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卷風的事情摩艾拜了很多位老爺,每次都擲聖杯。 可能是發現人類無法解讀針對同一事實的不同“指導意見”;也可能是一天內同時感受到龍卷風和豬精的賢良淑德。總之,摩艾在說不清原因的情況下,對自身的行為模式產生了懷疑。之所以把摩艾產生自我懷疑的可能性強加於此,是為了將他的提問賦予意義(動機):“什麼是哲學?” 想必是“豬精之恥”令摩艾困惑,這讓我嚴肅許多:“能問這樣的問題,說明你在反思,哲學就是對反思的反思。我知道你聽不懂,所以簡單來說,接觸哲學隻需要思考一個問題——人為了什麼而活?” 摩艾不假思索地說“為了下一代”。 “這顯然是人雲亦雲。” 摩艾:“為了下一代有什麼不對嗎?” “這種沒有固定評價標準的開放性問題,不涉及對錯。我們應當關注做出選擇的理由,理由決定了事實的性質,就下一代這個人生目標而言,如果是經過慎重思考後的選擇,其目的大概是通過投身繁衍生息的活動之中,延續人類之文明,如此偉大願景必然帶來榮譽感;如果是未經過獨立思考的人雲亦雲的想法,就是對反思的逃避,這種逃避必然帶來迷茫。” 摩艾:“我覺得我不迷茫。” “你這話本身就很迷茫。如果'為了下一代'這個目的之中包括對下一代成長過程的照顧,那你現在就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子女身上,眼下何故與豬精糾纏不清呢?如果這其中的目的是繁衍生息,既已達成目的,又為何疑惑呢?再者,沒有事你擲聖杯?擲聖杯問的能是想清楚的事?想清楚的事還是事?北支大浪!” 摩艾:“我不明白。” “豬精的事你怎麼不擲聖杯?” 摩艾:“這個事情已經說清楚了。” “那龍卷風的事情你為什麼一直擲聖杯? 摩艾:“那是因為我不明白,所以問問老爺。” “龍卷風的事你想不清楚的不是去不去的問題,看不懂聖杯的情況下你還是去了,所以你隻是不知道去了之後如何麵對她;豬精的事你並非想清楚了,你想清楚的隻是不能在沒有約束的情況下拿出50萬資金。” 摩艾:“你這麼說也有道理,那你覺得豬精對這件事什麼態度?” “這種事你問我?你怎麼不去問老爺?” 摩艾:“我不知道該怎麼問,但從龍卷風的事隱約感覺擲聖杯好像沒有用。” “那你問豬精啊。” 摩艾:“我問了,她裝假裝聽不懂。” 我暫停了談話,叫來豬精直接問了她對摩艾的態度,結果是——目前不能越過底線,這條底線的名稱叫50萬婚前財產。 摩艾:“你怎麼能直接問她?” “那應該怎麼問?” 摩艾:“至少委婉一點。” “委婉有用,你怎麼不去委婉的問她?” 摩艾:“不是說了嗎,她假裝聽不懂。” “那你去問老爺,老爺告訴你嗎?” 摩艾:“這麼一會兒你就忘了,我剛才不是說過嘛,龍卷風的事情讓我感覺擲聖杯沒用。” “豬精對此事的看法你不是不懂,而是不敢問,因為問過之後就要確定下一些事情——要麼失去豬精、要麼失去50萬。你在需要放棄的時候,沒有勇氣做出決擇。正是這種心態導致你遇事猶豫不決,因此即便看到了擲聖杯的結果,依然要反復確認,而你又沒能力去反思、論證你的疑惑,所以你隻能換下一位老爺,繼續擲聖杯,直到力竭。不靈的原因不在老爺,在你自己。” 摩艾:“那麼我該如何反思、論證呢?” “你還記得咱倆在一開始的時候說得問題嗎?” 摩艾:“啥問題?” 人,為了什麼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