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遠向甜水巷趕去,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乞丐要孩子能有什麼用處呢?史遠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分為“采生部”和“折割部”,前者負責搜集幼童,這些幼童在乞丐們的黑話裡被稱為“生坯”,這也是“采生”名字的由來,後者則負責對這些“生坯”進行身體催殘。 幼童總是惹人愛憐、同情,這些氣丐就是利用這一方麵,炮製出大量奇形怪狀的殘疾人,既獵奇又可憐,成為乞丐們以廣招徠、騙取錢財的道具。 以往的乞丐拐騙孩童往往采用偷搶的方式,或許是因為戰亂,他們才想出開設撫孤院的方法,大量“生坯”取之不盡。 史遠在黑夜裡趕路,厚重的烏雲遮蓋了天幕,將月光統統攔下,深邃的黑暗中仿佛有暗潮在湧動。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 甜水巷 張勝摟著一個容貌艷麗的婦人躺在床上,婦人不著寸縷,體態豐腴,肌膚白皙,一雙玉臂露在被子外麵,從她臉上未散的潮紅和春意可以看出二人剛經過一場盤腸大戰。 婦人將頭靠在張勝的胸膛上,用甜膩的聲音說道:“五爺,那幫新來的調教好了嗎?” 張勝一隻手墊在腦後,另一隻手握住婦人的渾圓把玩,直逗得婦人嬌媚嗔笑才慵懶地回應:“先餓他們幾天,等聽話了再說。”說著便翻身將婦人壓在身下,要再續戰火。 史遠翻進張勝家,剛好聽到這兩人的問答,知曉饅頭、大元他們暫無大礙,心中的緊迫感略有舒緩。 他一腳踹開門,婦人抱著被子遮住身體,叫喊起來,張勝扭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頓時被嚇了一跳,赤裸著身子從床上跳下來,拎著放在床腳的挑衣棍子就要來打史遠。 史遠扭身避開這一棍,狠狠兩拳打在張勝的腰眼上,張勝慘叫出聲,一隻手捂住腰眼,踉蹌著用另一隻手持棍向史遠戳來。史遠將其絆倒在地,抓住張勝的右手,左腳踩在他的肩膀處,用力一扭,張勝的右手發出滲人的哢嚓聲,歪歪扭扭,整條手臂呈現出紫紅色,顯然是徹底廢了。 那個婦人還在叫喊,史遠被吵得心煩意亂,瞪了她一眼,嗬斥道:“再叫,就死!” 婦人驚恐地捂住嘴,美目含淚,不敢再發出聲音。 張勝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無力地叫喚,史遠抽出刀子,將其抵在張勝的喉嚨處,說道:“我問,你答,懂嗎?” 張勝連忙點頭,刀尖的鋒銳刺激得他汗毛直豎,哪怕心裡恨極了史遠,可臉上還是硬擠出一抹笑容。 “爺,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你們關押孩子的地方在哪裡?” “就在這條巷子最大的那間屋子裡。”張勝回答得很快。 “你們就這麼堂而皇之?沒有人報官嗎?”史遠有些不敢置信,張勝竟然敢把采生折割的地點公然放在民居中,他之前猜想的是城外的荒廟和廢屋。 “哪還有什麼別人啊,原來住在這兒的人都被我們打發了,用一點兒錢把他們的房子買過來,死活不離開的人就在房子底下埋著,反正住在這兒的都是窮鬼,也沒人為他們打抱不平,現在這條甜水巷住著的都是我們的人。”張勝說著,心裡有些後悔,要不是他特意將附近的民居空出來,準備過些日子推平修個宅子,也不至於鬧出這麼大動靜還沒人聽到。 “單憑你一個不可能有這麼大勢力,你背後還有人,他是誰?”史遠敏銳地發覺了張勝一言帶過的地方,甜水巷雖然是窮人的聚居地,但要想把他們都趕走,這其中的花費和難度不是一般大,不是張勝一個丐頭能做到的,更別提張勝所說的人命,這背後一定有人幫張勝擺平。 “啊?哪有什麼其他人啊?我背後要是有人的話,怎麼會跑去當乞丐呢?”原本很配合的張勝一下子含糊其辭起來。 史遠直接動手,從張勝的腹部開始片肉,張勝痛得五官變形,鼻涕眼淚都往下流,大喊道:“我說,我說,是劉耀行!” 史遠停下手中的動作,張勝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省城水利司司長劉耀行是我的靠山。” “劉耀行?他位高權重,怎麼會看上你這門惡心的生意?你要攀咬也要找個合適的人。” 史遠不太相信張勝的話,可張勝的解釋讓他額頭青筋暴起。 “他當然看不上,劉耀行找我是要我物色一些漂亮的小女孩,采生折割不過是我自作主張,想弄點錢順便搞出來的,不過他也默許了。” “他要小女孩乾什麼?” 張勝吞了吞口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說道:“劉耀行是劉都統的侄子,劉都統他相信和小女孩交合能永葆青春,恢復活力,劉耀行為了討好他,特意命令我搜集小女孩。” 史遠冷冷地問道:“還有嗎?” 張勝抬起頭,啊了一聲。 “看來是沒有了。” 史遠抓起張勝的頭發,迫使他的頭向後仰,張勝似乎明白了什麼,拚命掙紮起來。史遠對著張勝露出的喉嚨狠狠一劃,血液從傷口中湧出,張勝用那一隻完好的左手努力想去捂傷口,卻無濟於事,他的嘴唇失去血色,不停地張合,像擱淺的魚,隻能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婦人被這可怖的一麵驚嚇得出了聲,又仿佛想到什麼,用雙手捂住嘴,將後續的聲音憋了回去。 史遠看著她,拎著還在滴血的短刀朝她走去。 婦人大駭,光著身子站起來,對著史遠哀求道:“爺,我隻是被他從妓院裡買回來伺候他的,那些臟事我沒乾過,也不知情,求求爺大發慈悲,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對了,我還能伺候爺,保準讓爺舒服。” 婦人說著,在史遠麵前轉了一圈,你還別說,她的身材凹凸有致,配上她那帶著淚痕的俏臉,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史遠不解風情,抬手一刀直接射穿婦人的喉嚨。婦人身體一顫,兩團渾圓也隨之上下抖動,她美目圓睜,死死盯著史遠,不甘地倒下。 史遠轉身,留下一句話:“蛇蠍毒婦,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要不是聽到你和張勝的密謀,還真要被你騙過去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