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杉篤和樸啟濤行進了一段時間後來到了一處類似於衙門的木樓前。 不少人從這裡進進出出,手裡拿著一枚枚竹片。 樸啟濤跟著田杉篤一起下了馬,門口的守衛連忙迎了上來。 “您應該就是勿吉縣的田領主吧。”守衛道。 田杉篤點了點頭,問道:“東郭先生在這裡嗎?” “我這就去通知大人。”守衛轉身跑進木樓通告去了。 不一會兒,東郭正初急匆匆的出來了。 他一副三十歲左右的麵相,不過頭發已經花白一片。 眼前這個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十分精明,一對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窺視人心。 “哎呀,田大人您來的也太快了吧。”東郭正初道,“我好像昨天才給您送去的信件吧。” “申屠鳶大人召見,我自然要趕快過來。”田杉篤道,“這位就是申屠大人要見的樸啟濤先生。” 樸啟濤十分恭敬的向東郭正初拱了拱手。 東郭正初回了禮,上下打量樸啟濤一番。 “果然是一表人才,氣度非凡,難怪神子大人會那麼看重。” “哪裡,東郭先生過譽了。”樸啟濤道。 東郭正初朝田杉篤身後看了一眼,笑道:“不知道這次田大人又給申屠大人帶了什麼好東西啊。” 田杉篤笑了笑,說:“前些日子收購來的一批中原古董字畫。” “哦,這也是巧了,咱們靺鞨國的第一才子正在莊園裡做客呢。”東郭正初道,“申屠大人倒是有東西可以在他眼前顯擺了。” 田杉篤皺了皺眉頭,詫異道:“賈崇孫眀知也在申屠鳶大人府上?” “前些日子剛來,已經在莊園住下好幾天了。”東郭正初道。 田杉篤點了點頭,輕聲低頭問道:“不會跟朝廷裡那位有關係吧。” “申屠大人最近也正為這件事情心煩著呢。”東郭正初前傾身子輕聲道。 田杉篤長舒了一口氣,義正言辭道:“不管申屠大人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田杉篤一定站在申屠大人這邊。” 東郭正初笑了笑,說:“田大人的忠心自然無需懷疑,我們先去莊園吧。” 木樓裡的管事先生出來接收了田杉篤帶來的三馬車禮物。 侍從給東郭正初牽來一匹白馬,二人跟在東郭正初身後向所謂的莊園行進而去。 一路而去,東郭正初跟樸啟濤介紹著靺者城的風土人情。 樸啟濤仔細聽著,不時恭維申屠鳶和東郭正初幾句。 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東郭正初自然十分受用,與樸啟濤也親近了許多。 行進了大約一刻鐘,一條小河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小河後麵是一道緩坡,上麵建有一道低矮的城墻。 這城墻上布滿了枯黃的爬山虎,許多地方還長滿了青苔。 幾人走過一道拱橋跨過小河來到木質城門外,守衛給他們推開了門。 穿過城門,樸啟濤瞬間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入目所及,山林之間秋意盎然,楓葉樹紅了一片黃了一片,甚是好看。 樸啟濤身後的那道低矮城墻將這一整個山坡包圍在其中,徹底與墻外那嚷嚷塵世隔離開來。 幾人從順著山坡修建而出的蜿蜒道路繼續騎馬向上行進而去。 林間的鳥兒發出清脆悅耳的鳴叫,不時有一兩隻獼猴從樹上跳下打量著他們。 來到山坡上之後,一處廣闊的平地展現開來,不遠處有一棟棟白墻黑瓦的老式建築群。 “這裡就是申屠家族的莊園了,傳到申屠鳶大人這裡已經有七代了。”東郭正初道。 樸啟濤感慨道:“今日算真的開了眼界了。” 東郭正初帶著幾人穿過門樓,然後一起下了馬。 站在一邊的侍從們連忙過來牽走了馬,幾人一起從側門進入了莊園內部。 不見盡頭的走廊兩邊流水潺潺,鵝卵石圍著一顆顆植物鋪就,園林布置中頗有幾分禪意。 樸啟濤緊跟在東郭正初和田杉篤的身後,不一會兒來到了寬敞明亮的會客廳中。 俊美的侍女親自為三人脫下了鞋子,當樸啟濤踩上用木板鋪就的榻榻米上時感覺腳底傳來一陣清涼。 東郭正初朝田杉篤和樸啟濤拱手道:“兩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知申屠鳶大人。” 樸啟濤和田杉篤朝著東郭正初拱了拱手,隨即東郭正初走入客廳的屏風後麵去了。 田杉篤長舒了一口氣,看著樸啟濤淡淡笑道:“不知樸先生現在有何感想?” 樸啟濤朝著四周張望了一下,說道:“這裡不管從走廊兩旁的園林布局還是從屋內的裝飾來說都極具品味,再加上這裡的建築都已經有年歲了,莊園內的氛圍顯得十分古樸而且十分貼近自然。” 田杉篤略微感慨道:“是啊,這就是有底蘊的家族啊。” 樸啟濤看了一眼田杉篤,他的木質城堡跟這裡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難怪他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哈哈,阿康來的可真快啊。”一陣雄厚的聲音笑聲傳來。 東郭正初引著一位穿著花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和一位拿著折扇的俊俏公子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兩鬢斑白,留有兩撇精致的胡須。他生的器宇軒昂,渾身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拿著折扇的俊俏公子可能是投錯了娘胎,以他這副容貌想必換上一身女人的衣服絕對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 田杉篤十分恭敬的朝中年男人拱手道:“大人,好久不見。” 想必眼前這位中年男人就是申屠鳶了,而他身邊這位美麗的公子哥就是那賈崇孫眀知了。 申屠鳶拍了拍田杉篤的肩膀,道:“去年家宴之後,有半年多沒見了吧。” 田杉篤望了一眼賈崇孫眀知道:“見過二才先生。” “田大人啊,咱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賈崇孫眀知笑道,“聽聞田大人最近又淘到不少的好東西,其中還有我的畫作。” “世人能得二才先生一副畫作死而無憾矣!”田杉篤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凡胎俗眼怕玷汙了那畫作,於是轉贈給了神子大人。” 賈崇孫眀知抿嘴一笑,說道:“田大人可是要跟我好好說說這機緣巧合,這段時間我大將軍府又被二渡琉拿走不少好東西。” 田杉篤微微一愣,額頭冒出了冷汗。 申屠鳶哈哈一笑,拍了拍田杉篤的肩膀道:“阿康膽子也太小了,二才先生嚇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