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出鞘,劍鞘插在地上,入土半尺,劉年單手持劍,毫無懼色。 見劉年試圖反抗,其中那女子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即便挺身而上。 劉年有意看自己劍法如何,一手玄冰劍訣打了上去,劉年的每個招式都一板一眼的,看起來就像沒有任何廝殺經驗。 “嫂子好像一個人就能殺了他!” 馮俊也暗暗鬆了口氣,他原以為劉年手持寶劍,還會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 他看得出劉年的劍法死板沒有靈氣,好像自認學的還行,就出來浪蕩江湖了,卻不知差的還遠,江湖也比想象中險惡。 可馮俊放下心來還沒幾息,場中的形勢便忽然逆轉,隻見劉年劍尖一轉,那女人的劍卻脫手了,旋即劉年一劍橫劈,寶劍斬斷了女人的胳膊,橫切進胸口,又從另一側切出,人成了兩段,眼見是活不成了。 一把劍讓他揮出了勢大力沉的感覺! 劉年抽劍一甩,劍刃上的血跡順著劍鋒飛落在地,猶如一朵梅花。 “阿茵!” “嫂子!” 幾聲痛呼差不多同時響起。 “好好,好,好一個示敵以弱!”馮俊麵色陰沉痛苦,他想過哥幾個失敗身死,卻沒想到竟然死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畜生手裡,“本來想給你個痛快,現在我非要把你淩遲以告慰亡妻!”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劉年廝殺一番,劍法也已圓潤自如,甚至帶上了他的風格。 換而言之,從今天起,這玄冰劍訣就是他自己的劍法了! 那三個綠林豪俠先是見結義金蘭身死,後被劉年蔑視,此時怒氣上湧,一齊前沖,三把利器支撐密網,圍堵了劉年所有的後路。 “殺!” 劉年低低一笑,宛如邪魔的低吟,他的動作很快,天地間閃了一道光,也似乎隻剩下了這道光。 一切暗淡之後,劉年左手五指成爪,掐著馮俊的頭顱,另外兩個一個洞穿了咽喉,另一個被腰斬。 劉年周身平白生出一股霧氣,好似雲霧繚繞,映襯的劉年好似蒼山,雲霧在劍身凝成水珠,又在劍尖顆顆滴下。 “你要殺我?”劉年往上一拔,使馮俊與自己齊平。 馮俊吃痛,艱難開口道:“大、大俠,饒命……” “饒過你?”劉年大為不解,“你沒饒過的那些人怎麼辦?殺人者,人恒殺之!” 說罷,他五指用力,馮俊的腦袋上當即出現五個坑,狂躁的罡氣也攪爛了他的大腦。 劉年一揮手,劍鞘便飛到他手中,青虹入鞘,劉年站定身姿。 “好一個殺人者人恒殺之!”一名老者現出身形,“不愧是引得幽州江湖震動的殺星!” “你也是要來殺我的麼?”劉年神色慎重,老者的氣息飄忽不定,宛如山間的霧氣、天上的流雲。 劉年還從未見過有人的氣息和眼前這老者一樣。 老者嗬嗬一笑,見到劉年的第一眼,他就被劉年的年紀所震撼,以他的實力,劉年的一切都清晰可見。 誰又能想到一個下手狠辣的高手,會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 十來歲的年紀,正是在長輩膝下,無限溺愛的年紀,就算是練武都怕練的太重,可這個小孩卻已經在江湖上闖出個兇名了。 老者轉而道:“你的氣息已經到了當前境界的極限,是不是在想為什麼遲遲無法突破?” 劉年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如今他擁有了真意,雖然修為被卡在罡氣境巔峰不得寸進,可就算是尋常真意境也沒本事一眼把他看穿,更別說道出修行中的困境了。 劉年謹慎道:“我確實不明白。” 他不得不謹慎,這個老人他根本不認識,但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如果有忽然而來的善意,就得小心是不是陷阱。 “我猜你入武道的時間不長,進境卻極快,短時間內又造成過多殺戮,這才導致心境受損。心魔滋生,自然無法步入真意境。” 劉年第一次聽到“心境”和“心魔”這兩個詞,眼下老者給他提了個方向,他對這老者也多了幾分敬重。 “多謝前輩。”劉年道,“還未請教前輩大名?” 老者道:“我是雲霄宗柳玄素。” 這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劉年很快想起了江樾。 他們初遇時,白術提到雲霄宗柳玄素,江樾臉上強烈的自豪和驕傲還歷歷在目,仿佛還是昨天的事。 柳玄素正是江樾的師傅。 柳玄素見劉年神色有異,也知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他那似乎永遠隨和慈祥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的慌張。 “我不為其他,隻想問一問你,我那徒兒現在到底在哪?”柳玄素道,“他可還好?” 劉年道:“江樾他,已經死了!” 柳玄素身形一陣搖晃,似乎忘記了呼吸,他緩緩閉上眼睛,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劉年也是胸口一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個深呼吸才恢復如常。 “是我沒教好他……”柳玄素呢喃道。 劉年道:“在他的幫助下我們突破了白雪山莊的洞窟,突破了後續的封鎖,他用生命貫徹了他的道義,他……” 劉年想了半天說:“他是一個真正的俠客。” 他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一物遞給柳玄素。 “這是他給我的東西,如今也算物歸原主。” 正是那枚玉佩,見此玉佩,柳玄素出神許久,終於忍不住落下兩行老淚。 這是江樾基礎有成之後,柳玄素送他的禮物,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又回到他手裡。 “可以給我說說你遇見他之後發生的事嗎?” 劉年一五一十告知,在得知江樾頭顱被割,用以報復激怒劉年之後,他更是大怒。 柳玄素雖然沒有說話,甚至仍然一副側耳傾聽的狀態,可天地變暗,風也停了,遠處的溪水好似都在倒流! 看似柳玄素是和藹慈祥的長者,可他的殺氣甚至比劉年還要強烈。 劉年道:“前輩,這就是全部的事了。我已親手宰殺皇甫君翔,用以告慰江樾在天之靈,還有那些死在白雪山莊的百姓!” “你可願隨我回雲霄宗?” 劉年推辭道:“晚輩要事在身,恐難從命。” 柳玄素道:“我能幫你解決心境上的問題,當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你被殺欲控製,恐怕江湖上又會被掀起腥風血雨,江樾把玉佩給你,我自然要負責。” 劉年利索的同意了,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