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橋集團(1 / 1)

有橋集團很神秘,但武林人士推測,其首領應該是米有橋。   米有橋身份並不神秘,可也不簡單。皇帝近侍,太監頭子,淮陰侯弟子,以及權勢僅次於蔡京秦檜一黨的有橋集團集團首領。   看來救人的路,好像有點艱難,不過也隻是有點而已。   思及此處,風鈴又想起了什麼,米有橋既然是京城權貴,太監頭子,本身和蔡京秦檜一黨不對付,所以這群殺手並不是秦檜的人?那就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橋集團故意截殺,為的就是嫁禍給秦檜。   最後一種可能就是,要殺嶽元帥的人是皇帝。   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嶽元帥真的想不到嗎,除非他是自願的,他可能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後果。   可風鈴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讓一個人放棄抗擊外敵的大任,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   一陣悅耳的琴聲打亂了風鈴的思緒,回過神,眼前的重影慢慢復合,原來是田純姑娘在彈琴。   一架燒焦了一部分的琴,卻讓眾人如聞仙樂。   田純淺淺一笑,似有萬千思緒從指尖流淌,撥動琴弦。琴音如流水月光,裊裊而出。   白愁飛忍不住嘆了一聲:“好琴,好音。”   王小石聽得興起,也自腰間掏出竹簫,簫聲悠悠,與琴合奏。   白愁飛隨手拔出落在地上的長劍,耍起劍舞。錦衣公子,衣炔飄飄,劍動燭影,映月光,動人心。   風鈴?風鈴聽不懂琴聲,賞不來劍舞,隻顧得自飲自酌。腦中一陣刺痛,一段影像與記憶鉆入了腦海,那是一個遊戲界麵,上麵標注著‘百家’。   等再次清醒過來,她發現她能夠聽懂了,好像也懂得了樂理。   對啊,玩那個破遊戲的時候,自己的副職業似乎都是滿級。   於是手指沾了酒水,隨手一點,晶瑩的水珠化作飛星撞擊在鐵器之上,發出叮叮的響動。碎裂的水珠在燈火與月光的映照下,化作萬千琉璃。   所以這個世界,是遊戲,還是黃粱一夢?她的心中似有迷霧萬千,看不得清楚。   溫柔情緒低落,嘟著粉嫩的嘴唇道:“你們怎麼什麼都會啊,又彈琴又跳舞的,就我插不上手。”   田純笑的越發柔艷,安慰道:“你可以唱歌啊。”   溫柔癟了癟嘴,自爆醜事:“算了吧,我小時候唱歌兒,讓家裡的百靈鳥幾日不敢開口,我真要是唱了,你們哪還有心思做這些。”   田純笑得花枝亂顫,打亂了琴聲。   琴聲一亂,也就繼續不下去了。   觥籌交錯之間,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田純站起身,柳腰輕擺,走到門外。夜風一吹,眼中的迷醉消散不少,她輕聲道:“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就走。”   船舍陰暗處傳來男聲:“是,小姐。”   她伸了個懶腰,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歡樂,可這總是短暫的,下次相見,是敵是友,還不可知。   回到屋內,拿起幾件衣物給熟睡的幾人披上,路過風鈴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青蔥手指輕輕拂過風鈴的臉頰。   “真羨慕你,瀟灑縱意,無拘無束,連女兒姿態都沒了。”   一艘同樣的大船悄無聲息的破開河水,稍許片刻,又像來時一樣,消失不見。   第二日,起來的他們發現,船舫早就空無一人,隻留了一張信箋,上麵寫著娟秀的一行字,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溫柔大發脾氣,跺著腳,氣呼呼的道:“田純也太不夠意思了,昨晚還掏心掏肺好朋友模樣,結果卻不告而別,氣死我了。”   風鈴淡笑著摸了摸溫柔的頭:“好了,別生氣了,人家可能是害怕危險而已,有著自己的苦衷。雖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那不是還有一句話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嗎。”   溫柔氣散了不少,卻還是嘀嘀咕咕說著一些話,什麼堂堂小寒山燕啊,什麼四大高手定然保她無憂的話。   千帆爭舸,百裡一瞬。   水路就是比陸路要快的多,區區半日,就已經到了京城。   汴京又叫做東京,若是前世而言,這個朝代肯定是宋朝沒跑了,但它叫做武朝。   汴京城城外有一護城河,來往船隻皆從此過。高聳的青色城墻洞開一塊橢圓形通道,一道宛若巨大鍘刀的閘門被吊在上空。   那閘門乃精鋼所鑄,每一根鋼釬都有一人粗,開關的絞器在城內,一旦大敵來犯,直直落下,怕不是隻有神仙下凡才能打開。   這奇跡一般的建築,讓頭一次來汴京的溫柔大呼小叫個不停,像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兒,一刻鐘都不消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風鈴隻是掃了一眼,便沒了興趣,千斤閘門又如何,城墻堅固又如何,也不見得擋得住改朝換代,民心才是一個朝代最堅固的防線。   顯然,武朝並不知道這點。   汴京確是繁華,可惜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上岸的地方地處東北角,人影稀少,往來皆是商船,貨船。   人也隻是隻有貧民,苦工,勞力,船夫,以及大聲責罵催促的商人。   常人坐船也就隻能到此處了,聽船家說,另一個碼頭隻停花船,遊船,豪舫,非達官貴人,名流大夫,武林豪傑不得進入。   風鈴走在最前頭,剛剛穿過碼頭,便是一熱鬧街巷。   房屋錯落,卻以破舊居多,很多的墻壁都落了皮。   灰色磚石鋪成的街道有些坑窪,道路兩邊都是木棚,上麵蓋著麻布,下麵便是做些小生意的商家。   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零食玩具,雜耍賣藝。   溫柔似乎稚嫩的變成了麻雀兒,圍著幾人來回轉圈,東瞅瞅,西看看,對一切都抱有好奇心。   她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拿著糕點,塞得嘴裡滿滿,臉頰鼓鼓,吃的津津有味。   前麵圍了幾層人墻,似乎有精彩的表演,溫柔飛似的鉆了而進去,又跑了出來,嘴唇處的糖漬也不擦,柳眉擰在了一起,看起來有些生氣。   溫柔拽著風鈴的手,毫不費力的擠了進去,武功二流的溫柔,讓普通人讓路還是很簡單的。   溫柔似是動了真火,趴在風鈴耳邊低語:“風鈴姐,那群人都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