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官的目光始終盯著工廠方向,神情嚴肅,思緒難以安寧。 突然,後視鏡中一道身影獨自走來,那人身著古樸黑色外衣,短發淩厲乾凈,一雙冷酷而銳利的眼神像是割裂了寒風,攝人心魄。 他步伐匆匆,卻有著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仿佛天下的嚴寒也絲毫不能將他侵犯。 “這次隻派了這麼個年輕人單槍匹馬過來麼?” 老警官心中不由一動,想起多年以前同樣的一次詭異案件。 隨著青年漸漸靠近,警官能清晰的看到他那張雅致而英俊的臉龐,厚厚的外衣掩蓋不了好似文藝復興時代傑出雕塑般強壯而美麗的肉體。 “我叫李道源,是總部派來的特別調查員。” 這位青年的語氣好似不帶溫度的打了聲招呼。 “你好同誌,我叫徐傑,叫我老徐就可以了,這是我的搭檔,你可以叫她阿雅” 老徐微微一笑出了車門對李道源回應著。 “你好,我是新人林雅,叫我阿雅就可以了。” 阿雅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充滿朝氣而清脆,眼神裡透露出易斯好奇,對李道源似乎充滿了期待。 “帶路吧。” 李道源點頭示意,三人一同走向了工房。 “屍體在這,你來看看吧。” 老徐將雙手抱在胸前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麵色凝重。而阿雅則站在另一側緊緊盯著李道源,好奇這名著裝奇特的男子會展示怎樣的手段。 隻見李道源從懷中取出兩枚青黃粗糙的草紋道符,右手雙指比劍將其夾在其中,口中念念有詞。 “天地方寸一指間,乾坤推演探究緣。陰陽變化機緣現,明察暗訪道徑間” 他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空氣中,如同悠遠的回音,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隨著他話語的落下,兩張道符發出淡淡的幽光,仿佛空氣中的能量慢慢匯聚其中,突然道符各自向屍體飛去懸浮在半空中,一道刺眼的紅色卦象隨即顯現。 “這!這是什麼呀?!” 阿雅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幾乎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她的眼睛不停地在老徐、李道源和那些神秘的道符之間遊走,心中充滿了混亂和疑惑。 “這是道家的法術...一般隻有那些有深厚修為的道士才能自如應用。” 老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向了眼前的年輕人,以往也隻見過一位略微年長的老道士使用過這樣的法術。不經默默贊嘆李道源年紀雖輕,但手中技藝卻如此嫻熟。 “這是坎象,北方之水的氣息。” 李道源收起符咒輕輕低語道。 隨著施法的結束,整個房間中的壓力開始緩和,那股令人不安的來自遠古基因中的深層恐懼開始逐漸退散。這是李道源道力的體現,他的能量扭轉了整個環境的氣氛。 “電視上的那些都是真的?” 阿雅心中猶如被巨浪所沖擊,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與她從小收到的現代教育互相違背。但現在確確實實發生在眼前,無論是誰都曾經幻想過的,隻在 電視劇和小說中看見的道術,違背常識倫理的奇異能力。 “這種東西不應該是機密麼,帶我這樣的新人來參與,不會違反什麼協議麼?” 在短暫的混亂之後,阿雅恢復了警察的理性,她看著老徐問道。 “萬物因果。我們不會刻意隱藏,但也不會主動展現能力。起初你們接到報案,能發現非常理之事,而老徐能主動聯係到特殊部門,說明早已被牽扯進來。” 李道源淡淡地解釋著,一邊閉目穿過二人之間走出了房門。 “後續的偵察以及現場工作就交給二位了,這裡已經安全了,但妖怪的具體去向和身份還不清楚,我們分頭行動吧。” 一股令人安心的古香隨即散發開來。 “說的也是,這邊就交給我們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老徐點點頭表示肯定道。 看著李道源離去的身影,阿雅不禁也有些擔心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但她無論是在現實,還是怪異方麵的案件經驗都是空白。對於自身能力有著 清醒認識的她,目前也隻能跟在老徐這名有著獨特經驗的老警官身後了。 太陽已經走到天空的正中方,李道源的影子和太陽呼應成一個圓心。他從工房的位置沿著長江邊線逆流而上,思緒也隨著江水的波瀾不斷發散。 “坎象、北方之水,凍結的屍體。難道是違法走私的狐貍裡麵混入了一直雪狐麼?” 在昏暗的小房間裡,一盞發出微弱橘黃色光芒的舊式燈泡搖晃著,它投下的影子在墻上跳動。房間裡充斥著男人們情緒的高漲。 “大還是小?單還是雙?買定離手!”一個男人興奮地喊道。 長桌上鋪著一塊綠色桌布,被一條白線劃分成兩半,一邊是單雙,一邊是大小。莊家位置上坐著一個麵容瘦削,尖牙利嘴的男子。 “開啦!快開啦!”房間裡充斥著呼喊聲,仿佛聲音越大,骰子就越能聽從呼喚,投出所期待的結果。氣氛熾熱得幾乎要將房間的墻壁震碎。 莊家迅速掀開碗蓋,然後又狠狠地扣在桌上。 “二二,小號,雙!”他宣布道。 “對不起了各位,我又押滿了,嘻嘻嘻嘻。” 說出這話的男人,將兩雙大手徑直伸向了桌上的錢堆,左右擺弄,手法熟練地將錢堆收入懷中。 “哎!” “你們是不是玩手法了!” “怎麼回事坐莊的!你們倆串通好了?” 抱怨聲此起彼伏,房間裡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莊家見狀,也開始感到不安,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這位,你已經連贏二十八次了,每次都大賺特賺。天色已晚,你的家人可能在等你回家吧。” 莊家將手搭在那男人的肩膀上,手指深深地掐進他的肌膚。雖然嘴上帶著微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語氣卻並不友善。 “欸欸欸,你弄疼我了,我可沒有家人,也沒人等我回去。” 男人扭了扭肩膀,掙脫了莊家,麵露微笑,嘻嘻哈哈的回復道。 房間裡的氣氛隨著這段小小的對話平靜了下來,一個、兩個,慢慢的有人離開了賭桌。莊家站起身微笑著對賭客們說道 “各位朋友,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吃完飯後就回家休息吧,我請客!” “我就不留了,今晚就要降溫了,明天指不定要下暴雪了。出門肯定不方便,要回家屯點糧食了。” 那個男人站起身,身側的背包被塞的滿滿當當。 莊家麵色鐵青,但仍勉力保持微笑,左手悄悄地放在明麵之下,向身後的打手做了一個隱秘的手勢。打手們立刻明白,他們知道該做什麼了。 在莊家的示意下,幾名打手悄無聲息的圍繞在男人的身邊。 “您今天手氣這麼好,我代表我們老板想邀請您參加金額更大的賭局。” 莊家抬著頭,以一種壓迫的氣勢幽幽的說道。 “什麼!那太好了!那晚上你們得專車把我送回去!” 男人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迫不及待的叫道。 莊家先是一驚,但轉念一想這麼多年,他在這張桌子上見過太多和眼前這個男人一樣的人。無論多麼細心,多麼心思縝密,輸了想翻盤,贏了還想贏。 隻要上了賭桌,不賭到身無分文絕不停止,這麼看來他也隻是運氣好一點罷了。 “那是當然,我們的車在外麵候著,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