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麵前空無一人。 陳渝在保安室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一旁草地裡清晰的半個腳印昭示著她剛才看到的並不是幻覺。 這裡有人,但是不知道在哪裡。 比起空無一人的醫院和寂靜到連風聲都沒有的,仿佛一切靜止的空間,突然出現的人又消失的人顯然更令人不安。 陳渝平復著心情,試圖梳理一下發生了什麼。 她現在是以“陳恒”的身份在這個世界。 陳恒已經死了。 所以這個世界,並不是真實的世界。 雖然她還是很喜歡這種“氛圍”的,但她始終清楚這裡並不是真實的世界。 無論是迷幻的紅色郊外還是空曠的白色醫院,都是空無一人。 如果說她現在是“陳恒”,那這個世界是什麼?陳恒死後的世界? 還是說實際上她也已經死了? 目前唯一出現的變動,就是剛剛看到的人影。 也就是那所謂的“幻覺”,看見了她自己,“陳渝”的臉。 她走進醫院大廳,剛剛那個不是錯覺,大門被鎖了,醫院後門也被鎖了,以她的狀況來看,目前翻墻出去這一可能性幾乎為零。 除了找到鑰匙出去,或者有什麼人能從外麵打開大門,她別無他法。 興許那個“陳渝”也出不去,現在也在醫院裡。 怎麼跟撞鬼一樣。陳渝有些好笑,大白天見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確實很怪異。 不過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常理性可言,甚至現在出現個四頭八腦的怪物追著她殺她都不奇怪。 思緒飄轉,她站在大廳門口,墻上的鐘大的異常醒目。 指針指向了“12”時,傳來了悠長的鐘聲,在大廳裡回蕩。 她神差鬼使的抽出手電筒,食指按向手電筒側麵的按鈕。 原本七格電,而現在剩下六點五格電。 六點五格電?哪有電量是半格半格的? 當下之急是找到鑰匙,陳渝收起手電筒,將每個房間都轉了一下。 醫院分為三個樓,很大,她所在的這棟樓是住院樓。 逛了一圈她發現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她所在的單人病房是這棟樓裡最好的病房。 每晚三千塊。 三千塊,是陳恒和她一個月掙的錢。 她有些煩燥的來回踱步。 是誰,那個人到底是誰… 等一下…不太對.. 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她先入為主認定他是醫生。他也確實陳述了她的病情,有理有據。 可是她總覺得他不像是醫生,雖然隻露出一雙眼睛,但她覺得那個人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 一般來說患者昏迷醒後先見到的是護士而不是醫生… 那個陪她過生日的護士也不對勁,她從病歷本上得知今天是她的生日。 病例本,是哪裡來的..? 雖然離家很近,但是她從來沒有來過臨陽醫院,什麼時候有的病例本?上麵甚至還有她的所有個人信息。 唯一的點就在於,她說的“親屬”。 親屬。 陳渝猛然抬頭。 親屬..親屬知道生日,親屬會有自己的基本信息,親屬會花昂貴的價錢讓她治病。 再結合保安室的那個“陳渝”。 她停止腳步。 空蕩的走廊似乎有回音。 但陳渝很清楚,那不僅僅是回音。 而是那人就在她身後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