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站起來了,不就是還活著嗎?為什麼說他死了。”達利索疑惑地問著慶生。 “不一樣,他的血都流到我腳底了,至少十米的長度!正常人就算不死,也站不起來吧。” “呃,很合理。”接著,慶生說:“那我們還進去嗎?”他用手指向了教會的門口,“肯定呀,為什麼不進去?”達利索的話讓慶生有些遲疑,“啊,那人都成鬼了還怎麼進去?” 達利索裝作思索的樣子說道:“入教不就行。”慶生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執著。 “你瘋了嗎?加入這種教會。” “怎麼了?為何不可?反正我們明天就回亞索克城了。”他的話語讓慶生覺得有些陌生,但轉頭看到了恩加時,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對了,那恩加怎麼辦?你肯定不會讓她加入邪教。” “對,所以隻有我和你去,恩加留在這裡。” “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想進去而已。” 在一旁抓住達利索手的恩加同樣有些陌生地想向這個多年的玩伴,但她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無法動搖達利索的想法。 慶生對達利索的話感到氣憤,“你不能關心下自己?阿姨和叔叔會讓你這麼做嗎?” “他們會的。”達利索拿出放在口袋的照片,都是黑白色的,上麵的人,慶生一個都不認識。“他們是誰?” “是誰重要嗎?反正都死了,被我殺了的。”慶生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沖擊,“怎麼可能,你以前都沒提過,開玩笑吧?這種一點都不好笑。”慶生的笑容僵硬得出奇,“對呀,那為什麼我要提起這個不可能的事呢?”在他拿出照片時,恩加的手就已經放下了,因為上麵的人她都認識。  ̄ 張子安看著這道由屍骨搭成的大門時,內心卻沒有絲毫波動,因為大門旁正放那具因血流盡而慘白的屍體,他起初不敢相信才高中生的自己殺人怎麼那麼輕鬆,現在他清楚了,殺人本來就是輕鬆的,原先的理性和感性約束、管製著自已,但這個世界沒有理性,麵前這座由屍骸建成的教會便是最好的證明。 張子安緩緩地推開了大門,感受著骨骸的觸感,他曾經無數次在心裡默念著“如何回家。”但如今有個念頭被他放在了更高的地方,那就是“殺死克羅斯,無論付出什麼。”克羅斯自己說過自己是最弱的神,隻配叫怪物,“那麼,隻要我拿到了其它怪物的力量,我就可以粉碎祂。” 大門緩緩打開,這裡沉積的灰塵不禁讓張子安懷疑這裡是不是荒廢了?但一個男人打斷了他的懷疑,男人的四肢都有明顯的縫合痕跡,因為其技術太差勁了,甚至連肉都裸露在外,但張子安沒有一絲惡心,因為他已經見到比這還惡心的東西,幻覺裡血肉膨脹的女人,以及現實中被自己觸手洞透的女屍。 “你是來入教的吧?歡迎你!”男人的語氣積極爽朗,與長相嚴重不符。 “是的,請問怎麼加入?” “很簡單,死了就行。”男人用極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張子安受驚的話,“那門外的屍骨都是教徒?” “沒錯,怎麼了。” “那為什麼你還活著?” 接著男人在張子安的麵前將頭顱摘下,“我是活人,但你是死人啊。”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張子安停下說一半的話,他想起了金之鳴的最後的話,這裡是死神“克亞克”的教會,當然教徒是死人,但他在想出的一刻便有了主意,他學著男人將兜帽摘下,露出空空如也的頭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前輩,我以為你在說我是死人呢,看我也是活人。” 男人看見了張子安的“真麵目”,欣慰地說著:“是前輩錯怪你了,歡迎你加入我們。”但男人有些不解地問“那你的聲音從哪裡發出來的?” 張子安回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先前因為聽信謠言,加入了克羅斯教。” “哦,原來如此,理解,觸手教的死人太會洗腦其他死人了。”  ̄ 恩加看著達利索,又看向了慶生依舊沒有說話,“到底為什麼?達利索你他媽說呀。”慶生罕見地爆了粗口。 “因為我殺死那些人時,跟那個人一樣。”達利索回道,他看慶生沒有回答,繼續說著“我要殺了那個觸手怪。”他將照片收回口袋,拍了拍慶生的背,轉身在恩加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我喜歡你,無論何時何處。”說完後,他向教會方向走去,拿出了那張放在外套夾層的教徒證明,“慶生,雖然就六年,遠不算久,但你永遠都是我好兄弟。” 慶生依舊不想放棄地說著:“那你的父母怎麼辦?”達利索隻是漠漠地回應著 “那隻是我的親戚,他們巴不得我走。”慶生沒有繼續挽回達利索的理由,他隻是扶起了因哭泣而無力蹲著的恩加,“明明隻是十二歲的小鬼,卻裝得那麼英勇,你最好活著回來!”達利索的眼淚終是落下了,明明在父母葬禮上自己都沒哭。 此時,遠在兩端的達利索和張子安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是為了救贖。”但同樣的,兩人將這句話深埋於心裡,沒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