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淒厲的慘叫聲在寂靜的西市上空回蕩著,仿佛死神的咆哮一般。府衙前的人們也是越聚越多,西市裡麵的很多人被趕了出來,衙役正在一個個的檢查身份。 聽到這慘叫聲後,紛紛麵露驚恐之色,他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是紀少俠嗎?”有人顫聲問道,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 “不是他的聲音,是有士兵被殺了。”羅興沉聲說道。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西市的入口,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府衙門口的吳理也清晰地聽到了這慘叫聲。他雖然無法確定受傷的是誰,但等待片刻後,並未見到士兵將那個賤民的屍體拖出。這個細節足以讓他推斷出,死去的是他的士兵。 吳理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兵馬司的人在乾嘛呢?天馬上就要黑了,人怎麼還沒來?”。 遠處,一座高聳的閣樓上,一道挺拔的身影靜靜地站在窗前。此刻,他正俯視著西市裡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眉頭微皺,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那個就是咱們的十一弟啊!” “二哥說得沒錯。”一個青年接口道,“今日父皇剛封了他為涼王,解除了宮禁,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惹出了這等亂子。” 這青年相貌溫潤如玉,此刻正斜靠在桌旁,懷中摟著一個美貌女子。他嘴角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中卻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七弟,此事不可大意。”身影目光凝重地叮囑道,“你吩咐下去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二哥放心。”青年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我已經照會過五城兵馬司了,他們暫時不會去管的。就讓那些人在那裡鬧吧!咱們正好可以看看這出好戲究竟會如何收場。” 西市的街道上,僥幸存活的兩名士兵早已被恐懼所籠罩。他們心中的戰鬥意誌已然消散無蹤,轉身便逃。 那種恐怖的箭技讓他們深感無力,身上的護甲和手中的盾牌此刻都顯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擊。對他們來說,逃跑成了唯一的出路。 這個結果確實讓紀明橋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調整了心態,畢竟這並不影響他的整體計劃。 他從葫蘆架下敏捷地鉆出,動作迅速且無聲。他走到那三名倒地的士兵身旁,冷靜地從他們眼窩中抽回了木箭,然後疾步穿過幾條幽深的小巷。 換了一個更隱蔽的位置後,紀明橋再次潛伏下來。 紀明橋心中也有些奇怪。 自己出宮這麼久,天色已經安下來了,怎麼沒見有人來找自己。 整個西市亂糟糟的怎麼上麵沒有一點動靜? 按說早就應該驚動城防的兵馬司了啊! 這邊紀明橋想著,而那名士兵淒厲的慘叫聲就引來了大批的增援士兵。他們慌亂地湧向聲音來源,原本有條不紊的拉網式搜捕瞬間陷入了混亂。 躲在暗處的紀明橋靜靜地聆聽著街上的動靜。 過了許久,他才聽到一隊士兵的腳步聲緩緩向他的方向靠近。這些士兵顯然已經被之前的慘狀嚇得心有餘悸,他們現在十人一組,緊緊地聚在一起進行搜索。 這一次,紀明橋不再追求極致的精準,當敵人距離他還有六丈之遙時,他便果斷地發動了速射。 “崩、崩、崩”三聲幾乎同時響起,九支箭猶如一陣驟雨般疾射而出。如此迅猛且密集的攻勢,竟是由一人之手發出,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這九支箭依舊分別射向九個不同的目標,但相較於上一次,精準度確實有所下降。九箭齊發,隻有四支準確地射入了士兵的眼窩,而其餘五支則或是射在頭盔上,或是擊中甲胄。 此刻,紀明橋所用武器的劣勢暴露無遺。木箭所能攜帶的力道實在太弱,根本無法穿透敵軍厚重的護甲。即使射中士兵,他們也僅僅是感到一陣撞擊,行動並未受到太大影響。 然而,四具倒下的屍體依然令剩餘的士兵心生恐懼。他們驚慌失措地尋找藏身之地,隻敢壓低身子,連頭都不敢露。 雙方對峙了片刻,氣氛愈發緊張。一些膽子稍大的士兵壯著膽子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往小巷裡張望。他們隻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緊接著,另一個方向上突然傳來一聲弓弦的震響。三支箭矢猶如閃電般飛馳而出,準確地擊中了三個露出頭的士兵。這一次,沒有僥幸可言,三名士兵應聲倒地,氣絕身亡。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過了一會兒,第三個方向再次傳來弓弦的震響。 三支箭矢仿佛鬼魅般飛出,其中兩支精準地射入了兩個伸出腦袋觀察形勢的士兵眼中。 而第三支箭更是令人膽寒,它竟然從一個士兵護脖的縫隙中鉆了進去,穿透了他的喉嚨。士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倒在了地上。 