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生活都是乏味的,至少對張子安來說是這樣的,但這種乏味的生活從10月21號的晚上徹底結束了。 “請問,張子安在家嗎?有你的包裹,請查收一下。” 張子安的思緒被手中的包裹吸引,他好奇地思考著包裹裡麵是什麼,甚至打電話叫來了沈易,“你說,爸媽給我寄了什麼呀?” 沈易用手敲了敲包裹,“我怎麼知道,還有你咋知道是你爸媽寄的?” “不然嘞,除了我爸媽,就隻有你知道我家住址了,不是他們,難道是你嗎?”看著沈易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張子安擺了擺手,“我給我媽打個電話確認下,你幫我把包裹打開。”說罷,張子安走向家裡座機的地方,但手指才剛碰到號碼鍵,沈易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可能是你爸媽,我敢保證沒有人會給自己兒子寄手骨,還是人的手骨。”沈易的話讓張子安感到震驚,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直到那截還帶著血的斷指赤裸裸地擺在他麵前。 當天晚上,沈易留在張子安家裡幫他父母看著張子安,等著明天父母回家報警,至於為什麼不能馬上報警,張子安的理由是害怕。“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沈易用手晃了晃縮在被窩裡的張子安。 “我怕。” “怕什麼呀,都說了有我在了。” “那就行。” _ 第二年6月13日,張子安去了一次監獄,去看一看一個死刑犯最後的遺言與所謂的贖罪,一路上,張子安的手都在緊緊地抓著手臂,甚至抓出了血,最後在經歷三個小時的路程之後,他到了克洛克監獄,作為全市最著名的監獄而著名,它一直以人性化管理與高效死刑而聞名。 終於,張子安站在了那道玻璃前,注視著前方用隻剩四根手指的左手打招呼的女孩,在事發前,甚至事發當天他都不敢相信一個看上去如此天真可愛的女孩殺人竟如此果斷,他拿起了電話,但卻沒有想象中的憤怒與厭惡,反而冷靜的有些不正常,然而女孩好像並沒有發現這一點,第一個開口。 “我以為說你會拒絕跟我見最後一麵呢。”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誰?哪個他,對不起,我為了你殺了太多人了,真的不記得是哪個?” “你為什麼要殺沈易,你明明要殺的人是我!” “不,我從來沒有想過殺了你,把你的屍體占為己有,我隻是太愛你了,才會羨慕那些能跟你說話的人。” “你特瑪就是個瘋子,林可馨!” “對,愛你愛到發瘋了,想讓你心裡永遠有個屬於我的位置,難怕是陰影也行呀。” _ “先生,你沒事吧?需要幫你叫醫生嗎?”沈易關切地詢問著還癱在地上的張子安,早已忘記了不久前張子安的無禮之舉,“謝謝,好多了。”張子安想了想在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熟悉的人也挺好的,“對了。”沈易用手指了一下正從樓上走下來的女生,“那是我姐,張可馨。”隨著人從陰影裡走出,那張同樣讓他熟悉的麵孔出現了。 當那張臉出現的一刻,張子安的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個殺人魔沒死,她還活著。 在張子安大腦宕機的時候,沈易才後知後覺地做了自我介紹,“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張易,林子安先生。” “你說什麼?我叫什麼?” “林子安,還能是張子安呀嗎?你的身份證都掉出來了。”張子安轉頭看向那張卡片,林子安三個字清晰可見但又過分虛假。 “我是林子安還是…張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