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唱1曲驚天動地(2)(1 / 1)

小城之春 幽花一樹 3908 字 8個月前

開唱之前,我們按照慣例每個人先乾掉了半瓶啤酒。之後猴子拿起了麥克風:“小弟們,你們覺得我唱什麼歌合適?”   我和許公子每人賜了他一記白眼。詩人則認真地想了想說:“依我之見,阿杜比較適合你。”   猴子一把摟住詩人:“你看看,還是詩人懂我。”   詩人甩掉他的手:“因為我覺得他的歌你唱好唱不好都是一樣的,反正就是兩個字——嘶吼。”   許公子在一邊搖了搖頭:“你可以試試成龍啊柯受良啊!反正他們都不怎麼會唱歌。”   “我讓你們來是出主意練歌技的,不是讓你們打擊的!”猴子憤憤不平地喝了一口酒,“陶然,幫我點歌,你點什麼我唱什麼!”   我當然不能聽他的。在來之前範妮告訴我她有點感冒,晚上不和我們一起行動了。她囑咐我好好幫猴子,先選出幾首符合畢業晚會這個情景的歌曲,然後再精雕細琢。我說你對猴子的水平有信心嗎?她向我透露已經和組織畢業晚會的兩個朋友說好了,特地保留一個節目給猴子。所以我們幾個要發自內心的去幫助猴子,不然她也臉上無光。我說那之後你都畢業了,還要什麼光啊。範妮回復了我一句滾。   我背負著這樣的任務,自然也就有了使命感,也自然有了一些準備。   “我覺得啊,猴子你要選的歌首先得符合當時的場合,這樣大家會隨著這首歌的意境而產生足夠的共鳴。二嘛,這首歌要小眾一點,這樣就算你唱得有毛病,也未必有多少人能聽出來。”   “陶然說得好!那你給我推薦幾首!”   “比如伍思凱的《有夢有朋友》,意境九十分,小眾程度一百分;任賢齊的《老地方》,意境八十分,小眾程度八十分;趙傳的《給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意境一百分,小眾程度八十分;小虎隊的《放心去飛》,意境一百分,小眾程度八十分;樸樹的《送別》,意境一百分,小眾程度七十分。”   猴子橫跨過許公子和詩人奔到我的麵前握住我的手:“什麼也不說了陶然,看來看去還是你最夠意思!好兄弟不說別的,走一瓶!”   我本就打算要多喝兩瓶啤酒的,自然樂於聽命。我倆乾完這半瓶啤酒,許公子已經開始在幫猴子點我說的這些歌了,唯有詩人若有所思。   我推了他一把:“詩人,想什麼呢?”   “陶然,你的分析我完全贊同。可是你不能僅僅局限於歌曲本身而忽略了由於歌曲演唱難度差異以及歌者的自身條件所限所產生的不同效果。”   我看了看猴子,猴子看了看我,我相信他一定沒聽懂。我思索了半分鐘:“詩人,我移樽就教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些歌好唱有些歌太難唱了是嗎?”   “對!”詩人認真的點了點頭,“移樽就教這個詞很少有人用,你有進步啊!”。   我也搖頭晃腦了兩句:“我本是書生,奈何入凡塵。詩人啊,讀書這事我比不過你,唱歌這事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何以見得?”   “你想想看,這可是猴子,猴子啊!他唱哪首歌不費勁,唱哪首歌不要命?!”   瞬間,我們達成了一致,也包括猴子自己。   練歌的過程著實痛苦不堪。猴子先嘗試了一下《有夢有朋友》。由於這首歌過於小眾,他花了大約一瓶啤酒的時間都沒有把詞記下來,那曲調更是上天入地一般四處亂飛。《老地方》這首歌的效果稍好一點,可是由於副歌部分比較平,猴子怎麼唱都沒有那麼溫情脈脈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女孩在用戲劇腔問道:“我的吻,我的吻它丟在了哪裡?”這時舞臺上出現了一個猴子版的機器人用沒有溫度的聲音機械地回答說:“給過你的吻,還在老地方。”   所以這兩首歌在第一輪就被pass掉了。這過程消耗掉了五瓶啤酒六根煙,還有半小時左右的大好青春。猴子自己喊了暫停,說要出去透透氣。