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1 / 1)

他已經忍這個姓王的很久了。   李掌櫃肅聲質問:“王掌櫃這是何意?難道是在說我偏袒不成?”   還拿什麼黑背蟾蜍出來說事,似是指責他故意刁難陳成一樣,簡直豈有此理!   王掌櫃現今卻是什麼都顧不得了,隻是裝作聽不見,已是回頭對陳成道:“陳師還是再仔細瞧一瞧吧,這可不是兒戲,還關著曾先生的畫作,陳師可是要瞧清楚啊。”   一番話暗地裡卻是又把曾世真曾先生拿出來做幌子,對陳成也是有了一絲逼迫之意。   眾人皆是暗自搖頭:王掌櫃這是急糊塗了。這樣的事情怎能把曾先生牽扯進來?這不是平白得罪人嗎?如此看來,王掌櫃還真是跟那個程小娘子有過節,為了能贏她,就是連身份臉麵都不要了。   此時,便見站在墻角一直沒說話的程娘子靜悄悄走出來。   眾人忙後退讓出一條路來。   戴著竹笠的小娘子緩步而行,儀態從容自若。   仿若她早已對此結果成竹在胸,勝券在握。   眾人心中皆再次動容。   程木槿來到近前,對李掌櫃微一頷首示意,隨即徑自對陳成道:“不知陳師可有結論?若是沒有,我可否當作是沒有辨別出來?”   李掌櫃為她張目出頭,她也不能袖手旁觀,此事還是由她出麵了結最好。   陳成的臉一下子紅得仿似能滴出血來。   又氣又怒:小娘子恁的欺人太甚!明知他分辨不出,卻偏偏還要問上一句,這不是故意在眾人麵前落他的臉麵嗎?   當時此刻,他是再也待不住了。當即袖子一甩,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挑開的門簾兒被大力拍落,甩在門框上,發出重重的‘啪’的一聲。   “哎,陳師,陳師。”   王掌櫃一路喊著,一路連忙追出去。   眾人麵麵相覷,又是搖頭好笑:這個老王也是奸滑,見勢不妙就是趁機溜走,免得留下來丟人現眼。   又不由感嘆:連陳師帶王掌櫃,都是心胸狹窄之徒,如此拿得起放不下,唉,不可交矣。   程木槿卻是麵色無波,毫無意外。   世上最多就是這樣人。本事沒多大,脾氣卻不小。吃了大虧,撞得南墻都倒塌了的頭破血流,也不肯承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隻是一味抱怨自己運氣不好,恨這世道不公,實乃不堪造就至極。   她便對李掌櫃道:“既是此間事已了,那我便走了。且,又要告知李掌櫃一聲,最近一段時日家中有些許事,我不便出行,便不過來了。至於陳師那件黑背蟾蜍,還請李掌櫃替我保存一些時日,多謝了。”   說罷便輕輕過去近前,收起下麵那幅小卷要走。   眾人心裡皆曰:哦,原來這幅是假的。   正此時,不防門簾一甩,王掌櫃又大步闖回來了。   他也不瞅別人,徑自沖到程木槿麵前,瞪著眼睛滿麵怒氣道:“程娘子且慢,老朽還有話說。”   連上程木槿在內的眾人皆是無語。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死撐著不放,是何道理?原本還以為你奸滑識趣,誰知竟是一個傻到家的蠢貨不成?   王掌櫃豈會不知眾人心中所想,可他也是豁出去了,今日的臉丟也是丟了,索性一橫到底!   當下隻管自說自話道:“此畫既是你做,不知可否讓老朽再開開眼,讓老朽知曉知曉這兩幅裡哪幅是真,哪幅是假?又該是如何辨別?”   嗯?   聽得王掌櫃此言,眾人皆又是心裡一動:莫非王掌櫃懷疑此畫不是小娘子所為?而是尋了其他大高手臨摹不成?   不由也是麵麵相覷。心中亦有些許懷疑:是啊,她一個小娘子家家的,會些修補技巧倒也罷了,怎地年紀小小就能有如此手段,描摹出此等大家作品?還讓陳成那樣的好手都分辨不出栽了跟頭?莫不是真的是找人捉刀,然後拿來充數?   想到這裡,眾人皆是盯著程木槿手中的那幅小卷,暗道:莫不是她也分辨不出哪幅是真哪幅是假?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隨意取了一幅糊弄眾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