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橋眼神堅毅,朝著徐墨深深一拱,沉聲道:“此事我必會傾盡所能,不負所托。” 聞聽此言,徐墨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隨即仰頭大笑。他走上前來,親昵地拍了拍紀明橋的肩膀,說道:“好,有氣魄!我也知道,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危險重重。我徐墨豈是那種讓人白白送死的無情之輩?” 說著,他忽地擊掌三下,側門應聲而開,隻見幾名仆人魚貫而出。最前麵的兩人,抬著一座沉甸甸的武器架,架上赫然插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刀,刀身流轉著淡淡的青色光澤,一看便知非凡品。 那兩名仆從顯然是被這武器的重量所壓,步伐顯得有些蹣跚,口中更是不住地喘著粗氣。 而在他們之後,還有一名仆從小心翼翼地托著一個銀盤走來。 盤上靜靜躺著一支幽藍色的長箭,箭桿上雕刻著復雜的紋路。而長箭之下,則壓著幾個卷軸。 當所有物品都被仆人們小心翼翼地呈上來後,徐墨指著那柄長刀,眼中閃過一絲自得,對紀明橋道:“此刀乃是我特意為你量身打造,名為‘破軍’,取意破敵如破竹,軍中所向披靡。來,試試看它的威力如何。” 聞言,紀明橋的目光瞬間被這柄長刀所吸引。他先前所用的菜刀雖然得心應手,但無論是長度還是重量,都遠遠無法與這柄長刀相提並論。 而這柄‘破軍’,刀身修長且略帶弧度,猶如一彎新月般淩厲。刀尖處尖銳無比,既可劈砍又可突刺,極具殺傷力。刀刃上更是布滿了利齒般的溝槽 紀明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走上前去單手握住了刀柄。他稍稍用力一提,便將這柄重達五十多斤的長刀輕鬆地拎了起來。對於力量屬性經過加持的他來說,這點重量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在手中揮舞了幾下長刀,頓時隻聽得呼呼風聲響起,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這柄長刀的各種用法和招式,這些都是傳承卷軸上的信息。 這傳承卷軸果然是好東西啊。 不過,紀明橋揮舞了半天,來來去去都是那簡單直接的劈砍動作。這也難怪,畢竟有徐墨在一旁緊盯著呢。 紀明橋心中清楚,自己隻能藏拙。不然,徐墨此人生性多疑,恐怕又會生出許多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煩來。 徐墨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感情這小子也就會那麼幾招,但也沒有點破的意思。畢竟在他看來,刀這種武器最重要的就是劈砍的威力。隻要這一招能夠練到極致,便足以在戰鬥中發揮出驚人的殺傷力了。 “哈哈哈,看來你對這把長刀還算滿意啊?”徐墨走上前去,拍了拍紀明橋的肩膀笑道。 紀明橋順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沒有一絲疲憊之色,氣息也依舊平穩如初。 他轉頭看向徐墨,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多謝君侯賜刀!這把長刀的確非常趁手,比我之前用的刀可要好太多了。” 他的話語中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是故意裝出來的激動。 徐墨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伸手拿起托盤上那支散發著淡淡幽藍光芒的箭矢,笑道:“來,試試將你的靈力灌注其中。” 紀明橋聞言,小心翼翼地接過箭桿。他暗自運轉體內的靈力,將其匯聚於掌心之中。然而,就在他剛剛接觸到箭矢的一剎那,那股靈力便如同被吸引了一般,迅速沿著箭桿上那些玄奧的紋路流淌而去。 隨著靈力的不斷注入,那些紋路仿佛被激活了一般,散發出淡淡的幽光。最終,所有的靈力都匯聚在箭尖之上,使得整支箭矢散發出了一種極其刺目的寒光。 紀明橋能感受到箭尖上所蘊含的霸道的靈力。 他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徐墨。 徐墨見狀,鄭重地說道:“這支箭名為‘破靈箭’,乃是一件極為珍貴的蘊靈武器。當你將其射出時,它所蘊含的威力足以媲美一個二階秘術。不過,這支箭矢隻有一支,使用時務必看準時機。”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舍的光芒。要知道,蘊靈武器本就十分昂貴,而且是一次性消耗品。若非為了震懾賀棋等人,他還真舍不得拿出這樣的寶貝來使用。 徐墨目光凝重地注視著紀明橋手中的破靈箭,沉聲道:“這支箭的威力,絕非尋常可比。