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 天高皇帝遠(2 / 2)

不明不清 第十個名字 1629 字 2024-03-16

  當然了,海運也不是沒有缺點。船老大說從景陽元年袁可立上任漕運總督,在天津衛偷偷建造海船培訓水師開始,到今已經有八個年頭。

  當初與他一起在小帆板上練習操帆的二百多名水手中,至少有三十多位因為操作失誤、中途生病、船隻觸礁沉沒等意外長眠於海底。

  其中多一半是死在最開始的三年,那時候大家對新式海船比較陌生,更不習慣一出海少則三兩個月的生活。度過陌生期,熟悉了新式帆船的操作之後,傷亡率才明顯減少。

  隻要在熟悉的海域裡航行,又有比較老練的水手和領航員,遠洋航行的安全性還是有保證的。但要到了不熟悉的海域裡,再趕上壞天氣,船毀人亡的機率就會成倍增加,誰也沒辦法和老天爺掰手腕。

  袁應泰穿著和水手們一樣的黑色衣褲,一手扶著舵臺一手舉著望遠鏡,邊看邊和旁邊的領航員聊天。在小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已經有點習慣船上的生活了。

  苦,確實苦。白天太陽曬晚上冷風吹,艙室裡總潮乎乎的。不上岸,食物永遠是菜乾、肉乾和一種硬硬的餅乾。每天從早到晚隻能看到兩三種景色,黑藍色的海水、藍藍的天空,或者一起陰霾。

  但是和衛所兵將吃的苦比起來,當海軍水手好像又成享福了。在正常航行時,一班水手一天隻乾兩個時辰就可以休息,每月可以拿到5兩足銀。吃喝不要錢、衣服不要錢,隻要別出錯挨罰,一年最少可以收入60兩足銀。

  這個收入水平在當代已經不算低了,順天府和宛平縣的農戶,靠著京城收入稍微高點,平均下來一年也不過折合白銀15兩上下。

  給官員們買柴燒水乾雜活的皂吏,每年工資隻有20兩,馬伕一年40兩,七品縣令每個月八石米粟或每年45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