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紙葉盡。吊魂死命除,除邪道法混,護身半紋開!”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篆,頭兒手中掐印引動符篆,磅礴的氣韻飛速聚集,形成一層護身屏障。 張雪擺脫懸魂繩束縛,不再受他們的控製,這隻大鬼將會把所有的憤怒都傾瀉而出,首當其中的必然是捏著符篆的頭兒。 “張雪,你突破失敗,差點魂魄散,你難道忘了是先生出手救了你,好心得不到好報,也難怪你鬼都做不好!”腳下生風,張雪此刻並非全盛,頭兒施展咒決就要和張雪硬碰硬。 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鮮紅的瓶子,頭兒一把拔開瓶塞,將上麵的液體全部潑灑到自己的剁肉刀上,他一手符篆一手鮮血淋淋的武器,即便是麵對大鬼也無可畏懼。 墓園陰氣沉積,這裡本就是死地,黑夜降臨之時便再無一點陽氣殘存,這是本就是死人的宅邸,是鬼物的天地。張雪吸收四麵匯聚而來的陰氣,大鬼的狠戾和氣勢一展無遺。 焦黑的手指探出,橫沖直撞的頭兒便吃下了這第一招。 鬼怪若非天性極其殘忍的一類是不會輕易對人造成肉體上的傷害,他們摧毀的是人的精神和心靈,在人極度的恐懼中將其抹殺,體驗鬼怪們生前飽受的痛苦。頭兒在沖刺中忽然改變方向,撞翻數根白臘,在房間裡兜起了圈子。 “鬼打墻!”陳帆遁入黑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在燈光亮起之前胖墩很難發現陳帆的位置,若是他聽從頭兒的指示去尋找陳帆,隻會分散兵力,被張雪逐一擊破。無奈之下他隻得趕回去助頭兒解圍。 “廖成!醒醒,你中了術!廖成,廖成!”護身屏障完好無損,可身為頭兒的廖成卻已經中了鬼打墻,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喊叫聲傳遍整個房間,卻叫不破張雪的幻境。 “該死!”無奈,胖墩也取出盛裝紅色液體的小瓶子,和廖成一樣,他也把液體潑灑在了武器上,隨後向著張雪而去。 “料你無暇顧及我!”掄圓胳膊,鐵錘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著金屬的寒光和鮮血淋淋的猙獰砸了下去。 “呯!” 觸碰到如月的白衣,鮮血點點散落在上麵,但是鐵錘卻穿了過去砸到了空氣,這一擊,沒有任何的效果。 近在咫尺的冰冷,垂下的長發離自己不過十幾厘米距離,濃鬱的陰氣讓胖墩整個人都顫抖不已、如墜冰窖。 焦黑的手背上黑紅夾雜,血肉模糊的樣子滲人無比,胖墩所有的勇氣和膽量在落空的一擊之後消散殆盡,隻剩下了無邊的恐懼。 牙齒碰撞不停,當胖墩抬起頭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摁到了他的頭頂。 三盞陽燈齊滅,在張雪眼中胖墩已經和死人無異,她破開胖墩天樞,抽離陽氣魂魄,剛才還強橫無比的胖墩此刻隻得任鬼宰割。 雙眼焦距拉遠,胖墩頃刻間就失去了意識,雖然還沒有失去生命,但也是遲早的事情。 “別!” 陳帆雖然沒有法力維持吐納呼吸,但是黑夜視物的能力尚未消失,張雪的一舉一動他看在眼裡。 真名廖成的頭兒身陷囹圄,張雪恐怕是清楚他符篆的威力,選擇了以咒法困住廖成,而慌了神的胖墩做出了最不明智的和鬼怪硬碰硬的選擇,被一擊必殺。 眼看胖墩出氣多近期少,陳帆終於開口打斷張雪。 “他們雖然十惡不赦,但是也應該交由警方和那些受害者審判,你現在在這裡殺了他,對你女兒沒有任何好處,難道你忘了紙麵人嗎!” 話音未落變故陡升,敞開的大門處飛進來的數張紙錢穿過張雪,散落在房間各處。 鬆開手,胖墩仰頭倒下去,性命無礙,倒是昏迷了。 聽取了陳帆的意見,但轉眼間就看到圓型方孔的紙錢散落,熟悉的身形浮現心頭,一股遏製不住的怒火瞬間爆發開來,張雪轉身看向門口,眼眸被一片猩紅取代。 “紙麵人?遭了!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陳帆瞳孔一縮,廖成他們口中的先生竟然是這二位,對上廖成四人還有些許勝算,但是麵對恐怖如斯的紙麵人,光是站在那裡,就有無形的威壓讓陳帆喘不過氣,更別談正麵碰撞了。 上一晚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那鋪天蓋地的大場麵讓陳帆心驚不已,若非當時有著全盛時期的王長宏撐腰,他早就命喪黃泉,陸妍也得跟著下地獄了。 此刻的紙麵人和昨晚無異,黑衣蔽體,紙人的麵具深嵌在臉上,妖冶的笑容和鮮艷的油彩,看似麵無表情,又好似在冷笑嘲諷,他們的神秘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講的清楚。 沒有一絲情感的眼神裡彷佛倒映這整個黑夜,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他們永遠與黑暗相伴。 “張雪大概率就是因為紙麵人才被懸魂繩控製,廖成幾人遠遠不是可以接觸到大鬼的層次,他們很有可能隻是棋子。此時張雪若是意氣用事恐怕還得中了圈套。” 手上的廖成幾人不會成為人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帆很清楚紙麵人的冷漠,在張雪的幻境和齊德勝的記憶中都有紙他們的身影,無孔不入,陰險又狡詐。在這種麵臨暴露的時刻廖成幾人隻會成為炮灰和證據一起被送葬。 陳帆心中顧慮頗多,不過好在張雪智慧不低,她深深忌憚著紙麵人的可怕,沒有盲目的沖上去廝殺。 磅礴的陰氣匯聚身邊,張雪守在門口的方向,揮手放倒了還在消耗體力的廖成,那層金光粲然的屏障沒有起到一點點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見到紙麵人是總是會有紙錢灑落,陳帆猜測這可能是陣法的布置或是施法的一種體現。 盯著兩位紙麵人,陳帆不敢輕舉妄動,盡全力思索這破局的辦法。 餘光瞥到紙麵人的身後,被月光包裹著一個卑躬屈膝的人,身材瘦小,看樣子應該是從門口落荒而逃的扇子,紙麵人說不定就是他借此機會聯係到的。 “扇子的手機還在我身上,他是怎麼做到聯係紙麵人的,還是說碰巧遇到?” “張雪,念你天賦異稟,我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現在這樣,這能讓你再體驗一次死亡的痛苦了。”聽不出男女,沙啞的聲音傳遍每一個人的耳朵,清晰無比。 身形一幾乎同高,兩個紙麵人抬手掐決。 無數張紙錢從地麵憑空飛起,互相對應懸立,絲絲縷縷的氣息逸散,數根黑色絲線從紙錢孔洞中穿過,在空中旋係成結。 口中發出不明意義的身影,張雪揮手間陰氣四散而出,打落周圍數張紙錢。 “還想反抗?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