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人家中有個叛逆敗家子,怪不得這樣傷神呢。陸嘉木暗想。 老人搖了搖頭,岔開話題道:“對了小夥子,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二人在路上一同向前走,陸嘉木回答:“我姓陸,名嘉木,陸嘉木。” 那老先生步子一頓,突然很緊張地道:“你在哪工作?“陸嘉木有些疑惑,但又不是很想回答,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道:“我,我還沒找到工作呢。“那老先生好像沒聽進去他的回答,立即站住,向他望去,麵上突然現出了一種急切的神情,他問:“你的上司是不是劉百江,行動部主任?”陸嘉木顯然被老人的提問驚到。陸嘉木所在的單位秘手會,前身是民間醫療組織,後社會各方勢力加入,領域擴大,逐漸演化成為維護社會穩定的民間秘密組織,很少有人知道。但麵前的這位老人卻直接點出他的上司的名字,陸嘉木覺得眼前的這個老人並不簡單。陸嘉木試探地開口問:“您是?”對方沒有回答他,反而是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陸嘉木覺得他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他道:“好!好!我本來正要去找你,卻不料就在這裡遇上了,真是太巧了!“陸嘉木聽了老人的話,嚇了老大一跳,他的口氣,像是要找陸嘉木報仇一樣!陸嘉木是有點懷疑的,他不能隻憑簡單的幾句話就相信對麵的這個行為怪異的老人。他一麵沉默著,一麵準備運力掙脫老人的手臂。老人看陸嘉木沒說話,猜到了是什麼意思,又多說了幾句劉百江的基本信息,還提到自己曾經資助過秘手會辦過某個大案。陸嘉木回憶了一下,確實有這個案件。 陸嘉木問道:“那您找我有什麼事?”老先生道:“我是周濟民。”陸嘉木雖然想過對方的大佬身份,但確實沒想到麵前的這個老人就是A市乃至整個東亞地區著名的銀行家、企業家周濟民。 周濟民繼續說:“劉百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是劉百江的徒弟,我聽他跟我提起過你。”他頓了一下,“這兩天我正準備去找你們,我實在是有要事相求!“老先生道:“到舍下長談如何?“陸嘉木鬆了一口氣,心想:原來他是有求於自己。 八月十五的夜晚陸嘉木一個人過慣了,體會不到闔家團圓的幸福,去工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聽那老先生的語氣十分焦慮,像是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助他一樣。 所以陸嘉木略想了一想,便道:“行,我給劉主任打個電話,先和他說一下,看他下一步怎麼安排。“ 陸嘉木撥通劉百江的電話,說了基本情況之後,劉百江讓陸嘉木先隨周濟民一道,去他家裡了解了解。 在得到陸嘉木肯定的回答之後,周濟民站住了身子,揮了揮手杖,隻見一輛高檔轎車駛了過來。 兩人上了車,周濟民在對講電話中吩咐司機:“到郊外別墅去!“司機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聽便可以聽出,他的語氣有些不自在,反問道:“郊外別墅?“周濟民道:“是!“說完他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陸嘉木心中不禁大是奇怪:為什麼司機聽到去郊外別墅,這麼不自在呢,這裡麵難道有什麼隱藏的秘密? 因為陸嘉木的視角剛好看到,司機在和周濟民對話時,他的手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方向盤,麵色也十分難看。 陸嘉木向周濟民望去,隻見他微微地合上了眼睛,並沒有想要和陸嘉木談話的意思。 陸嘉木決定不去問他,因為他知道,這其間究竟有些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周濟民遲早是要告訴他的。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了半個小時,出了市區。一路上沒有人說話,車內氣氛十分沉寂。陸嘉木轉頭看向車窗外,不知何時天已經暗了下來,一層水霧覆蓋在玻璃上,潮濕又迷蒙。車仍在向前開著,大約又過了十分鐘,開進一條小道。 在車燈的光照下,陸嘉木隱隱約約看到一排圍墻和大門。車子緩緩開到大門前,司機停下車子,按了按喇叭,示意保安開門,但是卻沒有回應。靠在沙發上的周濟民對司機說:“下去開門。”司機聽到這話,手抖得比上車的時候更厲害了,陸嘉木甚至能看到他額頭的汗珠。“下去開門。”周濟民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催促他。司機哆嗦著下了車。他先是走到保安亭,敲了一會兒,沒人回應,又跑到鐵門前,最後,司機麵無人色地跑了回來,道:“鐵門,的鎖開著,開著......“ 周濟民聽到後一愣,坐起身:“打開門,開進去。”司機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無可奈何地點頭。 車向前行駛著,遠處出現模糊的房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淡淡的燈光從其中透出。繼續向前,離房子越來越近,幾乎可以看清這棟洋房的全貌了。一棟樣式有些古老的別墅,從頂端到墻角長滿了爬山虎,看起來許久沒有人來修剪。 房子裡的光穿過窗戶落在四周的地麵上,像是給房子的周圍鑲上一圈銀邊,給人一種奇幻、神秘的感覺。車子在門口停下,周濟民自己打開車門下車,陸嘉木緊隨其後。 走在臺階上,周濟民的手杖“咚咚”地敲著地麵,聽起來像心跳聲。剛走到門前停下,門緩緩地從裡麵被打開。 從門後出現一個中年男人。中等個,黑頭發,穿著一身黑中山裝,眉形有點下垂,襯得整個人和善許多。不過陸嘉木注意到他的太陽穴處有道淩厲的長疤,和整個人和善的氣質形成反差。 “先生,您回來了。”開門人恭敬地對周濟民說,話說完,他注意到周濟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人——陸嘉木。陸嘉木本來就在打量著他,這一下兩個人的眼神對上了。 “我們有點事要談,老於你先回市區吧。”周濟民邊往屋裡走,邊朝於恭擺擺手,示意他離開。於恭站在原地側過身,等周濟民進屋。陸嘉木從於恭麵前走過,注意到他太陽穴上的那道疤一直延伸到了鬢角下。這個受傷的區域挺獨特的。陸嘉木在心裡暗想。 二人走進門,迎麵而來的是一樓的大廳。整個房子窗戶緊閉,米黃色的冗長的窗簾沉沉地遮蓋著窗戶。最左側旋著實木樓梯連通二樓,屋子中心的水晶吊燈把整個房間照的通亮,最右側長長的沙發上斜斜地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