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貴的兒子上了學以後就經常犯瘋病。伴隨著越來越嚴重,學校裡也拒絕讓他來繼續就學。日子越來越難過。劉長貴逢人就說“我媽不公,不給給我說個傻媳婦。我家老二不公,憑啥把我分出去。老天爺不公,我去他媽的老天爺。”怕兩個女兒也染上同樣的瘋病,他還未等大女兒到婚配的年紀就早早的托人給許配出去了。大女兒結婚那天,哭的梨花帶雨。不應該用這個詞,遠遠望過去,又圓又大的臉上長滿了雀斑,確實和梨花沒有一點關係。哭是真的哭了,小女兒看見大姐哭的如此傷心,就對指配婚姻極其的恐懼。那個下暴雪的天氣,他和隔壁村的小子一起離開了村子後就好幾年沒有回來,等再回來時候她已經帶著小兒子一起。“我這輩子是不會再認她的,她以為出去找的是金窩,再回來我這個狗窩,和她再也沒有她的一分錢關係!”劉長貴篤定的說道。當女婿將一萬塊的紅票子和兩瓶好久兩條好煙放在桌上的時候,他顯得那麼笑容和藹,他也為他的女兒感到驕傲。 劉長貴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即使媳婦和兒子已經瘋傻的越來越厲害了。劉長興開了個小賣部,那是那時候我們快樂的樂園。一方麵是可以用幾毛錢換到不同於洋芋、麵疙瘩之外的味蕾的享受,還可以在他那享受港臺片的知覺盛宴。不過,不消費是沒有看錄像的權利。所以他家生意很好,雖然幾毛錢的流水,也為他攢下了可觀的家資。看著劉長興的小賣部日子越來越好,村子裡眼紅的人越來多。那天鄉變電所接受到匿名舉報,劉長興失去了他這份穩定的工作。劉長貴看著坐在屋簷下不停撓頭的劉長興,扒著院墻笑問“老二,要不把墻推了,讓我家老二女婿給你再說個活。”劉長興氣憤的拿起竹竿就要打他,他也知趣的縮下去。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夜,劉長興去辦完辭退手續後喝了很多的酒。回去的時候在街道上買了一隻燒雞,回到家裡又伴隨著小雨喝了一夜。清晨的泥濘的小路上人跡罕至,隻有煙囪裡冒出來的裊裊的炊煙。劉母知道兒子心裡不痛快,所以做好飯後才去推門叫他。推門而入,昏暗的房子顯得充滿死氣,劉長興上身赤露的半跪在土炕上。臉色鐵青,炕沿上夾雜著嘔吐物個半攤黑色的血。旁邊放著喝了一半的酒和一堆雞骨頭。劉母跌跌撞撞跑出去,他扶著墻大聲想要呼喊劉長貴和劉長海。可喊出來的隻有像劃玻璃般的刺耳聲,緊接著就是響徹村子的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