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不敢托大,生怕打擾了怪車進食。破舊的車皮隨時都會脫落一般,隨著車身不住地顫抖。 吳銘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準備另想他法。 “哢嚓” 吳銘隻覺腳底像是踩到什麼軟殼類的東西,低眼一瞟,一粒鴨蛋不偏不倚地被踩在腳底。 “我丟你老母!乾嘛來害我?” 吳銘此刻內心如同萬馬奔騰一般,沒有多做考慮回頭狂奔起來。 此刻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咀嚼聲也早已停止。 吳銘在D區狂奔著,周圍的景物還是一樣的破敗不堪,前方一虛影重重砸向吳銘必經之路,正是那老舊的食人車,車燈一片猩紅,車底的鐵牙也在刺耳地摩擦著。 “躲不過去了嗎?” 吳銘逼不得已祭出僅剩的真氣纏繞在拂塵上,拂塵散發出淡淡綠光,塵須爆漲朝怪車激射而去。 “啊!看我神威,無堅不摧!” 吳銘一聲怪叫,好似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揮動著拂塵朝怪車捅去。 “啪嗒~” 怪車車皮都未掉落一片,吳銘直接愣在當場,拂塵險些被打飛出去,吳銘手臂被震的發麻。 怪車此刻卯足力朝吳銘沖來,吳銘跌落在地上一陣失聲。 “這就要死了嗎?” 不對,我還有後手,吳銘想起浮塵空間內的東西,李誌青曾經的記憶湧出識海。 人之緒,七情六欲,驚、怒、憂、思、悲、恐、懼,懦夫的鐵膽,是老夫結合青木宗秘法結合99顆懦夫之心祭煉的無懼之物,修真界藏著無數大恐怖,食之無懼,無疲,唯有本心的那絲被無限放大的堅韌。 吳銘看著浮塵空間那詭異的黑紅鐵膽,上麵還被刀子刻著阿拉伯數字99字樣,吳銘不假思索,按照秘法,將鐵膽握在手中,入手冰涼,上麵纏繞著陣陣黑氣催動鐵膽融入口中,一股強烈的苦澀湧入嘴中,鐵膽化作一團黑霧被吸入識海中。 吳銘望著恐怖的鐵皮車,眼神出現了懵懂,識海中出現了無數死亡畫麵,一副職場畫麵被放大出來,已是淩晨時分,一大腹便便帶著滿是灰塵厚厚鏡片眼鏡的中年油膩男子,此刻雙眼通紅倒在地上,嘴裡不停嘟囔著:“我好不甘心...我好不甘心...”畫麵一轉到一穿著樸素,麵黃肌瘦的家庭主婦身上,女子滿眼疲憊被捆綁手腳倒在地上,同樣的雙目通紅,嘴角吐出大量白色沫子,不斷重復著,“我...好...不甘心...”一句話,吳銘看著畫麵不斷切換,有被職場霸淩任勞任怨加班猝死者,死前嘴裡有家庭不幸被家暴致死者,大概99組畫麵年齡各異,男女皆有,皆是雙目通紅帶著不甘離世。 怪車帶著獠牙越來越近了,吳銘的識海裡也是紅光不斷,不斷重復著畫麵中眾人倒地後的話。 吳銘雙眼一片赤紅,也是想到了之前在公司上班淪為社畜般的生活。扯起嗓子一陣大吼,舞者浮塵朝怪車跑去。 “我好不甘心,去你媽的壓榨,給爺死!!!” 吳銘心中早已沒了一絲懼意,隻有滿腔憤怒,鐵皮車離吳銘越發的近了,吳銘一滑鏟,鉆入車底,車底一張變形的人臉以及布滿獠牙的鐵嘴朝吳銘紮來,吳銘催動浮塵,浮塵化做白色的護罩艱難的抵擋著。 吳銘發現,怪車的鐵嘴中,有顆類似人心之物,砰砰跳動著。 索性心一橫,扔掉了浮塵,凝聚所有的真氣,匯聚於右手,一手朝著大嘴抓去,怪車獠牙即將收攏。 吳銘用力一扯,怪車的心臟被扯了出來,一股血腥味湧了出來,吳總望著手中帶血的心臟,陷入沉思,很難想象,機械的車身下,竟有顆人心,這也是被人為製造的嗎? 怪車如同被宕機了一般一動不動,獠牙也變軟了。 怪車內部駕駛室響起了一位低沉的聲音,“我不知道,我是何時被製造,我明明隻是輛桑塔納,卻長著顆人心。吃,吃,吃,吃了不知多少人,也吃了不知多少人心,我也隻是被鐵皮包裹的怪物,可是,我感覺還不夠,我還要的更多...” 吳銘識海內的那顆黑紅的膽子,上麵刻著的數字顯示98,其內的怨氣也少了幾分。難道是這鐵膽用一次力量便會少一次?吳銘一陣狐疑。 “哼~哼” 吳銘抬起頭來發現周圍的景色再次變了,雖還是水泥地,周圍一片明亮,不知不覺已經站了4 5個人。 “這新人不行啊,連鐵皮車都差點乾不過。” 一邋遢老頭捏著酒壺嬉笑道。 “我說嘛,現在怎麼可能有優質地新人,靈氣一點都不充沛~” 一明眉皓齒的少女答到 “安靜,都給我安靜,食枝芙蓉王,生活不彷徨~” 一身材修長穿著西裝的中年人維持著現場的秩序並緩步向吳銘走來, 吳銘隻看來人胸口正是有一胸牌燙著陳斐二字。 “陳斐?不是死了嗎?好啊!你們敢耍我!” 吳銘此刻雙眼恢復正常一陣怒氣沖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 “嘿!年輕人,歡迎加入自由者聯盟!” “嘿,你好!” 陳斐修長地手臂向吳銘伸來,吳銘看四周都是陳斐的人,也隻能賠著笑臉握住了陳斐的手。 “十分冰冷,如同屍體一般。” 吳銘內心驚道。 “來吧,年輕人,我來向你介紹一下!” 陳斐如死人一樣的臉上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並隨手扔掉了抽了一半的香煙。 “這個老東西叫老狗,能聞到超乎尋常地東西,是我們的偵查員。” 老頭朝吳銘點了點頭,打開酒壺喝起了悶酒。 “這個小女娃叫諾娃,別看她小,活了80多歲了咧,能力是再生。” 小女孩朝吳銘撇了撇嘴。 “這個光頭叫鐵芯,後麵是他的兩個傀儡,那個偽怪車就是出自他之手,怎麼樣很滿意吧!” 光頭朝吳銘哈哈一笑,聲音聽起來很是爽朗,雙眼卻不斷地打量起了吳銘。 吳銘被看的心裡發毛,朝這些怪人一一點頭。 “滿意你個大頭鬼!奶奶個熊,爺差點死了啊!” 吳銘內心震怒不已。 老狗好似發現了什麼,眼神古怪地看向吳銘。 “你奶奶個熊,不是隻能聞到嗎?我內心世界的旁白也能聞到?” 吳銘神色慌張起來。 “害,別緊張,朋友,我叫陳斐能力是扭曲現實製造幻境,我是自由者聯盟的副會長,會長你也看到了就是陸壓會長!” 陳斐還以為吳銘是覺得場地尷尬,便解起了圍。 “沒,沒緊張,嘿。這怪車不是真的嗎?” 吳銘撓了撓頭,朝陳斐尷尬地笑了笑。 其餘幾人都是一驚,諾娃水汪汪的大眼瞪著吳銘道:“小子,這是我們廢都市的都市怪誕,知道嗎?遇到真的了你以為你還能跑的掉嗎?” 吳銘頗為尷尬的笑了笑。 “好了兄弟,跟我們到基地來吧。” “好勒!” 吳銘快步撿起了拂塵,跟著陳斐幾人穿過了地下室到了一處爛尾樓旁,四周廢棄的紅磚都長起了雜草。 “這,這就是我們的基地嗎?” 吳銘一陣失神,如果不是剛剛的操作的話,以為碰到了精神病也不為過。 “嘁~新來的,你就瞧好了吧!” 諾娃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隨即快步踏進了廢棄樓房消失不見。 其餘幾人也都踏入廢棄樓房消失在吳銘麵前。 “嘿,我說好歹我也是個新來的啊!不能照顧照顧?” 吳銘鼓起勇氣,也隨著幾人踏入爛尾樓,周圍的景色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前的景色寬敞開來,吳銘用真氣感知到四周都布滿了監控器,大門也是幾米厚的鐵門,半敞開著等待吳銘踏入。 “進來吧!新人,你還有很多事需要了解呢!” 陳斐如同房屋銷售一般敬業地站在門口。 吳銘十分乖巧地進了基地。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吳銘的世界觀完全被震碎了,世界已經在入侵了,周圍的禁區越來越多了,人類必須團結之類的話也聽的越來越多。 “嘿!呼!” 吳銘此刻正操控著拂塵洞穿眼前擺放的易拉罐。 “啪嗒” 易拉罐連個小窩都沒產生,拂塵險些掉到地上。 “又失敗了,我真的如此不適合修煉真氣嗎?” 吳銘感到一陣頹唐,癱坐在行軍床上。 收音機此刻傳出聲響。 “嗶嗶嗶~廢都市d區,失蹤3男1女,消失時間是在久豪大排擋,我臺也將持續追蹤報道。” “嘿,又有失蹤了嗎,小子,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進步嗎?” 老狗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傳來,差點將吳銘刺激吐了, “狗叔有什麼見解嗎?” 吳銘好奇地詢問。 “我哪裡有什麼見解,隻是人老了話多了一點。” 老狗如爛泥一般倒在行軍床上,將吳銘慌張地趕了起來。 “一杯水不裝水還能倒的出來嗎?一顆草不去沐浴陽光能長粗長長嗎?