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殺錢山、吸血氣(1 / 1)

錢山節節敗退,臉色發紫,若非他以內氣灌注劍身,此刻劍刃怕是已經崩斷。   內氣壓製屍毒的能力遠勝於血氣,可他每一次出手必須全力施為,否則根本破不開練屍的外皮。然而每一劍下去,都會震得內氣不穩,無法完美壓製屍毒。   於是每一劍落下,屍毒便多蠶食一分他的血肉,分食他的血氣內氣。   他也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劍挑練屍,變成現在握劍的手都有些發抖,丹田中的內氣也漸漸乾涸。   “劉師弟,咱們不再管劉年,先突圍再說!”這沒一會的功夫就死傷大半,錢山意識到不妙,立刻喝到。   然而周圍除了練屍的嘶吼,什麼聲音也沒有響起,錢山回頭一瞥,劉師弟的腦袋正被一頭練屍捧著,練屍正在吸食他的腦漿。   錢山沉默不語,他重又握緊手中的劍,抬頭,練屍蜂擁而來。   他透過練屍的縫隙,卻看見劉年長長出氣,口鼻間的強烈氣流攪爛迷霧,竟讓劉年的模樣更清晰了幾分。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受影響!”錢山失聲低吼,他看見劉年身後是一群折斷腦袋的練屍,劉年身上也被噴灑了大量練屍的紫黑色血液。   劉年與練屍的血液親密接觸,身上卻沒有中毒的癥狀。   錢山也看見劉年身後的白術,她保持著半坐在地上的姿勢,像是手工製作的玩偶。   錢山確信這是中毒的狀態,白術臉上青色的血管還在滾動,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她在竭力抗拒體內的屍毒。   白術受影響了,沒道理劉年不受影響,如果他的實力足以免疫屍毒,那又怎麼會被皇甫君翔追殺進迷霧裡?   錢山腦袋一團亂麻,他忽然感覺他的野心就像是一個笑話。   什麼擊殺劉年,破開迷霧,什麼飛黃騰達,不過是一個不甘心失敗的人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是不是殺死劉年,還不如殺死溫天瑞來的簡單?   錢山沒來由的浮現這樣的念頭。   劉年報以冷笑,他一向沒有給敵人解釋問題的習慣,現在他想做的就是親眼確認敵人的死亡。   練屍潮水般襲來,錢山徒勞的揮劍,他的劍法在同齡人中造詣極高,哪怕皇甫君翔極為看中溫天瑞,可在錢山的劍法麵前,皇甫君翔也得發自內心的評價一句:“遠勝天瑞而殺氣太滿。”   然而昔日殺氣森然的劍法,此刻卻綿軟無力,一隻青色泛白的手臂輕鬆將劍掀翻。   長劍脫手而出,打了幾個旋後顫巍巍的插在了地上。   錢山的腦子好像宕機了,他現在就像是牽線斷了的木偶,茫茫然中隻感覺四周的樹變的更為高大,腳下的地在縮小,渾身猛然一頓後,他抬頭。   練屍圍攏過來好似巨人,它們張牙舞爪,流著涎水,要將錢山分食。   錢山納悶道:“我怎麼跌坐在地上了?”   第一個練屍的指甲已經印在錢山脖頸處躍動的動脈,然而錢山的思維還是處於遲鈍的狀態。   他的內氣在剛剛消耗一空,不再被壓製的屍毒,猶如脫韁的野馬,迅速侵占了他的每一寸肉體,就連思維也沒有放過。   可練屍的指甲終究沒有刺入錢山的脖頸,錢山坐在地上,隻感覺四周被黑雲壓住的天空重新漏了出來,足以稱為撥雲見日。   隨即他看見一張頗為熟悉的臉。   思維雖然遲鈍,但這張臉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至於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劉年?你怎麼會……”   然而劉年並沒有回復他,確切地說是連聽他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劉年一腳將錢山踢倒在地,隨後一步躍出高高落下,大腳踩在錢山的腦袋上,嘎巴一聲錢山的腦袋直接炸開。   “中了屍毒也不一定會成為練屍,可以防萬一我還是親手殺了你吧。”劉年喃喃,他收回腳,身周屍橫遍野。   周遭重又回歸寂靜,劉年知道這附近再也沒有能動的人了。他將意識放在珠子上,於是見到其中的血液逐漸充盈。   劉年幾步走向白術,擦乾凈手中的屍血之後一把將白術扶起。   “你怎麼樣?有破解屍毒的辦法嗎?”   白術有些虛弱的搖搖頭:“我習練的功法確實可以祛除屍毒,可是需要消耗大量血氣,現在哪有這個條件?”   劉年稍作思考,快速反身,很快又回來,塞給白術一大堆瓷瓶。   死在這裡的白雪山莊弟子足有十多個,這些瓷瓶都是劉年搜刮出來的戰利品。   白術明顯被鎮住了,那些瓷瓶叮叮當當的響,像是雪一樣撲簌簌的落在眼前。   “你看看,有什麼是你需要的,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跟我講,或許我能幫上忙。”   “這,我已經受過你一次好處了,現在這樣,我……”白術略有結巴的說。   劉年則在心裡感慨,白術所學的功法確實神奇,白雪山莊的內門弟子在屍毒的蠶食下都逐漸失去了意識,腦袋麻木、遲鈍。   白術鍛神境的實力,現在卻可以頭腦清醒的和他講話。   劉年不可抑製的再一次打起白術的主意,想從她的腦袋裡搜刮出更多的功法秘籍。   不用多好,像輕身術那般劉年便知足了。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如果你覺得虧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可以慢慢還給我。”劉年一本正經道,“當務之急是你要快點恢復起來,巫恒派危險重重,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你懂得又多,在迷霧中有你的指引方便多了。”   劉年充滿血汙的小臉極盡真誠,真誠到哪怕白術身為魔教聖女,經歷過諸多種種,也是一個恍惚,過去幾天內對劉年的試探讓她的愧疚難以言喻。   可她身為魔教中人,幾乎見遍天下顏色,自身更是此中之道的好手,現在的愧疚不過是屍毒帶來的影響,她哪裡不知道這種“極盡真誠”是假的呢?   此時此刻,她竟然打心底抗拒自己的認知。   “那你呢?又是不需要嗎?”白術輕道。   劉年則點點頭,“我確實不需要。”   他腦海中的神秘珠子所蘊含的血氣還在增長,劉年總感覺這股血氣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   珠子裡的血氣氤氳的不再是鮮血的紅色,反而發紫。   劉年料想或許練屍蘊含的血氣也被珠子吸收了。   珠子又將自身的血氣反饋給劉年,劉年已經吸收了好一會這種帶著屍毒的血氣。   他不確定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但顯然不會中毒,更不會死。   劉年感覺自己狀態良好,甚至好的不能再好了。   於是他不再多心。   白術搖搖頭失笑:“我從未聽說過這世上有任何一種功法可以免疫練屍的屍毒,難不成你就是話本小說裡的‘萬毒聖體’?”   劉年扯了扯嘴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打探別人的,也不想跟別人把自己分析的那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