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環境會給陳帆創造機會,紅白臉幾人再怎麼相信胖墩,也不會放任不管兩人,運用人數的優勢抹殺陳帆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寒光交錯,沒人看的清他們的動作,此刻盲目上前幫忙隻會造成反效果。而被晾在一旁的鬼物張雪也該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刻。 幾人各司其職,堵在關鍵的位置,隻等待胖墩出聲。 陳帆麵臨頭兒和胖墩的夾擊時做出了和胖墩拉近距離的選擇,這選擇雖然讓他避免了致命傷害,但卻陷入了更尷尬的境地,無法脫身最為危險的問題。 胖墩揮動鐵錘頻率越來越快,陳帆應對起來十分艱難,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對方幾人捏著張雪作為底牌,卻不知道我反而可以借助她的力量,此刻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趁著對麵反應不及,我先突破紅白臉!” “張雪!” 正要出聲的紅白臉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明白陳帆這一找死的舉動是為什麼。可接下來確實讓他看傻了眼。 白影從眼前倏然閃過,待到紅白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胖墩已經倒飛了出去。 鐵錘還在緊緊攥在手裡,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胖墩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應對,當鈍器從空氣中劃過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東西。 “嘭!”重重撞在墻上,彈到地麵,渾身酸痛發麻的胖墩調整著呼吸,緩和著身上的傷痛。悶哼從口中發出,鬼怪的力量遠非常人可以企及,胖墩承受的打擊強的離譜。 “你在乾什麼!張雪?誰讓你出手對付胖墩的!去,去殺了那個人!”右手從口袋裡摸出一件器物,紅白臉捏著這東西,沖著張雪怒吼。 黑氣環繞的陳帆失去了蹤跡,在場的隻有張雪可以透過黑暗捕捉陳帆飛速移動的身影。 頭兒站位謹慎,兼顧扇子和紅白臉的位置,他一直緊緊盯著場上局勢,稍有異動他可以第一時間應對。 “真難纏……”命中了陳帆一刀,卻沒有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頭兒已經心生煩躁,這闖入者耗費了他們太多精力,甚至驚動了先生,他的心情可謂非常不爽。 陳帆的突然叫喊和張雪的行動幫助讓頭兒也為之一驚,緊隨而來的紅白臉的聲音更是讓他暗嘆不妙。 黑暗是陳帆最大的保障,他們這邊唯一可以占到視野優勢隻有張雪,而紅白臉身上有控製張雪的關鍵。這隻鬼物的臨陣倒戈肯定早有預謀,很明顯,陳帆已經知道了控製張雪的訣竅所在,這個時候是除掉近戰能力很弱的紅白臉,解放張雪的最好時機。 “人鬼還可以聯手,這人有可能是一個邪修!” 腳下生風,頭兒飛速的向紅白臉跑去,護住他就斷絕了陳帆翻盤的可能。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無數層博弈已經上演,如此艱難的局麵陳帆卻依舊冷靜謹慎,屬實不易。 “反應如此迅速,他這麼快就看破了我的目的?”別人兩眼一抹黑,陳帆卻視野清晰,頭兒的動作被他看在眼裡。兩人目標一致,都向著紅白臉狂奔。 張雪被動接受不可抗的命令,雙眼猩紅漸漸顯現,厲鬼的模樣已經初現征兆。她扭頭沖著陳帆也飛速而去。 “沒辦法了,接我這一記!”對準頭兒前方,陳帆將手中扳手扔出,隻求可以拖累頭兒的速度。 “呃……”右手臂被飛擲過來的扳手砸中,雖然皮膚和脂肪卸去了很大的力道,但整個手臂一瞬間依舊是疼痛難忍。 劈砍刀具反擊之時才發現隻是扔過來的扳手,陳帆本人並不在這裡。 機會來之不易,頭兒速度一下子銳減到零,被陳帆趕超。 紅白臉擺弄著手中的東西,距離已經近在咫尺,他卻依然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 紅白相見的鬼臉猙獰可怕,但卻有著正常人的眼睛,憤怒、煩躁,幾種情緒包含在視線裡麵,隻可惜他卻隻能看到一片漆黑。 “什麼!我草!呃……”堅韌卻柔軟的質感傳來,沖刺的速度沒有絲毫減弱,陳帆一把扯住紅白臉手中的東西,鞭腿踹中了他的腹部。 痛叫出聲,紅白臉和胖墩相比弱了不是一星半點,他痛苦的捂著肚子俯下身,腹中五臟都快要移位,一時間再無起身的能力。 停下身,陳帆定睛看向手裡的東西,黑色的紋路陰氣環繞,一鋒一鈍之間說不出的詭異,控製住張雪的東西竟然隻是一張符篆。 這符篆入手冰冷,陰氣源源不斷逸散,看著像是鬼怪畫出來的符篆,邪魅無比。 “這符篆不知道時用什麼材料製作的,我從紅白臉手中搶奪使了那麼大的勁卻沒有撕壞它,看著就不一般。”陳帆隻在心裡感嘆兩句,現在重要的是怎麼毀去這張符。 “陰氣環繞,他們這夥人似乎很善於使用這些和鬼怪掛鉤的東西,在那白臘的陣法裡陰氣就有起效,現在恐怕還是需要陰氣破除。” 身形隱入黑暗,陳帆在頭兒趕到之前就再次消失了身形,隻留下了在地上支支吾吾的紅白臉。 陰氣聚集,體力法力都已經見底,陳帆將陰氣附著在雙手,抓住符篆的兩邊,猛地用力扯去。 “撕拉…..” 凸起的血管隱去,猩紅的眼眸也恢復原狀,張雪停下了身形。 白衣如月,頭頂三根懸魂繩盡然崩斷,翻卷的陰氣四散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如同活物糾纏形成的繩結也自行解開,一時間頭兒四人心裡升起強烈的不安感,好像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啊…..”痛嚎出聲,充斥著不祥的黑色絲線從肩胛一點點抽離,張雪正承受這巨大的痛苦。 陳帆不知道懸魂繩到底是何物,但是能把一隻大鬼折磨成這幅模樣著實可怕。 “現在,誰才是獵物?” “你以為這樣就行了?先生會不留有後手對付這隻大鬼?你逃不掉的,現在的掙紮隻會給你帶來更深的絕望!” “哦,是嗎,那你們門口那個貨怎麼逃跑了?” “草,扇子……你們沒告訴他聯係了先生?”“沒……他剛被救醒……” “算了不管了,拖到先生來!紅白臉,你去點燈!胖墩,你去找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這大鬼我有先生的後手對付!” 陳帆靠這樓梯墻側,高強度的搏殺和時時刻刻高度集中的精神讓他已經油盡燈枯,無力維持吐納法的運轉。而最為嚴重的是後背的傷還在不斷往外流血,即便有著背包的格擋,但是頭兒鋒利的刀刃還是砍出了很深的傷口。 喘著粗氣扶著墻走到窗邊,張雪此時已經掙脫束縛,正是她的殺戮時刻,恐怕胖墩也無暇顧及到他。 …… 沾滿汙漬、油脂的窗戶模糊一片,但是陳帆還是順著縫隙看到了天邊些許閃爍的光亮。 “拖到了,還剩下最後一招後手,也是時候讓你們體驗一下自作自受了。” “哢噠……”輕輕的聲音響起,金黃熾熱的花,即將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