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令牌隨著風鈴的來回走動,會發出不同頻率的光芒。 她靈光一閃,往光芒頻率最高的地方走去,當光芒一直亮起,不再閃爍的時候,地下突然傳來了一陣異動。 地麵突然裂開,露出了裡麵一個傾斜下去的通道,這個通道很大,倒不像是密室,反而像外麵通車的大路。她走進去以後,墻壁上的燈火一盞盞的亮起。 可密室的最中間卻依舊黑暗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那塊令牌突然震動,還沒等風鈴反應過來,就像是被什麼吸引,一下子掙脫了風鈴的手掌,飛了出去。 忽然,那黑暗中傳來齒輪的轉動聲,可‘卡卡’的金屬響動。一雙猩紅的眼睛突兀的出現在那團黑暗之中,接著,兩雙,三雙,直到八雙猩紅的眼睛亮起,黑暗中的某種恐怖生物蘇醒了,那種威勢極其可怕,即便是先前的那個軍隊,在這種莫名的威勢下都不值一提。 哢噠,哢噠,哢噠。 像是某種蹄子踩在地麵的聲音,可卻又有金屬敲擊地麵的動靜。風鈴將天哭握在手裡,這樣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那隻恐怖生物從黑暗中走出,暴露在燈火下。 八隻渾身由特殊金屬鑄造的馬匹,拉著一輛馬車,睜著猩紅的眼睛,走了出來。 這八隻金屬馬匹線條流暢,如同一隻真馬穿上了一層合體的鎧甲,那鎧甲上雕刻著血色的紋路,如今正隨著馬匹的走動,開始亮起。而走動間,能透過那金屬構造的外殼,看見裡麵的齒輪和閃動著紅色的光芒的液體。 那光芒就像是這些馬匹的血液和動力來源,正在開始慢慢激活,最後完全盛放! 完全由金屬鑄造的車廂突然打開,恍惚間,風鈴似乎看到了無數個人影在車廂上浮動。 風鈴看著這個跟外星科技沒什麼兩樣的造物,一時間也有些震驚的難以自拔。 她咽了咽口水,往前走了幾步,她沒感覺錯,這輛馬車和這些馬匹,竟然都有內力流轉!那些紅色的光芒,本質上就是極其可怕的內裡壓縮實質化的體現。 最前方的那隻馬匹,晃動了一下脖頸,揚了揚頭。 風鈴指了指車廂,然後小心的問道:“是讓我進去嗎?” 那匹金屬馬匹竟然真的聽懂了,點了點頭。風鈴看了看明明隔得不遠,卻什麼也看不見,如同幽邃深淵般的車廂,咬了咬牙,跳上馬車鉆了進去。 車廂門砰的一聲關上,八隻馬匹身上的血色光芒隨著紋路奔湧,大量的熱氣產生,八隻馬匹無聲的抬起頭嘶鳴,鼻孔裡噴吐出純白色的蒸汽,然後拉動著馬車沖了出去! 這馬匹和馬車身上被紅色的光膜籠罩,無視一切阻礙,墻壁,房梁,假山,一切的一切,在這馬車麵前都如同泡沫,一碰就碎。這馬車根本不用轉彎,直直的將神通侯府開辟出了一條新的道路。 ......... 天空的閃電像一根根鋒銳的長矛,將烏雲刺穿,滂沱的大雨就是撒下的血液。 如今的法場上,已經歸於平靜。地上的躺滿了屍體,到底死了多少人,現如今已經數都數不清楚了。 並不隻是這裡,如今的整座汴京城,都是廝殺聲。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為了自己的目的,不顧一切的拚殺。殺到最後,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殺人,誰是朋友,誰又是敵人,隻記得揮刀,刺劍,麻木的殺人,或者被殺。 法場之上,死的人已經很多了。四周都是城墻,高大緊閉的城門,組成了一個簡單的鬥獸場,場地中的所有人都是野獸。 方歌吟和方應看獨自站在法場最中間的行刑臺之上,身後盤座的就是嶽飛,身上的囚龍鎖已經打開,隻是他現如今昏迷不醒,不知中了什麼毒藥。 方歌吟舉目四望,不禁心中悲涼。 手中金虹劍已經沒了往日通體如金色彩虹般的色澤,劍身上的血跡剛一沾染,就被雨水沖刷而下,煥然一新。 