我向許公子使了個眼色,許公子看猴子走後也悄悄跟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回來匯報說猴子又下樓去找程姐聊天啦。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猴子帶著一臉笑模樣回來了。我們的訓練或者說是實驗繼續開展。   不可否認,趙傳的歌確實好聽。不得不承認,趙傳的歌,我們都唱不上去。猴子費勁全力唱完兩遍,感覺他已經要被吊死了,而我們也要被他臨死前指甲劃玻璃的聲音撓死了。這首歌也pass。   這時範妮的信息來了,問我們玩得開不開心。我說一切順利。過了一會兒,她的信息又來了: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   我這才想到,光顧著胡鬧了,還真把範妮感冒的事忘了個乾乾凈凈。可是要讓我一本正經地問她現在好些了嗎吃藥了嗎喝水了嗎,我又覺得有些別扭。於是我告訴她:比起你的苦痛,我們承受的煎熬十倍於你。   當晚,範妮再沒有給我發過信息。   可能是由於有些泄氣了,接下來的小虎隊和樸樹,猴子也打不起什麼精神來。就在我們有些懊惱的時候,程姐推門進來了。   “小弟兄們,我來給你們加點茶水。”   猴子迅速站起來接過程姐手裡的茶壺:“程姐你太客氣了,你叫我下去拿就行啦!”   我也搭了腔:“程姐,你快解救解決猴子吧,他這歌唱得實在是......”   我還沒說完,猴子就打斷了我:“哪有的事兒!來,小虎隊再來一遍,我給程姐獻歌一曲。”   程姐也沒客氣,坐在了許公子和猴子中間,拿起一瓶啤酒和我們碰了杯。   說來也怪,這一次猴子竟然基本都踩到了節奏上,調子雖說略有震顫,但也不再撕心裂肺或者百轉千回。一曲畢,我們都為他鼓起了掌並乾杯慶祝。   程姐放下酒瓶,用左手手背托著下巴說:“小男,你的歌唱得挺好啊!不過確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要不我唱一遍,你聽聽看?”   果然就像詩人說的一樣,歌曲本身的演唱難度差異以及歌者的自身條件所產生的效果確實不同。如果說聽完猴子的《放心去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可能還會擔心飛的過程中會不會遇到氣流沖擊或物體撞擊,那麼聽完程姐的歌,你就飛吧,放心地飛吧。   為此,我們再次鼓掌乾杯慶祝。程姐對猴子說你再唱一次,我幫你打磨一下細節。   聽到這句話,我說我出去打個電話,許公子一把環住詩人的脖子要他陪同一起上廁所,猴子一邊笑一邊沖我們擠眼。   我自己走出了酒芭綺的門口,點起一支煙,看著汽水馬龍和紅男綠女融化到漸濃的夜色和飄散的煙霧之中。打開手機,想要和陳瑜說點什麼,卻又一時沒了詞語。   等我再次回到的時候,看到許公子站在樓梯口。他伸手攔住了我。   “先別進去,等一會兒再說。”   “怎麼啦?”   “兩個人正高興著呢,好像還抱在一起了。咱們再等等。”   “這個猴子,可以啊!詩人跑哪去了?”   “他最近在手機上下載了好幾本電子書,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廁所了。”   那天的結尾對猴子來說是完美的。猴子選定了《放心去飛》這首歌,並且真的有了進步。並且,後來的某一天,他偷偷告訴我,他和程姐接吻了。他說那是他第一次吻到一個如此美妙的女人。那個吻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能唱歌,能做夢,能穿越空間,能知曉世界上一切的奧妙。   離開酒芭綺,我們幾個一起搖晃著往回走。猴子邁著大步走在第一個,在快要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跳轉身對著我們大喊:“兄弟們,謝謝你們!你們拭目以待,等我唱一曲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