說道。陳桂平揭下頭巾摩挲著眼眶呢喃道“造孽啊,造孽。” 雖然他這樣說,但日日的床事從來不會耽誤。後來瘋媳婦給劉長貴生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貧弱的日子讓劉長貴苦不堪言。原本一個人的肚子,換做了四個人的嘴,他頂著日頭鋤地,心裡恨陳桂平越來越深。時不時去陳桂平的麵櫃裡裝兩碗白麵。陳桂平也是默不作聲,任由他去為所欲為。劉長興可不是好脾氣,上過學又因為是鄉變電所的職工讓他在村子裡有極高的威望。劉長貴是害怕他這個弟弟的,以至於劉長興每次回來的時候他都是灰溜溜的回到他的小房子裡閉門不出。這次偷麵行為是讓劉長興十分的氣氛,拎起門框上的凳子就要打。劉長新掄圓了胳膊,缺砸在阻擋在他倆中間的陳桂平身上,她像塊被風撕破的灰布一樣向後飄撲倒去。劉長興把她診所裡接回來後就要主張分家。老三劉長海結婚後就在自留地裡蓋起了院子,生了兩個兒子後就幾乎不和剩餘兄弟姊妹來往。因為他媳婦是個刻薄的女人,總是嫌棄婆家一家子拖累。唯獨劉長興去了後奉為上賓。這次分家在劉長興鐵青的臉色下完成了。劉母跟了老二,劉長貴的側房與上房之間多了一堵土胚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