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酒館之夜(1 / 1)

魏振將杯子刨開成幾大塊,又是銷又是鉆的,向奎特搭話:“你們這兒怎麼沒有音樂呢?我來的時候都看到有酒館開始彈音樂招攬客人了。”   “我們的地方夠大,可不缺客人來,而且現在才幾點那,法威還沒起床呢”奎特側著身靠在櫃臺上,也開始一邊擦拭一邊跟魏振閑聊。   “哇偶,難不成是喝酒了,一直醉到現在?”   “還真被你猜對了,他可最喜歡一邊彈魯特琴一邊和客人拚酒了,賭他喝到第幾杯的時候會把調子彈歪可是老節目了。”酒保將又一個擦拭乾凈的酒杯擺好,繼續擦下一個。   “那要是彈的特別難聽,會不會有人把酒倒到他頭上?”   “這件事確實有,但不是因為他彈的難聽,而是他喝醉的時候唱的難聽。你沒聽過,那種走調的破鑼嗓子可難聽得讓人想把火炭塞他嘴裡,說不定燙熟了還會更好聽一點。”   “喝醉了就唱的那麼難聽,那豈不是後半夜就沒人敢在這裡喝酒了”   “所以一般不會讓他彈到下半夜,差不多了就找人把它塞進裡間了。”   “那我敢肯定下半夜會有重量級人物出現,這就是你們酒館不怕客人不來的秘密吧?”   “你又猜對了夥計,要不是我記性還好,知道你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我都以為你是這的常客了”   奎特誇張地笑著,兩瓣小胡子像燙過的中分一樣翹出一個弧度,繼續說到:“我真得跟你好好推薦一下我們微風酒館的兩朵麗花……”   奎特將酒杯一一疊成快有一人高的杯塔,擺放在一個大托盤中,然後抬手一個招呼:   “梅莎朵,我的小甜心,請將這些擺放到那吧,夜晚的狂歡可少不了它。”   “少在那發癲,還沒讓你調酒呢。”   一名有翼人美女擼起袖子,踏著鏗鏘地腳步聲走來。   魏振抬眼一看,差點以為看到了雷震子。   梅莎朵對魏振友好一笑,下方的眼皮抬上又睜開,拋了個媚眼,展露出漂亮的金棕色地瞳孔,雙手穩穩端起酒杯搭起的小山,側身寬大的羽翼與蓬鬆的羽毛幾乎要掃過魏振的臉龐。   粗壯有力的利爪與酒館的地板碰撞出鏗鏘的聲音,行走間腦後羽冠的長羽紋絲不動,收攏的羽翼擋不住曼妙的身姿,半爪半肉的大長腿也時刻沖擊著人的視線。   “非人的美呀。”魏振禮貌地看著,都說君子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由此可知,魏震禮貌了,也代表他發情了。   這可是鷹身女妖一族,可惜主要活動範圍是海邊,魏振今天之前還真沒見過活的,隻在書上了解過。   “是吧,梅莎朵最美麗的一麵就是她行走的姿態,能在室內克服自己拘束感覺的有翼人可不多,為了多看一眼如此閑適而優雅的身影,沒人會拒絕再來一杯的。”   奎特伸手攬住魏振的肩膀,虛指著梅莎朵的背影,再次推薦炫耀道:“在勝利日的酒宴到來的時候,露天廣場上梅莎朵飛翔的身姿是唯一能讓哪些酒鬼抬頭觀看的景色。”   “真是誇張啊,那另一朵花又會是怎樣的美呢?”   奎特聽到魏振的詢問,沒有急著介紹,而是先嘆氣一聲。   “唉,你來的時機太不巧了。”   奎特遺憾之色溢於言表。   “另一位自然是最美的露娜蒂爾,而我沒有第一個介紹她的原因是因為她暫時不會來這了。”   魏振臉色古怪,放下手中削好的幾塊木片。   “你說的露娜蒂爾是不是是不是在種族管理處工作的那個露娜蒂爾?”   奎特半張著嘴:“你怎麼又知道了?哦,對,如果你正巧去過那裡的話,她確實會出來負責處理事物,畢竟你們都是魔族。”   “又是魔族又是有翼人,你們這酒館真是藏龍臥虎啊,話說露娜蒂爾為什麼暫時不會來了,而且我和她談過,她之前不是紅月教會的嗎?怎麼還會在酒館工作呢?”   