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剿匪出動了鵝城的大半武裝力量,黃府和四大家族也派了一些護衛根隨,張牧之擔心出現什麼狀況,自己和兄弟們待在隊伍中央。 “呯”的一聲巨響,前麵探路的幾個人被炸得粉碎,靠得較近的幾個人也缺胳膊斷腿,四麵八方都冒出戴著麻將麵具的人沖著隊伍開槍。 “媽的,真看得起我,連地雷都用上了。”張牧之躲到一塊石頭後麵,罵罵咧咧,他十七歲入講武堂,擔任過鬆坡將軍的手槍隊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立馬就知道了剛剛爆炸的原因。 那些民兵和護衛根本指望不上,他們縮在掩體後麵亂放槍,不打到友軍就算好了。 張牧之判斷出當前的局勢,東邊和南邊的槍聲零散,西邊的槍聲最密集,他安排道:“老二老三,你們兩個去把東邊的人處理掉,老五老七,你們對付南邊的人,六子,你和史遠跟著我,我們去對付西邊的人。” 眾人聽從張牧之的命令,紛紛行動起來,他的這幫兄弟是從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對付這些人自然不在話下。 史遠、六子、張牧之繞到西邊這群人的斜後方,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被斜後方冒出來的三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 張牧之抓住一個活口,扯下他頭上的麵具,問道:“你們的老大呢?” “在北邊的山頂上。”活口痛快地指出了方位。 “多謝。”張牧之說完,抬手一槍送走了他。 張牧之的這幫兄弟再精銳也是肉體凡胎,一顆流彈就能奪走他們的性命,等到他們會合時,老五的身體已經冰冷,老三的左手臂也被子彈射中。 張牧之的眼裡泛著淚花,他伸手抹下了老五的眼皮,說道:“老五,走吧,這筆賬,我記在假麻子和黃四郎頭上!走,我們去抓假麻子!” 北邊山頂的防禦很薄弱,假麻子見大勢已去,象征性地開了兩槍便投降了。 …… 假麻子臉型方正,體格健壯,臉上布滿了麻子,怪不得能被黃四郎派來假扮張麻子。 “唉喲。” 假麻子被老二踹了一腳,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就是張麻子?”張牧之問道。 “我不是張麻子,我隻是黃四郎的手下,被他派來假扮張麻子的,他跟縣長您起了沖突,想弄死您,我可以指證他,隻要縣長您饒我一條命就行。”假麻子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地吐露了出來,可以說把識時務者為俊傑貫徹到了極致。 “你的手下打死了我的兄弟,你活不了,況且你必須是張麻子。” 張牧之說完,一槍打在假麻子的眉心,假麻子當即仰麵倒下,雙睜圓睜,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落得這個下場。 史遠見狀,從懷裡掏出幾封信,塞進假麻子的懷裡,幾人隨即抬著屍體下山,順道收攏剿匪隊伍。 剿匪隊伍回到了鵝城,帶著假麻子的屍體,鵝城的居民們都趕著來看這個巨寇的屍體,看到屍體臉上的麻子,他們更堅信假麻子是真的張麻子。 史遠裝作體力不支,把假麻子的屍體扔在地上,屍體胸口處的衣服滑出幾封信件。 “縣長,張麻子的身上有東西,是信!” 史遠對著張牧之喊道,接著拆開信閱讀,震驚地大喊:“張麻子是黃四郎資助的,他的錢糧和武器都是黃四郎給的,黃四郎在信中還說要弄死縣長和四大家族,他要獨霸鵝城!” 張牧之騎著馬趕過來,接過史遠手中的信件,粗略看了幾眼後,便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火柴,將這些信全部點燃,神情凝重地說道:“假的,一定是這張麻子故意陷害黃老爺。” 周圍的群眾把史邊的話聽得真真切切,雖然縣長說信是假的,但縣長凝重的神情讓他們不由得懷疑起來,開始小聲交談。 張牧之和史遠對視一眼,嘴角上揚,他們對黃四郎的字跡並不熟悉,偽造的信件破綻百出,拿出來當證據的話一定會被黃四郎戳穿,可現在史遠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黃四郎潑臟水,信件也被張牧之燒毀,黃四郎隻能硬生生吞下這個苦果。 …… 黃四郎聽著唱片,品著紅酒,跟著音樂搖頭,一隻手還在揮舞指揮,看上去怡然自得。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 胡千急匆匆地推開門,累得直喘氣,話都說不利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掃興,有什麼話慢慢說。”黃四郎關掉唱片機,不緊不慢地說道。 “老爺,張麻子他被殺了,縣長還從他身上搜出你們密謀對付縣長和四大家族的信件,這可怎麼辦啊!” “廢物一個!我那麼多錢糧,那麼多武器撒出去,他連一個縣長都收拾不了,該死!還有,什麼信件?我可沒有寫過信件,那些信件在哪兒?” 胡千哭喪著臉繼續說道:“縣長說他不相信您是那種人,把信件都燒了,當場燒的。” “什麼!真是好手段啊,真該死!張麻子該死,四大家族該死,縣長更該死!” 黃四郎騰地站起來,憤怒之情溢於言表,沒有了之前的從容。 “不能再和縣長對著乾了,要化乾戈為玉帛,不然讓他和四大家族聯合起來,到時候就麻煩了,這樣,胡千,你從庫房中把我珍藏的那一顆,算了,兩顆鉆石全拿上,送給縣長,把黛玉晴雯子也送過去,他當縣長不就是為了撈錢嘛,跟我合作絕對比跟四大家族合作賺得多,他一定會收下。” 黃四郎忍痛割愛,出了血本來拉攏縣長,這回是真情實意的,因為他別無選擇,城南的兩大家族跟他有競爭關係,黃四郎一家獨大的結果就是他們被吞並,城西的那兩大家族和城南兩大家族在縣長來之前一直是合作關係,同氣連枝,一同對付黃四郎,想拉攏他們基本不可能,縣長成了他唯一的選擇,要不是縣長從進城起就打壓他,他也不會對付縣長,結果弄巧成拙,你說這個縣長和之前的縣長一樣給我當狗多好,黃四郎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