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驛站,天已見黑,門牌上幾個字有些陳舊,但是在這樹林中卻格外顯眼。無畏剛將馬安頓在馬棚回來,無奈的道:“這個驛站連個小二都沒有,隻有一個掌櫃,是個老婦,給咱們備酒菜去了” 狼藉看了下驛站,一個破舊的四合院,若不是門口幾個大字,還以為是普通農戶,狼藉聳聳肩,皺眉道:“我看這裡有些不對,晚上睡覺警醒一些。”無畏點點頭。 狼藉又看向狐途問:“你……可有能力自保?”狐途笑了笑說:“我們狐族,天生靈力,比你們這些普通人強多了好不好?”狼藉點頭,青丘仙山,那是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若不是三年前吃的那顆藥丸,他似乎至今還無法喚醒體內靈力,狐族自是比他強的吧?隨即對無畏說道:“一會讓掌櫃將房間安排在一處,離得近些有個照應。”無畏又點了點頭。 走進四合院正房,右側一個破舊的櫃臺,斑駁的痕跡,訴說著它的年頭,一個算盤,串木珠的竹桿已經斷了,不知道掌櫃平時怎麼結賬的。大廳中間歪歪扭扭的擺著四張桌子,讓狼藉意外的是,這裡居然不隻有他們一桌客人,靠角落的一張桌子旁,已經坐了四個人,一個人臉上帶著黑色麵紗,鬥笠,斜靠著墻閉目養神,另外三個人的眼神,從他們踏進這間屋子,目光便一直追隨著他們,眼神中帶著警惕。中間的一個男人,臉上貫穿著一道刀疤,顯得猙獰恐怖。目光正落在狐途身上,麵露色相。看的狐途直皺眉。 狼藉率先坐在門口的桌子旁,對著無畏和狐途使了顏色,示意兩人坐下,隨即喊到:“掌櫃。” 一個老婦從裡間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壺酒,和幾個碗,樂嗬嗬的應了一聲,她將碗放在桌子上,對狼藉三人道:“飯菜馬上就好,三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還請給我們兩個挨著的房間,我妹妹有隱疾,方便照顧。”話音未落,腳上傳來一陣疼痛,狐途踩了他一腳,用不悅的目光看著狼藉,狼藉有些窘迫,沒有叫出聲。 老婦笑了笑了然的說:“客官是不放心妹妹吧?沒關係我這房間多,客人少,滿足您的要求就是。”說完又去端了米湯,黃米餅和一盤花生米。對著狐途說道:“小姑娘長的像個天仙一樣,應該是吃不慣我們這的粗茶淡飯,可是我們這客人少,實在沒有什麼招待,您湊合湊合。”狐途微笑著點點頭。老婦轉身進了櫃臺。 “大哥,你可聽說富員外死了?”左手邊的男人壓低聲音,對著刀疤男說道。 刀疤男聞言挑眉,“什麼時候的事?” “六七天了,據說死相淒慘,好像是被火燒死的,整個屍體扭曲變形,猙獰無比,全身沒有一塊好肉,但是仵作驗屍,卻找不到火燒的證據,鼻腔裡沒有一點灰,也不是被煙熏窒息的,總之很蹊蹺。” 右邊的男人瞪大眼睛說:“是很蹊蹺,那上麵可有指示?”男人搖搖頭,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說:“我們還是等等吧,最近別有大動作了。”說著用手指了指上麵,繼續說“可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刀疤男撇了撇嘴:“去她娘的,老子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如今死了人,還不能說說?” 旁邊帶著鬥笠的男人,突然將抱著的劍抻出半截,抵在刀疤男的脖子上,用手推了推遮著半張臉的鬥笠,露出細長的丹鳳眼,看著刀疤男,刀疤男隨即禁了聲,身體顫抖的求饒:“小人說錯了話,小人該死,還請大人饒命。”鬥笠男滿意的收了劍說:“禍從口出,你們隻需完成上麵交代的任務。”說著看向剛剛說話的男人又道:“不該議論的,不要議論。”那個男人哪還敢說話,身體抖若篩糠,瘋狂點頭。鬥笠男滿意的睨了他一眼,一個飛身,消失在夜空中。刀疤男見鬥笠男走了,眼神恢復陰狠,啐了一口:“媽的,老子三年前占山為王的時候,他還不知躲在哪個婆娘身下吃奶呢!”旁邊兩個男子忙捂住刀疤男的嘴,顫若寒蟬。 狼藉自小聽力便優於常人,他們的對話,雖然聲音很低,他卻聽得清清楚楚,富員外怎麼死的,他再清楚不過,那是他甘願領的第一個任務,一個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的人。聽這三個人的意思,應該跟他是一丘之貉。而剛剛那個男人又是誰?他們說的上麵交代的任務又是什麼呢?狼藉手上拿著黃米餅吃著,想的出神,無畏與狐途並未發覺,吃著東西,三人無話。 刀疤男越想越氣,目光掃向靜靜吃飯的狐途,色意盡顯,他拍了怕旁邊的兩人,用嘴朝狐途的方向努了努,兩人意味深長的笑,右邊的男人起身朝著狼藉他們走來,對著狐途色迷迷的說:“這位小姐,我大哥請你過去喝一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賞個臉吧!” 狐途聞言,看了一眼男人身後的刀疤男,笑了笑,故作嫵媚的說道:“大哥是想請奴喝酒,還是有什麼奴不知道的……陰謀?”她故意略帶停頓,勾引意味盡顯,說著還對著男人眨了下眼,那風塵感讓狼藉都血液沸騰,狼藉皺眉,憤怒的握緊桌子下邊的拳頭,好像隨時會將這個男人燒成灰燼。似乎從狐途出現的那刻起,她就一直勾著他的心,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記憶深刻,如今她對著別的男人這樣,讓他怒不可遏。無畏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狐途,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男子見狐途這般嫵媚,心情大好,心中暗想,或許這女人本就是風塵女子,竟如此上道。色膽包天的去摸狐途的臉頰,卻被狼藉一掌按在桌子上,臉以一種及其扭曲的狀態看著狼藉,一臉的不可置信。所有人都是一愣,狐途旁邊蓄好了靈力的手瞬間收起,一臉好笑的看著狼藉,狼藉滿臉怒意,對著手下按著的人怒道:“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說著手上微微用力,男人表情痛苦的艱難的點了點頭。“滾!”狼藉鬆開手,男人連滾帶爬的回到刀疤男身邊,而另一邊,刀疤男兇相畢露,看著回來的男人,罵了句“廢物”便要上前,卻被左邊的男人拉住,男人對著刀疤男搖了搖頭,低聲道:“任務要緊。”刀疤男看了一眼男人,怒甩袖子,硬生生的擠出一個字“走。” 房間剎時變的安靜,狼藉有火又不好對著狐途發,便對無畏一臉不悅的道:“看什麼看,回房”說著起身便走,留下兩人莫名其妙,相互看了看,無奈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