知道魏振認識露娜蒂爾,奎特更熱情了:“這事稀奇也不稀奇,露娜蒂爾原本是紅月教會牧師,出來派發傳單的時候,路過我們酒館,為我們酒館的氛圍所感染,魔族本來就是好酒的,於是酒館與教會一拍即合,我們提供酒水,並讓教會在這裡布道,條件就是露娜蒂爾隻能在我們酒館唱歌布道”   說到這,奎特指向一個大杯子:“看到沒,就這,就這個大杯子,露娜蒂爾最喜歡用它和客人拚酒,然後在那些酒蒙子倒地的時候,按著他們的手指在教會單上壓印。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喝得過露娜蒂爾。至於為什麼暫時不來了……”   奎特說到這,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道:   “她在火月節給一個未成年矮人派發了紅月教會的傳單——本來這也沒什麼,雖然教會不能給未成年的布道,但是對於無心之失也不會處罰的,就矮人那樣,不管男女老少都有胡子的情況下,看錯很正常。要命的是她還分享了血酒,矮人不會拒絕嘴邊的每一滴酒,於是喝了下去。”   奎特再次小聲了一點:“血酒化入身軀,融入血液,因為吸收不了又順著毛孔排出,刺激沸騰的氣息碰到一點火星就串成了焰火,那孩子的衣服燒光了,露娜蒂爾也被聞訊趕來的警員以猥褻兒童罪逮捕。”   魏振一臉   老人   手機   地鐵的表情。   奎特唏噓不已:“最後經過魔法檢測與情景重現,證明了這一切是建立在巧合之上的,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露娜蒂爾就被罰到社區工作去了。”   時間就在他們閑聊與八卦中快速走過,酒館人聲鼎沸起來,奎特也慢慢忙得沒心思八卦了。   魏振與奎特打聲招呼,跑去看法威邊彈琴邊喝酒了。   法威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微禿的腦門反射著黃澄澄的燈光,將兩個袖子擼起來彈著魯特琴。   琴朝上來杯朝下,左手彈完右手彈,一段旋律一杯酒,酒是空杯又滿杯。   渾濁的酒液順著花白的胡子流下,濺在琴弦上,沾濕了胸前的衣袍。   周圍的人一起哄笑起來:“法威,你又作弊了”   “你這樣不就少喝了一口嗎?”   “這杯不算,再喝一杯,我請!”   “你這樣可不算是喝過我們了”   法威急著爭辯起來:“我一邊彈琴一邊喝酒,這可是高難度,撒一點酒怎麼了?誠實一點承認自己酒量不如我不行嗎?有種你們也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周圍哄笑聲更大了:“這算什麼?彈琴裡你最會喝酒,喝酒裡你最會彈琴是吧?”   “要我說,這老板就應該再找一個更會彈琴的,讓這老頭專心跟我們拚酒,他耍酒瘋可比彈琴有意思多了。”   魏振也混在裡麵起哄:“你彈的琴還不如一臺留聲機呢,專心喝酒,說不定工資更高。”   法威又喝下一杯酒,得意地笑著:“你們就知道起哄,來這裡有五杯辣酒,誰喝完之後還能來一段順口溜我就請他喝上一整天。”   眾人又哄笑起來,你推我我推你,卻沒人上去拿起杯子。   法威更得意了,腰板挺著,一個個指向剛剛哄笑的人。   “你,酒鼻子怎麼不喝?”   “你要是讓我喝完之後轉上20圈,我都不會拒絕,偏偏是讓我說順口溜,拉倒吧你。”   “哈哈哈,不敢就是不敢,你呢大脖子,剛剛就你笑的最大聲,怎麼不喝?”   “要回來可以,不過得你先喝,然後你說一段我說一段,你要說不出來我也不說。”   眾人聽聞大吃一驚:“你不要命啦,他喝了這個之後唱歌有多難聽,你又不是不知道。”於是合力把他按下去。   法威於是在被按住的大脖子旁歡快地彈起了小調,然後手指又一指:“你,你剛剛也起哄了,來乾了這一杯我就算了,要不然我就唱歌了,到時候吵死你們這幫酒蒙子。”   眾人頓時順著方向散開,露出躲在後麵的魏振。   魏振左右看看,手指向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