讓人震驚的是,那個士兵之前明明縮著腦袋,蜷曲著身體,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卻莫名其妙地遭遇了這場厄運。他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住喉嚨,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氣管被血液堵塞,隻能發出“咯哧咯哧”的窒息聲。 他身旁的另一名士兵,同樣縮著腦袋躲避著,此刻卻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他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脖子上“咕嘟咕嘟”地冒出一個個血泡,鼻子裡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一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恐懼像潮水般湧上心頭。 士兵猛地站起身來,驚慌失措地向前奔跑。他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有埋伏!有埋伏!” 這名逃跑的士兵顯然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 而紀明橋並沒有追上,而是任由他大喊著消失在街角。因為在紀明橋看來,這是打擊對方士氣的絕佳機會。 哈哈,卻是是有埋伏! 我一個人把你們包圍了! 隨後紀明橋拿出《弓箭入門》,放在眼前,死死的盯著。 一旦有士兵帶頭奔逃,剩餘的士兵們瞬間膽氣盡喪。他們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猶豫片刻後,也紛紛效仿,跟著逃離了現場。 這些士兵無法理解所麵對的箭技竟如此高超,更無法捉摸對手那神出鬼沒的本事。他們心中的戰意已完全被恐懼所淹沒。 紀明橋見狀,心中鬆了口氣。他迅速從藏身處跑出,開始搜集屍體上的木箭。經過一番清點,他發現射出的十五支箭中,有三支已經折斷,還有十二支完好無損,可以繼續使用。 他細心地擦拭掉箭上的血跡,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箭插入箭囊。完成這一切後,他身體一弓,如同貓兒一般靈活地躲進了另一條小巷。他準備再次潛伏,等待下一次的狩獵機會。 然而,這一次獵物卻遲遲沒有到來。西市的街道上變得異常冷清,似乎所有人都已被之前的恐怖場景所震懾,選擇了躲藏。 那些逃跑的士兵們非常盡職地傳播了西市中箭手的恐怖,使得整個西市的形勢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似乎真的如那些士兵所說,西市中有埋伏。 在士兵們的眼中,這個原本平靜寧和的西市瞬間變得危機四伏,仿佛每一處角落都隱藏著致命的威脅。 原本靜觀其變的人群此刻目睹了令人驚愕的一幕:所有士兵紛紛聚攏,不再分散,而是從西市中撤出,重新回到了街上。 此時,距離士兵們進入西市還不到一個時辰。短短時間內,士兵們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他們還趾高氣揚、信心滿滿,此刻卻是垂頭喪氣、銳氣盡失。 吳理瞪大雙眼,滿臉驚愕。他在幾名衛兵的護衛下匆匆跑出府邸,沖著正在撤退的士兵們氣急敗壞地大吼:“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名隊長走上前來,低聲向吳理匯報:“我們損失了十三個弟兄,我們懷疑西市裡有埋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決定暫時撤退。” 聽到這話,一旁圍觀的人們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他們心中最清楚是否有埋伏的存在。畢竟,西市內那些身強力壯的男子大多都已聚集在這裡,而留守西市中的僅有老人、婦女和孩童。若這些老弱婦孺都算作伏兵,那這些士兵也未免太不堪一擊了。 吳理臉色鐵青,仿佛剛被煙熏過一般,他冷冷地逼問:“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給我重復一遍。” 隊長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顫抖:“大人,我們懷疑西市裡有埋伏,至少十個人以上!” 吳理的憤怒瞬間爆發,他沖上前去,從一名士兵手中奪過長刀,將其當作鐵棍使用,他狠狠地抽打著隊長。 “廢物!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他怒吼著,“給我滾回去繼續搜查!別再讓我看到你們這副窩囊樣!” 士兵們麵麵相覷,心中雖有不滿,卻也不敢發作。他們隻能無奈地重回西市,繼續執行搜查任務。但這一次,他們學聰明了,所有的士兵緊緊地聚在一起,生怕再遭遇什麼不測。 然而,即便他們如此小心謹慎,依舊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發現。他們在西市裡轉悠了半天,除了幾隻受驚的雞和幾條亂跑的狗,什麼都沒找到。 此時,西市的某個角落,紀明橋正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夜色已經降臨。他知道,隻要再等一等,天色再暗些他就能擺脫那些出入口騎兵的威脅。 到時候,他就能潛出這個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