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材老人有些意外地看著樸啟濤,他輕聲道:“樸先生,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樸啟濤笑了笑,“多材叔,您覺得我會騙您嗎?” 多材老人緊蹙眉頭,陷入了沉默之中。 當時鼠子也向古陽神發過誓了,可轉眼他就違背了誓言,按照規矩村民們是要把鼠子進行海祭的,不過畢竟是同村人,多材老人怕是根本下不去手。 樸啟濤看著多材老人道:“他肯定會再去找成稚太的,後果是怎樣您應該非常清楚。” 多材老人雙眼閃過一絲無奈,隨後下定決心道:“樸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驢車回到村子後,大家又是圍攏上來,多材老人給每家分發下這次的工資。 樸啟濤伸了伸懶腰,查看起村民們晾曬的栗子,二喜有些不安的跟在樸啟濤身邊,多材老人帶著根子以及兩名青年壯漢徑直去竹林找草花去了。 草花是鼠子的媳婦,這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事情,草花肯定知道一些鼠子跟成稚太做交易的事情。 樸啟濤透過一隻麻雀的眼睛在天空中看著多材老人他們,他們在南坡栗子林中找到了草花,此時她正開心的和其他村婦聊著天,草花見多材老人他們氣勢洶洶的走來,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 “草花,你過來,我有些事情找你。”多材老人冷冷的看著草花說道。 保長的威嚴還是十分有震懾效果的,其他村婦見此都連忙起身走開,草花放下竹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走到多材老人身前。 兩名青年壯漢上前架起草花的胳膊,直接把她帶到一處隱秘的草叢中,草花知道多材老人來的目的,此時已經麵如死灰,她的喉嚨不停蠕動著往下吞咽著唾沫,多材老人示意二人將草花放下,她竟然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問你,鼠子和成稚太交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草花遲疑了一會兒,咬著牙說道:“什麼交易?我不知道啊!” “你怎麼敢嘴硬的?昨天下午鼠子不待在這好好乾活,出去乾什麼了!”多材老人憤怒的喊道。 草花猛地打了個哆嗦,她死死的攥緊了衣角,用力咬著嘴唇。 多材老人看著草花,說:“你應該知道,鼠子如果拿了錢財他即使花給城裡的妓女,也不會給你一枚銅幣的。” 草花抬頭無辜的看著多材老人,“我真的不知道昨天鼠子去乾嘛了,他有什麼事情我真的都不清楚。” 多材老人冷笑一聲,說道:“這個生意如果搞砸了,之後那一金的分紅,你可就一個子都拿不到了。” 草花猛地一怔,此時才回過勁來。 “一天十枚銅幣的紅利,一個月就是三百枚,有了這錢財,你還愁找不到一個踏實肯乾的男人過日子嗎?” 草花的臉色突然變了,她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多材老人繼續說道:“鼠子一旦跟成稚太做成了交易,他拿了錢財後還會在乎你這樣沾花惹草的村婦嗎?” “我錯了!我錯了!多材叔!”草花連滾帶爬的來到多材老人身前扯著他的衣角道。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鼠子打算把咱們發財的門道賣給成稚太,他不相信樸先生得罪了成稚太還能把生意做大,昨天下午他就進城找成稚太說這件事情去了。” “最後結果怎麼樣?” 草花哽咽道:“成稚太開的加碼太低,鼠子沒同意,咱村的掙錢門道他沒有說出去。” “操蛋玩意!這鼠子真不是個東西。”根子憤怒地說道。 多材老人瞥了一眼另外兩個青年壯漢,他們點頭會意直接抓人去了。樸啟濤斷開麻雀的視線,起身拍了拍手,鼠子今天肯定是難逃一死了,畢竟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村裡的人絕對不會繞過他。 不一會兒,在山上乾活的伯水保村民陸續回來了,他們都在說鼠子背誓的事情,臉上都是氣的鐵青。 多材老人和根子帶著草花回來沒多久,四個青年壯漢便將鼠子抓住押送回來了。 鼠子掙紮著大聲喊道:“你們乾什麼,憑什麼抓我?” 多材老人揮了揮手,村裡的人全部圍攏過來。 “多材叔,你為什麼派人抓我?我不就是乾活偷懶了嘛,至於這樣嗎!” “乾活偷懶?你昨天下午乾什麼去了!”多材老人質問道。 鼠子兩個眼珠子第六已轉,馬上說道:“我去富水保賭錢去了。” 多材老人冷哼一聲,他看了一眼草花說道:“你說,他昨天下午乾什麼去了。” 草花有些膽怯的看著鼠子,“他...他去縣城裡找成稚太做生意去了。” “什麼生意。” 草花咬著牙說:“他想把大家發財的門路賣給成稚太。” 人群中“轟”的一聲炸開,鼠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草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這個賤人,枉我那麼相信你,你竟然敢背叛我!”鼠子掙紮著起身,歇斯底裡的喊道。 四個青年壯漢連忙擒住鼠子的手把他的腦袋按在了地麵上,他氣呼呼的吃了不少地上的的沙土。 “鼠子,你這算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嗎?”多材老人說道。 鼠子掙紮了一會兒,冷冷道:“你們絕對成不了事,成稚太會把你們算計死的。” 多材老人笑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樸先生已經受邀成了田大人麾下的幕僚了。” 鼠子瞪大了雙眼,努力側過頭看了一眼樸啟濤,村民們齊齊的朝他投來敬畏的目光。 “樸先生,饒了我吧,都是成稚太那個家夥指使我乾的!”鼠子大喊道。 樸啟濤走到鼠子身前,一臉冷漠得看著他,一言不發。 多材老人看了樸啟濤一眼,隨即道:“鼠子違背了對古陽神的誓言,你們說該怎麼辦?” 村民們的憤怒徹底被引爆,他們齊聲喊道:“祭海!祭海!” 鼠子猛地打了個哆嗦,他褲子瞬間濕了一般,腥臊的味道從他身下傳來。 根子拿來一個竹籠和繩子,眾人一起將鼠子五花大綁之後直接扔進了籠子裡麵,鼠子發出猶如殺豬般的嚎叫,淚水和鼻涕夾雜著沙土已經糊了一臉,村民們簇擁著將這個叛徒抬到沙灘上,鼠子哀嚎的更加大聲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樸先生!多材叔!我真的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鼠子拚命的掙紮著,麵容變得極其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