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普醉了,田蘭兒第一個發現的,她本來就在大堂招呼客人,王老五一桌人和爾普推杯換盞,她自然看在眼裡。 雖然有點擔心這位公子的酒量,但人家跟誰喝酒她又管不了,所以隻在旁留意著,直到見爾普醉得不像樣子,這才上前笑罵王老五一幫人欺負宜春樓的新姑爺,借機讓小廝將爾普攙扶回來。 爾普醉得一塌糊塗,愣是吐了那小廝一身,田蘭兒用手帕給他擦乾凈嘴,卻有點犯了難。他是玉堂點中的入幕之賓,自然是要送到玉堂房間的。 可是,玉堂一直都是淸倌兒,和其他幾位未接客的姑娘住在後院小樓,小廝是不能去的。這公子又醉成這個樣子,走不了路,該如何是好? 田蘭兒想了想,無奈的嘆了口氣,從小廝的手裡將醉眼惺忪的爾普接了過來,嬌媚的嗔了他一眼,便將他的胳膊架到了自己的香肩上。 誰知,這公子走路也不好好走,嘴裡哼著怪異的小調,左一拐右一拐的,田蘭兒拽不住他,愣是被他摔了一跤。 爾普摔了個仰麵朝天,田蘭兒驚嚇之餘趕忙去扶他,誰知她這邊剛把手伸過去,爾普便迷迷糊糊的一把攬住她的纖腰想要起身,田蘭兒本就是半蹲著,被他一攬一帶,嬌軀頓時便失去平衡,直挺挺的壓了下去。 下一刻,田蘭兒撅著翹臀跪倒在爾普大腿的兩側,兩團豐滿的柔膩與爾普的腦袋擠在一起,纖腰上箍著兩隻有力的胳膊…… 田蘭兒大驚失色,想要掙脫,可那兩隻胳膊就似有千斤重,怎麼拉也拉不開,這種曖昧的姿勢讓她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心臟砰砰直跳。 “誰……誰在敲……敲鼓?” 田蘭兒隻覺胸口癢癢的,見這家夥正吧唧著嘴,在自己的胸脯上蹭著腦袋,似乎在選擇更舒服的姿勢。 這小子不會是裝醉吧?剛想到這,田蘭兒立馬暗呸了幾口,人家公子還未及弱冠,就算想女人,也用不著占自己便宜,玉堂不就在房裡等著呢嗎? 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將爾普的腦袋搬離了枕頭,扶著他到了玉堂閨房的時候,已經是累的香汗淋漓了。 “誰、誰知道?” 田蘭兒喘著氣,有些嗔怒的乜了爾普一眼,想起剛剛兩人的姿勢,那種異樣的感覺又躥了上來,俏臉霎時紅了。 她又覺得自己語氣不好,生怕被玉堂發現什麼端倪,馬上有些心虛的說道:“被王老五拉著喝酒,他哪是對手? 我見他醉的厲害,便讓小廝送他回來,還吐了人家一身。公子也是,跟那些大老粗喝個什麼勁兒?” 玉堂一臉擔憂,也沒去細想小廝送回來,為什麼把田蘭兒累得夠嗆的這個問題。 她幫爾普擦好了臉,站起身道:“玉堂去準備些茶水,想來公子醒了定要口渴的。” “我、我去取。” 田蘭兒總算是喘過了氣,看了眼那俏麗可人的臉蛋兒,媚笑道:“小玉堂越發的漂亮了,過了今夜就是真正的女人了。” 玉堂白嫩嫩的臉蛋兒,瞬間便紅了大片,吃吃的道:“媽媽,您、您要取笑玉堂嗎?” 田蘭兒撫了撫對方那燙手的臉蛋兒,笑道:“傻丫頭,媽媽是替你高興,怎會取笑你?” 玉堂的臉更紅的,低著頭,緊張的說不出話。 “好啦,我去取茶水,一會就放在外間,你在這陪他吧。” “嗯!”玉堂低著頭細不可聞的應了聲。 田蘭兒嫵媚一笑,扶著紅裙向外走,突然又轉回頭,瞅了瞅爾普,俏臉不自覺的有些燙,輕聲道:“那個……王婆子教的技藝都記得吧?第一次有些生疏是難免的,要記得放鬆不要緊張。” “啊?”玉堂羞的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忙道:“知、知道了。” 田蘭兒咯咯一笑,便出了房間。 玉堂坐在床邊癡癡的看著正熟睡的爾普,心中蕩起陣陣漣漪。 他年輕、俊朗、又才華橫溢, 他寫的詞柔轉千回,作的畫境界非凡,他講的那些道理淺顯易懂,又引人深思。 他可以為了幾個妖女指責世間的不公道,也可以為了一個國家的興衰痛斥君主的昏庸無能。 