一塊玉不去雕琢能成器嗎?一杯好酒不去釀造能成氣候嗎?呼呼呼~” 老狗疲憊地說完這些話閉上了雙眼醉了過去。 吳銘大為不解,如何雕琢呢? “說話說一半,以後沒老伴。哼!” 吳銘撂下此話,便消失在老狗麵前。 次日,天氣溫和,陣陣涼風吹過。 “賣鴨蛋煎餅咯~” 吳銘推著小車賣力地吆喝起來,大街上,熙熙攘攘地湧出一些市民,絲毫沒有被近日的負麵新聞影響一般,依然如舊地生活著,這是他們聯盟賺取公費地渠道之一,這個位置也是幸福公寓消失的位置,吳銘被派來監視這裡的一舉一動,一旦失控便要抓緊稟報聯盟的人,同時按照陸壓的說法是反正鴨蛋也不要錢,不如換取些錢財。 “唉,小夥子,這煎餅來三份昂~” 一卷紅發型的大媽,指這吳銘小推車,霸氣無比地下了訂單,吳銘看早上開單了,自然賣力地攤了起來。 不一會兒,三套黢黑地煎餅被吳銘生澀地包好,正準備交至大媽手上,大媽直接指著吳銘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晚輩,是不是欺負大娘年邁啊?這黑黢黢地能吃嗎?和你推車上的貼圖一致?唉,大夥快來看啊,虛假宣傳!” 大媽破鑼大嗓一吼,周圍圍觀的群眾漸漸多了起來。 “大娘,你試試吃一口,我這餅隻是賣相不好看。” 吳銘哪裡被如此多的人圍觀過,慌忙將餅交到大娘手上,準備支起推車跑路。 紅毛大娘,也不墨跡,一口咬在黢黑的大餅上,眼睛一閉便暈了過去。 此時人群中又湧出兩位紅發青年,慌忙扶起大娘,又是對著吳銘一陣指責。 “娘,娘,你怎麼了?怎麼就暈了過去呢?” 人群中不知有誰附和道。 “一定是食物中毒了。” 吳銘此刻才知道是被訛上了,推起推車朝基地跑了起來。 “喂喂喂,小子,賠償金還沒給呢,還想跑?” 兩名壯碩地紅發青年直接扔下自己的“親娘”,朝吳銘追來。 吳銘,此刻早已忘記基地的去路,不知不覺到達一死胡同中,身後兩名大漢步步緊逼,吳銘顫顫巍巍地掏出拂塵,準備應敵。 “小子,交出兩萬醫療費,我哥兩就放過你,不然,就別想在這地界討生活!”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吳銘堅決不會給錢,餐車橫在身前,默默地把灶臺加熱。 為首的紅發大漢,抬手朝吳銘抓來, 吳銘一手握著拂塵,一手帶著隔熱手套,一把抓起煎餅攤鍋,朝大漢手頭砸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大漢大手一接觸鐵鍋,直接冒出一陣白煙,一股烤皮肉香氣彌漫在胡同內。 “啊~救命啊!” 大漢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朝胡同外跑去。 身後的另一位紅發大漢也慌了神,竟直接從短褲內掏出一折疊小刀朝吳銘紮來,吳銘此刻已失去鐵鍋,已然沒有應敵之策,揮舞著拂塵朝大漢抽去,綿軟無力地拂塵砸在大漢身上,隻留下淡淡白痕。 大漢的匕首已隻逼吳銘麵門。 一股濃烈地酒氣從吳銘耳旁穿過,一陣虛影閃過正是老狗出現了。 紅發大漢不知道被老狗使用了什麼手段擊倒在地上。 老狗雙手背負在吳銘麵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吳銘此刻已是知道與團隊的差距,搭拉著腦袋,跟著老狗回到了基地。 入夜,吳銘躺在行軍床上,正思索著以後該如何在團隊立足,隻覺腦海有一青光一閃而過。 “呃,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吳銘並未看清這虛影,試了多次也沒有在識海裡找到清光的位置。 摒棄雜念,再試一次,吳銘全神貫注下,此刻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麼,瘋狂地翻找著李誌青的記憶碎片,終於在一處角落找到了一卷軸。 “青木真解?” “凡修真者,修大道本源也,修的大道,拓其百脈,求的真解。” “凝氣第一層,青粒纏繞” “凝氣第五層,青光纏繞,可禦物漂浮。” 吳銘估摸著自己才到凝氣3層的樣子,難怪始終練習都無法增加自己的法器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