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怎麼知道陸珩的這個秘密,還得將時間朝前推一年,那時她奉命調查禦史左謙之死。 因為參與調查,她意外得知陸珩還有這產業。 陸珩關上大門,問柳琮可有聯係上自己的兄長。 柳琮憂傷搖頭,最近兵荒馬亂的,書信不一定能傳到兄長的手裡。 柳琮身在的國家剛剛經歷柳家的謀逆,正在嚴查餘孽,其中書信最是嚴格,一般半個月裡不一定能聯係上也正常。 “可能還要叨擾公子幾天,希望公子不要嫌棄。”柳琮抹淚哀垂,平生最大的演技都用上,就怕被趕走。 此時的柳琮出去被追殺,兄長又聯係不上,還沒有地方去,自然不能趕人出去。 尤其是這人還是柳琮,陸珩更不可能主動趕人走。 不過說到柳琮的兄長,沒記錯柳琮其實力乃三象四星武者,整個大陸不過百餘人,如此人才會效忠何人到令人蠻好奇的。 或是說,柳琮接下來打算效忠何許人,很讓陸珩在意。 “說來有些冒昧,敢問兄長效忠何人,我或許能幫助秦小姐聯係到兄長。” 柳琮運轉腦力,神情疑惑苦惱、哀嘆:“兄長未曾說過自己效忠何人,但有說自己一身實力無用武之地,想來一直沒有找到像樣的主公吧。” “我聽白希說公子你身居高位,但住所卻僻靜幽遠,你的主家應該很尊敬你,要是兄長也能遇到這樣禮賢下士的主家就好了。我兄長最是嫉惡如仇,尋常主家怕是入不了兄長之眼,說來說去還是兄長太挑剔了。” 陸珩聽著當即道:“秦小姐若是不介意,不妨讓你兄長來尋我,我舉薦力保你兄長出仕我的主家?” 柳琮眉頭互懟,“你且容我想想,到底是我兄長的事情,我可不做了兄長的主,還望公子莫要介意。” 陸珩哪敢介意,先不說這所謂的兄長是三象四星武者,內力渾厚,真要出手,別說困住他了,他抬手便能直接將這座山鏟平了! 更遑論此人現在就在自己麵前,雖然因為滿門抄斬這事被皇帝身邊武力高強者重傷,這一時半會不能高強度使用內力,但不代表仍人宰割! 現在的他不過二象二星武者,層級低太多,內力差距甚遠,尋常自保到是如願,但遇上像柳琮這般實力高深者,也猶如耗子見了貓,在劫難逃。 這個世界修習武功時會在體內產生一種名為“氣”的初始物質,經過筋脈流轉之後進入內府——丹田,最後沉積轉變為內力——能量,而後隨著武者的招式迸發。 根據內力渾厚和具象程度,人們將修煉劃分為四個等級,又稱四象:玄武、朱雀、白虎、蒼龍。 每個級別又劃分七級,也稱七星:蒼龍的角、亢、氐、房、心、尾、箕;玄武的鬥、牛、女、虛、危、室、壁;白虎的奎、婁、胃、昴、畢、觜、參;朱雀的井、鬼、柳、星、張、翼、軫。 但這是講究人的記憶方式,尋常人都是直接幾象幾星的。畢竟平頭百姓才是大多數,這般復雜,他們大字不識的也不好記憶。 至於修煉速度,不同的人體質不同,修煉的速度和轉化的速度也不一樣,像柳琮這般十六七歲便已經是三象四星武者的都是天縱奇才。 而同陸珩這般越過二十大關還未突破三象者,皆是尋常武者的案例。 因而,柳琮這般人物都是野心勃勃者必定拉攏的對象。倘若拉攏不過來,那到不如毀掉! 與其讓別人得到而摧毀自己,那不如直接毀滅,誰都不要想得到! 譬如三皇子陸堯和狗皇帝陸乾治! 現今天縱奇才就在眼前,他陸珩也不是真的心在山野,當然不可能放棄招攬柳琮機會。 柳琮也在考慮入誰麾下,眼前的前太子陸珩看著也不錯,剛好還有救命之恩,也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家夥,不失為一個選擇。 是夜,柳琮安然入眠,但白希和陸珩卻站在院子裡,似乎在等候。 時間流逝片刻,蒙頭夜行服的男人跪在陸珩的身前,一封信被舉起。 來信人是江州的酒樓掌櫃,江雲盛。 “漳江水位暴漲,此時江州正是梅雨時節,江州和下遊的敏州難逃洪災之險,是該早做打算。”白希還記得五年前漳江大水,江州一帶損失慘重,因為這事,他家公子被臨時委派作撫慰大使,也是那次,陸珩徹底失去聖心,被打發到這深山老林裡修養身心! “百姓無辜,汝等切莫傷及百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信使抱拳,“是。” “公子不再多做些什麼嗎?”就這樣放過了三皇子,她心有不甘! 陸珩擺手,“江州府知府剛投誠,正是需要大展身手的時候,讓他好好發揮才能穩住三弟,打入內部。” 之前打進去的釘子太少了,還有一兩個被他的好父皇發現給拔出來了,現在需要重新安插人手,還不能被那人發覺,他得謹慎一些。 白希聞言慪氣,“偏心!您也是他兒子,還是嫡長子,立長不立幼,您才是該繼承大統者,他這樣有失公允!” 這世上就沒公正之事,人心肉長,喜歡誰偏誰,豈是他人三言兩語就能糾正的? 更何況三皇子和他不單是“偏心”一言可蔽之,家族恩怨,情愛愁怨,皆是不可長話短說之事。 反正他命長,有的是時間拉扯! 又過去片刻,一直住在客房的陸珩坐在了柳琮的床邊,借著月光看人麵,仿佛下一瞬就看不到了。 柳琮沒真睡著,院子對話全都聽見了,現在一直逗留的目光也讓柳琮感覺不自在,睜眼對上陸珩情意流連的桃花眸,心臟一跳,心說有點嚇人! “皎月高懸,公子有心事不睡,跑我屋子不好吧?”怎麼說現在的她是女子,男女大防還是需要牢記的,盡管她不在意過,誰讓她平日都是男子打扮示人,扭捏才詭異! 陸珩盯著柳琮烏亮的眼瞳出神,“姑娘眼眸明亮,真像我的一位故人,如今也應當有十七了,可惜這些年都被困在這裡,沒能參加她的及笄禮,是我的一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