隻要你能夠射中目標,岑德那家夥絕無可能抵擋得住。” 有了這件利器在手,紀明橋的信心頓時大增。 徐墨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將托盤上的幾個卷軸遞給了紀明橋:“這裡麵有關於那個秘術師的詳細情報,以及江原城的地圖。你務必仔細研究,做到知己知彼。” 說著,他又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紀明橋:“這是十個金幣,你拿去置辦些必要的物品。若還需要什麼裝備或補給,就去城中軍械庫領取吧。隻要說是我的命令,他們自然會給你準備妥當。” 紀明橋沒有矯情地推辭,而是坦然地接過了錢袋和卷軸。 徐墨給出的這些東西都是他此次行動所必需的。而且從徐墨的態度和準備來看,對方顯然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他完成任務,並沒有讓他去送死的意思。 紀明橋將所有物品小心翼翼地收入囊中,沉聲道:“君侯,請您放心。我必定會辦好此事。” 徐墨聞言,微微點頭,臉上的凝重之色稍緩。 “好,我等你凱旋歸來。但切記,小心行事,你的性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徐墨鄭重地囑咐道。 紀明橋再次向徐墨行禮致意。隨後,他緩緩後退十幾步,轉身大步向大廳外走去。 徐墨目送著紀明橋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他知道,此次能否保住橋稅的收入,就看這少年的表現了。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不禁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就在此時,徐墨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門外一道身影騎著快馬疾馳而來。那人一身傳令官的裝扮,似乎有什麼緊急的消息要傳達。 傳令官一路疾馳而過,沒有片刻停留的意思。徐墨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 很快,他就在閣樓前停了下來,直沖入大廳,不一會兒,就有仆從拿著封信找了過來。 信封上封著火漆,漆上蓋著圖章印記,是一個烈陽標記,這是太陽教會的信。 徐墨心中一驚,急忙拆開信封,展開信紙,迅速瀏覽起來。 信上話不多,隻說了一個消息,昨天抓住的暗裔精靈,竟然被他逃走了! 徐墨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海默低低罵了一句。 這暗裔精靈至少有二階的力量,若是這家夥再次摸進府內,他根本不敢想。 他知道對方隻是個給錢辦事的傭兵,但他同時也是個暗裔,這些暗裔性格詭秘難測,報復心極重。 徐墨眉頭緊皺,沉吟了良久,果斷吩咐道:“你去,讓傳命讓蕭永回來見我。” 蕭永就是他唯一的二階實力的手下,一直守在鬆江江畔,時刻堤防著賀棋。 但現在,相比於邊境的安全,自己的安危顯然更加重要,隻能將他調回來了。 有一個暗裔精靈在旁窺伺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強大守護,他寢食難安啊。 若是紀明橋能夠成功歸來,他一定要讓他也守在府內,他的敏銳感覺加上蕭永的強大武力,雙重保障下,徐墨才能真正安心。 閣樓裡,徐墨滿是心事;但在外麵草地上,他的女兒徐纖卻是無憂無慮。 此時她已經從馬背上下來了,旁邊早就候著的女仆們紛紛上前,一個女仆輕輕地給她擦著汗水,一個女仆在旁邊給她搖著羽扇。 另有仆人早早地端來來冰鎮的水果,任她隨意享用。 剛才帶紀明橋走進府內的使者也站在她邊上,殷勤地解答著她的疑問。 徐纖忽然舉起手中的馬鞭,指著紀明橋逐漸遠去的背影,隨口問道:“那個人,就是昨天助我父親擒獲盜賊的人嗎?” 使者聞言,立刻點頭應道:“正是他。不過之前他隻是一介平民,並無顯赫身份。直到昨日,君侯看中他的才能,才將他收入麾下。” “哦?原來是個平民出身的小子啊。”徐纖打量著紀明橋的背影,淡淡地說道。不過,她對於這種出身並沒有太多的偏見,或者說,在她眼裡,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畢竟,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將在年後嫁給永利伯爵的長子,成為尊貴的伯爵夫人,離開這座鬆陽城,走向更加廣闊的天地。到時候,這平民的一切,注定與她再無交集。 心中的那一點點好奇得到了滿足,徐纖對紀明橋的興趣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隨手將馬鞭扔向一旁的仆從,隨後,她轉身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