今日前來救援嶽飛的人有很多,可是敵人更多,所以除了他們兩個都死了。方應看在他的看護下,依舊傷痕滿身。 “方兄,放棄吧,今日乃是必死之局,何必苦苦掙紮呢。為了一個嶽飛,死了這麼多人,真的值得嗎。”雷損手中九印變換,出聲道。 “呸,雷損你個狗腿子,枉我以前認為你也算一方梟雄,如今看來,不過如此。就你也配和我稱兄道弟?”方歌吟大聲怒罵,雷損臉色瞬間鐵青。 “方歌吟,嶽飛和你非親非故,又乾嘛為他搭上性命。”元十三限不屑於偷襲和以多欺少,作為壞人,他做到了極致,可作為一個武者,他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若不是蔡京苦苦哀求,他真不會來。 “元兄?你的傷心小箭是很厲害,可想殺我,還差點火候。”方歌吟的胸口有一道傷口,在心臟的位置鉆進去了一截,就被他用內力生生截住。不過這傷心小箭躲無可躲的能力,太過可怕,即使方歌吟也心有餘悸,若不是元十三限不屑偷襲,出招之前大聲提醒,他的胸口怕是已經被貫穿了。 方歌吟目光掃過,看見白愁飛的時候,道:“你是鈴兒的那個朋友吧。” 白愁飛點了點頭恭敬的道:“方前輩。” “嗬嗬,隻是可惜了金風細雨樓的招牌,蘇夢枕怎麼沒在這裡,是怕丟人嗎。堂堂一樓之主,敢做不敢當?” 旁邊的柔媚女子郭東神上前一步道:“我家樓主身體抱恙,如今一切事務都由副樓主做主。” 方歌吟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那臉上的譏諷誰都能看出來。白愁飛這輩子最恨的就讓人瞧不起,他強忍怒氣,拳頭攥的死緊。 “阿彌陀佛,方施主,何必挑釁在場之人,莫非是要拖延時間嗎。”一個胡須發白的老和尚開口說道。這老和尚周身佛光護體,雨水竟然都被阻隔在外,如同羅漢在世。 方歌吟嗤笑一聲:“原來是風花雪月殘你們五個老禿驢,不在廟裡念經等著往生極樂,怎麼也出來助紂為孽了。” 老和尚念了一聲佛號,也不惱怒,低眉順眼的道:“方施主,我們是為天書殘卷而來,此寶事關天命,且與我佛有關。我們自然不能讓佛寶流落在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哈哈,真是臭不要臉,貪圖異寶就貪圖異寶,還說的冠冕堂皇,也不怕別人笑話。一大把年紀了還滿口胡言,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嗎,怎麼還凈說謊話,也不怕一會上了西天,你們家佛祖怪罪。” “你..”旁邊的一個怒目金剛樣的大和尚剛要上前就被旁邊的師兄擋下。 方歌吟漠視群雄,心中豪氣沖天,發出一聲龍吟般的怒吼:“一群無膽匪類,我方歌吟,羞與你們為伍。管你什麼門派,什麼勢力,今日我劍下,眾生平等!” “想要我性命的,貪圖天書殘卷的,先問過我手中金虹劍!” 方歌吟氣勢升騰,手中金虹劍發出陣陣劍吟,口中一聲長嘯,如同龍吟虎嘯。身上內力外放,半透明的內力籠罩了整個刑場,竟讓這片空間的大雨都被靜止了下來。那內勁又猛地縮回,匯聚於金虹劍上。 金虹劍上金光大放,方歌吟長劍抬起,對著場中群雄揮下。 “誰敢接我一劍!”這一劍,驚天地,泣鬼神,天地失色,萬物失聲。劍芒從劍身延伸,越來越長,越來越大,最後竟形成了一把幾十米的巨大光劍,迎頭斬下! 場中群雄,無不驚懼! 對方忽然升起一道驚天劍氣,劈碎身後的大門,一道人影化作劍芒而來。 “哈哈哈,他媽的,果然有意識。方歌吟,我關木旦,來接你這一劍!” 一道不輸於方歌吟的劍氣迎風便長,堪堪比方歌吟的劍氣短了那麼十米,迎著那道如同神靈一擊的巨大光劍,狠狠的撞了上去!
第四十七章 血河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