他能麵對眾多學子仍然高談闊論,又能對仙女一般的紀凝兒調侃說笑。 自己的心本來已經在上臺的那一剎那死去,卻被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可自己不過一位青樓女子,又有什麼資格擁有這麼優秀的他。 玉堂心中患得患失,兩行清淚從眼角滴落而下,瞬間模糊了雙眼,她伸出嬌嫩的玉手,輕輕的撫著爾普的臉頰,哽咽著呢喃:“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兒,讓玉堂喜歡了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出色,讓玉堂配不上你……” …… 爾普隻覺頭痛欲裂,勉強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掛著粉紗帷幔的床榻,突然一陣香氣鉆入鼻子裡,他微微側頭,就見烏發青絲的玉堂正握著自己的一隻手,枕在俏臉之下,睡得正香。 那嬌弱的身軀半臥在床邊,薄裙下柔美的曲線婀娜有致,纖細一握的腰肢,豐腴充實的翹臀,白皙纖瘦的手臂嫩如凝脂。 爾普一陣心神蕩漾,呆呆的舍不得挪動眼睛。 他伸手輕輕的撥起散落在她臉頰上的幾根長發,玉堂似有感覺,緩緩的睜開眼,烏黑的瞳孔散發著光澤,呆呆的望著正一臉微笑看著她的爾普。 她的睫毛很長,紮得爾普的手腕有些癢,眉毛彎彎的,自眉心處向兩側延伸由濃漸淡,小巧挺拔的鼻子隨著細微的呼吸聲,有節奏的微微抖動。 嬌俏的臉頰光滑細膩,觸在有些麻木的手心裡,也能感覺到軟軟的、嫩嫩的,那雙紅嫩的薄唇輕微的撅起,似受了什麼委屈一般。 玉堂沒有說話,一顆芳心急劇的跳動,不知是因為剛睡醒的原因,還是旖旎的氛圍作怪,她不想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隻想就這樣的看著他。 “玉堂姑娘,呃……我手麻了!” “啊?”爾普不合時宜的出聲,打破了美好的氛圍,玉堂瞬間清醒過來,忙坐起身,頂著像隻熟透蘋果般的臉蛋兒,用兩隻小手使勁的搓著爾普的手臂,口中連聲道歉:“對、對不起公子。” “嘿……那個……”爾普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要不是手沒了知覺,他也不會這麼不懂風情。 “對不起公子,玉堂、玉堂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好、好點了麼?”玉堂焦急的說著,兩隻小手又加大了幾分力氣,眼圈卻逐漸的微紅。 爾普嚇了一跳,心中吶吶的祈禱,千萬別哭,千萬別哭,他趕忙坐了起來,抽出手使勁的甩了甩,笑道:“沒事、沒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麼?” 為了轉移玉堂的注意力,他趕忙又問道:“玉堂姑娘,我、我怎麼在這?哦,我是說昨晚發生了什麼……呃……不是,我是說我喝醉了嗎?” “公、公子喝醉了,是、是媽媽領著小廝,送你回來……”玉堂突然想到“回來”這兩個字似乎不妥,忙糾正道:“送你過來的。” 爾普聽玉堂一說,醉酒前後的記憶瞬間便恢復一些。 不是田蘭兒攙著自己過來的嗎?自己還摔了一跤……呃,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對雪白馨香的膩軟,記憶中,似乎自己還蹭了半天…… 哎,作孽啊…… 爾普老臉一紅,心底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能喝醉了,這都乾了些什麼? 不過……還挺舒服的,又大又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