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是塊沒被敲開的門,把大地遮得嚴嚴實實,墨汁般的暗流在看似平靜的海麵下湧動。 艾克塞達斯處於南半球,北部極其靠近赤道,南北溫差大,即使在金秋十月北方也十分炎熱。 “哎,兄弟,喝酒嗎?” 艾克塞沿海邊塞,軍營仍燈火通明一一今天是祭神節,艾克塞一族除度年節外最盛大的節日。 “謝了。”剛換班的年輕士兵不客氣的把酒一乾而盡。 “這麼能喝,你是中部人吧?”身邊年長一些的哨兵調侃說道。 “是啊,”年輕的啃兵擦擦一嘴。 “那裡怎麼樣?” “沒北方這麼熱。“ “是不是所有人都會騎馬?” “大概吧。” “想家嗎?” “想啊。”士兵坐了下來,“但誰叫英駭科不安分呢。” 此話一出,一時半會沒人接話。所有人都頗有無奈。 正是夜深之時,剛換班的人都想著好好體息一下,但耳邊傳來的直升機的轟鳴吵得人不得安寧。 轟鳴、警笛和人的呼喊撕殺在一起,混亂不堪。 整個營壘突然進入了警戒狀態,所有人被迫從美夢中蘇醒,整裝。 幾隊上了直升機,隨高度的升高消失在夜幕中,逐漸被前方的未知吞沒。 他們向大海處行駛,漆黑的夜幕與海相接,隻有光隱隱勾勒出邊界。“這是去那兒?”隊員問。 “前方二十海裡有一支不明船隊。”所有人的耳麥裡傳來指令,“驅逐他們!” 直升機對其播報警告,機械聲在耳邊炸裂開來。 “你已進入文克塞達斯共和國管轄區域,請立刻離開。” “你已進入文克塞達斯共和國管轄區域,請立刻離開。” …………………………………… 冰冷的機械音裹挾著炎熱濕潤的海風,讓煩躁不堪。 船隊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們似乎隻是鋼鐵軀殼,沒有思想的住前行駛,帶著讓人恐懼的沉默。 警告數次無果後,直升機的轟鳴都帶上厭煩,不安和脆弱的神經如同彈藥,等著出膛的一刻。 “這都3210年了,還用這麼落後的警告方式?!”隊員被巨大的播報聲吵的幾乎聽不見自己的喊聲。 “我們警告無果,長官!他們的甲板是鋼製的,上麵什麼都沒有!艙門也是鎖的一一他們不是商船!”隊長捂著耳表大聲呼喊。 “擊沉它們!” 耳麥裡傳來命令。火花在這一刻被點燃。戰機向它們發射TX-69型導彈,彈藥炸開了為首船隻的甲板和艙門,威力巨大,一時間火光沖天,在漆黑的夜晚中綻開死神般的花朵。 火花瞬間從落點湧上來,似乎再高一點,就會把直升機也吞沒,所有人都感到一股難以承受的熱浪襲來,拍打著麵頰和身體…… ………………………… Leli從夢中驚醒,還未從這逼真的夢中反應過來。 這似乎是個夢, 但又不是夢。 她揉揉太陽穴。 自從她了解到了“布倫爾海域事件”的現場描述後就一直在做惡夢。可怖的場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日,英駭科科就借此事向艾克塞達斯全麵宣戰,數千戰機幾乎是一夜之間湧入戰場,以及不知是從哪裡——似乎是從鄰國——冒出的陸戰隊對艾克塞發動猛烈的進攻。 一切都太突然了,他們就像不期而至的大風暴,但不同的是...…一切都早有預謀。 隻有艾克塞達斯應接不暇,失去大片領土。 Leli麻利的紮好頭發去操場。 在全國都沉浸在祭神節的歡樂中時,戰爭爆發了,各部門亂成團調至戰時狀態,亞克爾凱更是幾天見不到人影。 窗外還是秋風和的欲落不落的小金葉,在枝頭簸籟閃動,遮在天邊的幾片雲彩,特工部還在照常生活。 “誰能告訴我,誰把辦公室的窗踢碎了?”蒂森正和顏悅色的看著幾個在案發現場的少年,腳下還踩著一個足球。 “沒人知道嗎?”蒂森掃視了一圈,眼神在瓦利臉上停留一陣。 “你別那麼看著我,這和我沒關係!”瓦利很委屈,連連搖頭。 碎裂的玻璃靜靜地躺在地上,反射出天邊幾片欲雨的烏雲,卻怎麼也拚不出完整的天空,不過一切都是暫時的。 風雨已至,Leli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