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回憶(1 / 1)

“轟轟轟”驚雷乍響,緊接著就是淅淅瀝瀝的春雨。   宋知意眉頭緊鎖,拽著被褥的指尖發白,額頭上還隱隱冒著薄汗,嘴唇禁閉,似乎在夢裡有著些極為痛苦的事。   “呼”的一聲,宋知意從睡夢中驚醒,她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心中暗想:阿娘和阿哥離開的時候也是下的這種雨,不知道在那裡阿娘見到阿哥沒,對他印象如何,反正,在她心裡,阿哥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接下來的黑夜注定是無眠的,宋知意平躺在床上,看著房梁,還是阿哥在的時候換的,想來也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那塊木頭散發著幽香,絲絲縷縷,沁入心房。像阿哥在時抱著的體溫一樣,將整個心臟填滿滿的。   窗外的雨聲,讓她想起了當年阿娘死的時候,雨滴打落在阿娘慘白的麵龐,刺骨的雨滴打濕了眾人的衣裳,那種冰涼的寒意席卷全身。還有周圍人嘰嘰喳喳的討論,最平凡的人講出了最惡毒的話,用著唾棄的眼神看向她們。嘴裡麵一直在說:“狐貍精活該!”“就應該被亂棍打死。”“怎麼這麼不要臉”“看她一臉的狐媚,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   眼淚混合著雨水流下,眼睛發酸,嗓子啞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用著最淡漠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她不怨誰,也不知道該恨誰。她隻記著阿娘死前跟自己說的那番話:知知,如果哪天阿娘死了,你不用為阿娘報仇,不要怨恨誰,你隻要記住了不要嫁為人妾,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找個喜歡的郎君,生幾個小孩,快快樂樂的,窮點累點也是值得的。   她不知道阿娘的身世,隻知道阿娘是外室的女兒,還有一幫勢利眼的親戚。他們霸占了阿娘的房產田地和金銀珠寶,在官府時答應撫養她長至及笄,轉頭卻將她趕出家門,害她流浪街頭,受盡苦楚。   幸虧柳大娘心善,將她帶回家中好生養大,更是將她看作自己的親生閨女般寵愛。還有柳大娘的兒子,柳言瑜,對她也是很好,好到在宋知意的世界裡隻容許得下他一名男子。   在柳家村度過的時光可以說是宋知意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了。她同柳言瑜在及笄之年成了親,白天他是書院裡的教書先生,晚上是宋知意一人的阿哥。她會時不時地給他和學生們送些自己做的糕點,看他們一哄而上搶著吃,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傍晚,他們會一起去村口的小河邊散著步,夕陽的餘暉映射在臉上是那樣的溫柔。那個時候,他們的眼中隻裝得下彼此。   阿娘和阿爹會調笑著催促他們生孩子,每次宋知意都會羞紅著蓮,將頭埋入阿哥的懷著。而劉言瑜也會擋在前麵說:“是我不想知知這麼早就生孩子,她太小了,會傷害到她的。而且,我現在還不想要個小孩呢,免得他分走知知對我的愛”   一想到這些,心口密密麻麻的像針紮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