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開。” 四順連忙大喊。 兩個護兵聞言立刻撒手。 齊勝什麼也顧不得了,身子剛一得空便沖上來一把拉住四順的胳膊,把他扯到外麵去。 這一下子猝不及防,四順長得瘦馬乾條,幾乎是被扯得腳離了地地飛出去。 還沒等他趔趔趄趄站穩,就聽得那高壯少年低聲附耳急道:“借我匹馬,程姐姐被人擄走了,我去救她。” 啥?程娘子被擄走了! 四順一聽登時就是心裡駭然。 一想到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被人擄走後的下場,他身上的白毛汗就一層接著一層地出,再也下不去了。 少年看他沒應聲,急得直跺腳,上手就直接搗了一拳,又低喝道:“借我馬,快,再晚來不及了。” “你跟我走,見侯爺。” 四順被這一拳大力打的一下子醒過神來,腦袋快速打了個轉兒,啥也沒再問,反手拉住高壯少年就往院裡跑,一邊還壓沉嗓子急聲說:“你自己一個人不成,碰到巡邏的官兵自己就先沒了,還咋找人!” 這話在理。 齊勝急得發昏的腦袋頓時清涼了不少。 他剛才一路就是躲躲閃閃跑過來的,也幸虧他熟悉路,知道官兵們巡邏的時辰,僥幸躲過去了。要是這會兒再敢騎著馬在大街上亂跑,那被抓住或被當街射死那都是沒跑兒的事兒,還是得找侯爺! 沒救出程姐姐他還不能死! 齊勝當下便憋足著一口氣,緊跟著四順往回跑。 二人一陣風似的跑回竹然苑。 剛一進院門,周圍的樹叢山石後麵便有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 那是府裡暗藏的護衛。 四順急忙一攔齊勝,低喝一聲‘是我’,說完也不停頓,埋頭帶著齊勝繼續往裡就跑。 二人又是一口氣跑到書房門口。 守在書房門口的雙筆早已聽到動靜,看到是四順,還帶著一個生人闖進來,便走上前幾步,低聲喝道:“四順你瘋了?這是做甚?不要命了!” 書房重地,漫說是外人,就是府裡的人等閑靠近都是要被侯爺重重責罰的。輕則傷筋動骨,重的怕是命都要沒了。四順這小子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今兒竟敢帶著一個外人這樣跑進來,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四順卻是站定,喘口氣兒一揮手,讓齊勝等在原地。 他幾步沖到臺階上,來到雙筆身邊,也不解釋,隻是徑直低聲道:“有急事找侯爺,歇在哪兒了?” 侯爺慣常歇在書房裡間,有時也會歇在後進的臥房,他換班時侯爺還沒睡,得問雙筆。 雙筆狐疑地看著四順,被他慘白的臉色和滿頭的大汗鎮住了:這小子雖是愛沒事兒閑話兒,可卻從不耽誤正事。這是真出事兒了? 他頓時也是肅然,連忙點頭,低聲道:“裡間。” 還不等他再說什麼,四順已是一把推開他,徑自拉開大門沖了進去。 被四順這樣的莽撞驚了一下,雙筆抬腳就要追進去,可最後還是頓住沒有進去,而是把書房的門又緊緊關上。 抬眼再一看,那個跟著跑來的高壯少年人就是來回不停地轉圈,還不時看看這邊,再回頭看看,似是在等什麼人,急得不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他怎麼從來沒見過? 不應該啊。難道是那邊的人?難道是那邊出事兒了? 想到那邊,雙筆立馬緊張起來,可隨即又搖頭否定。 不會,那邊一直是由他看顧,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死老鼠都逃不過他的眼去。不可能是那邊的人。 再說,即便是那邊出事,也應該第一個找他,怎麼可能找四順那小子?那小子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雙筆眉頭緊皺,正想著,忽聽身後門響,他連忙回頭看。 一看之下就是一驚。 就見他們爺披著大氅,大步而出。 臉沉似水。 這,這是真出事了? 雙筆立馬警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