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集體結構的穩定,個體需要做出改變與集體相適應;有的人選擇塑造他人,有的人選擇塑造自己。 多數人憑感覺都喜歡塑造他人,但生活中的種種做法卻是在塑造自己——塑造他人要比塑造自己困難許多。 塑造自己,接受別人的給予時,隻要解決付出和收獲的平衡問題;塑造他人,給予他人時,不僅要平衡付出和收獲,還要平衡個人視角和集體視角。塑造他人的目的在於把集體變成自己想要的形狀,如此便要以高於他人的視角俯瞰整個集體,俯瞰集體必然要脫離集體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如果脫離集體之後不能獨自麵對無意義的人生,就要回到集體之中,當然,按照自己的形狀塑造的集體最為舒適。隻是,一會兒脫離集體塑造他人、一會兒融入親手塑造的集體,究竟是忙碌還是享受呢?個中滋味,大概是因人而異。 就像供桌上成堆的高級貨,既要通過“老爺比人高一級,我貢品多,所以跟老爺關係近,因此我至少比你們高半級”的道理站在一個脫離集體的高位;又要通過“我能拿出來這麼多高級貨迎老爺,所以我也有能力給予你們很多,因此你們要圍在我身邊索取”的道理將自己融入到舒適的集體。(賺錢之後回家蓋房子也是這個道理,通過樹立標桿的方式聚集索取者)如果這是快樂的,人們便沉溺於這種快樂;如果這是悲傷的,人們便陶醉於這種悲傷。 個體先於集體,整體先於部分。(沒有集體,個體什麼都不是;沒有個體,無法組成集體。)這種矛盾的可悲之處在於:人的站位再高,也高不過神——隻要人還活著。 這是典型的迷失在內容和形式間不知所措的交響樂式審美,這種將不同的個體組合成同一整體的、獻給神的演奏,是對“無意義”的回應。我們既不是塑造他人的指揮者、又不是塑造自己的演奏者、還不是這個回應的接收者,我們隻是一個旁觀者。作為旁觀者,我們既不能融入集體之中成為回應的一部分,又無法站在神的高度聆聽人類的回應,於是我們時而共情演奏者、時而共情指揮者、時而共情聆聽者,我們把自己代入不同的角色從不同的視角去審視同一個大問題——如果我們的目的不是借此窺探人生的全貌(探索),這種共情便毫無意義(@摩艾)。 摩艾:“所以我關注內容(繁衍),便無法欣賞形式(探索)。真的沒有辦法讓我搞懂這些高雅藝術嗎?” “現在的狀況來看,你可以欣賞,但你無法從中陶醉,甚至會陷入到無盡的迷茫中,除非你把目光從繁衍轉移到探索。” 摩艾:“的確,我在不知不覺中被塑造成別人想要的形狀,以至於我從未注意到自己是什麼形狀。我覺得探索之前至少要先認清自己的樣子,我想先把自己塑造成‘我’想要的樣子,然後再去尋找一個形狀相似的集體。” “你打算怎麼辦?” 摩艾:“租間商鋪開一家。了解別人,同時理解自己。” “個體和集體的界線是什麼?” 摩艾:“我的界線是獨立思考。隻要我有自己的想法,就不會在集體中迷失自我。” “你的界線變了。” 摩艾:“是的,從答案變成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