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套不同設計,不同款式的胸衣終於展示完成。 這一次走秀的布置較之前更加成熟。 連亞歷山德羅都不禁感慨,一天前和一天後,能讓一場本身就十分出色的表演更進一步,或許這就是言的神奇能力。 是的。現在這頭“幼獅”已經從心底裡相信來自古老東方的神奇魔力。 演出的最後,所有的燈光聚焦向T臺的幕墻。 二十位模特再次成對走出,分列T臺兩側。 克萊斯小姐身著一件孔雀藍的深V法蘭絨晚禮服裙,踩著恨天高款款而出。 流蘇的銀色耳墜和閃爍著點點星輝的鉆石手鏈使她更加光彩奪目。 那一點烈焰紅唇仿佛是壓抑後即將爆發的瘋狂。 言先生推了推癡癡地看著克萊斯的亞歷山德羅,他這才醒悟,急忙從整了整襯衫,從側麵上臺,扶起了克萊斯小姐的手。 “女士們,先生們。我是本場演出的主辦人之一,亞歷山德羅·加圖索。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本次演出的首席服裝設計師,來自波士頓的克萊斯·克羅斯比小姐(Caresse Crosby)。” 克萊斯小姐大方的伸出手掌向觀眾席揮手,觀眾們熱烈的掌聲和歡呼如山呼海嘯,仿佛要將房頂沖破。 喬治五世和瑪麗王妃也站了起來,向散發著知性光芒的克萊斯小姐報以熱烈的掌聲。 “看吧!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瑪麗王妃的臉上掛滿了興奮和激動的笑容。喬治五世也不停點頭。 這確實是劃時代的精彩演出。 觀眾席上,不少紳士已經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太精彩了!克萊斯小姐!”“Bravo!”“克萊斯小姐!我想與您共度晚餐!” 言先生適時的走上臺,為克萊斯小姐獻上一束盛放的鮮花。 克萊斯小姐很是驚喜,捧起了這束包裝精美的鮮花,輕輕地給了言先生一個擁抱。 “謝謝,言,你總是如此讓我感到溫暖。” 言先生轉頭麵向觀眾。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十分榮幸能為您今天的夜晚帶來全新的體驗。請各位稍安勿躁,我們醒獅商會的各位工作人員將指引大家有序退場。” 從入口陸續走進30個穿著女士西服的各種膚色的姑娘,或盤頭,或紮著馬尾。每個姑娘都提著一盞老式提燈,胸前都別著寫著號碼的卡片。 亞歷山德羅在臺上默默保護著熱情與臺下觀眾交流的克萊斯小姐。 這個波士頓的年輕女孩終於實現了她來英國的目標,辦一場轟動倫敦的演出。 言先生親自引領著喬治五世和瑪麗王妃,從秘密通道來到倉庫外圍,這裡早有汽車在此等候。 “言先生,很精彩的表演,讓我大開眼界。” 喬治五世看著眼前這個華夏人,頗為贊賞。 “十分感謝您的贊賞,親王大人。我也沒有想到,克萊斯小姐的好朋友竟然是瑪麗王妃。” 言先生表現地十分得體,隻是嘴邊那抹得意卻始終無法藏住。 “克萊斯是個很有趣的人。感謝你,言先生。克萊斯小姐一直渴望能在藝術界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瑪麗王妃握了握言先生的手。言先生也回以會意地微笑。 “恐怕不止是藝術界,克萊斯這個名字將被全倫敦銘記。” 喬治五世心情不錯,輕輕用身體碰了一下瑪麗,促狹地說。 “親王,王妃,我們該出發了。” 司機做出適時地提醒。 “再會,言。幫我照顧好克萊斯。” 瑪麗王妃揮手告別,喬治五世也隨著點頭。 言先生做出標準的舞臺謝幕禮,鞠躬送別喬治五世的車輛逐漸駛遠。 直到再看不見車的影子,言先生才直起身,望向倫敦難得的寥寥星空。 嘴裡忍不住哼唱出那古老的歌謠。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 翌日,倫敦,薛小姐的高進坊。 “20點,莊贏。” 職業的華夏姑娘帶著微笑順著桌麵的方向一抬手。 桌上的大胡子男人開心的一拍手,將華夏姑娘撥給他的綠色籌碼摞成高高的一摞。 場地的角落,站著兩個帶著白手套的侍應生,端著餐盤。 餐盤裡是上好的白蘭地,澄黃的酒體中有調皮的氣泡偶爾湧出。 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等待有需要的客人舉手呼喚。 “聽嗦了嗎?昨兒晚上?” 左麵的侍應生不動嘴皮,甕聲甕氣地偷偷說道。 “怎麼滴啦?” 右麵的侍應生同樣隻把嘴咧出一條縫說話,兩隻眼睛掃視著全場。 “嘖,走秀啦!二十個小女(兒)!前麵一個小女(兒)Bia bia bia,後麵一個小女(兒)Bia bia bia!” 左麵的侍應生瞪了他的同伴一眼,一副對方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你嗦嘛Bia bia bia?” 右麵的侍應生明顯沒理解。 “走臺步,懂嗎,弟弟,bia bia bia,誒喲那大粉腿嘿,嗬~你看你,嘛也不懂,你奏是個屁屁。” 還沒等左麵的侍應生說完,一本賬簿已然飛也一般淩空而出,砸在侍應生的臉上。 薛小姐的聲音從內室幽幽傳出。 “董六!你光腦禿瓢四六不懂,颯!(是吧!)給我進來!” 董六見狀把餐盤遞給旁邊脖子有點短的侍應生,垂頭喪氣地向內室走。 周圍的賓客微微側目,但好像對這一幕早已熟視無睹一般,繼續把精力放回到牌桌上。 “把我賬簿也拿進來!” 高進坊的內室其實就是經理辦公室。 房間挺大,墻上掛著有梅蘭竹鬆的四君子陶瓷壁畫。 光線透過一扇大窗射入,把房間照的鋥亮。 薛小姐坐在正中的梨花木辦公桌前,正生悶氣,氣得胸前旗袍上刺繡的荷花跟著一鼓一鼓的。 言先生在搞什麼鬼東西啊!那是正經人該組織的表演嗎? 薛小姐輕咬著嘴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連手裡的賬都沒心情算了。 “薛小姐。” 有人來到內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薛小姐抬眼看,正是那天在醒獅商會會議上,念情報的少年郎。 “進來。” 小阮雙手捧著一封信來到薛小姐麵前。 “薛小姐,言先生的信。” 薛小姐翻了個白眼。 “有事打電話嗎!寫什麼信啊,死不正經。” 嘴裡雖然嫌棄,但是手還是接過了那封信,利落的撕開,閱讀裡麵的內容。 “薛小姐,那沒什麼事……” 小阮笑著就要走。 “慢著,我記得你叫……小阮是吧,安德烈的養子。” “是的。” 提到安德烈的名字,小阮還是有些失落。 關於安德烈,他也問過言先生。 言先生隻說現在安德烈在裡麵比在外麵安全,讓他不要擔心。 薛小姐倒是沒有察覺小阮這麼細微的心理變化,接著問。 “昨天言先生的好事,你去了嗎? “好事?額,啊,去了。我去幫忙來的。” 小阮回想昨天的演出。他依稀還是覺得言先生有些過於大膽和開放了。 但確實精彩。 “演出結束之後,他有沒有和小女(兒)一起走?” 薛小姐的問題相當直球,問得小阮一愣。 “啊,那倒沒有。我昨天和言先生一起回的洗衣鋪。這個我敢保證。” 薛小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哼,還算他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