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長方? 他就是我的情敵? 秦凡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這個時候,跑堂又迅速地跑了回來,低聲道:“小姐,老爺吩咐下來,讓你收收性子,不要得罪貴客。” 楊夕忍不住嘀咕道:“什麼貴客啊,我家春風如意樓,可不想做他們的生意。” 秦凡算是明白了,春風如意樓是楊夕她家人開的,難怪出入自如,跑堂對她畢恭畢敬。 “喲,夕兒小妮子,咱們又見麵了,哇,幾天不見,你又漂亮了啊!” 侯長方對楊夕蠻有興趣,鬆開了那一個灌酒的姑娘。 楊夕道:“侯長方,人家姑娘賣唱,你沒有必要難為人家啊!” 侯長方道:“我哪裡會難為她,你問這小姑娘,有還是沒有。” 那一名小姑娘明顯已經屈服於這一些紈絝子弟的淫威之下。 她移開視線,怯生生地道:“沒有,侯公子沒有為難我,他們待我很好——” 侯長方笑吟吟道:“聽到沒有,她說我們對她很好,小妮子你可不能憑空誣蔑我啊!” 那一些酒肉朋友又是附和大笑,放浪形骸之極。 楊夕對那姑娘心生憐恤,塞給她一小撮銅板,眼神示意她離開現場。 “謝謝小姐。” 那姑娘迅速走人。 侯長方急道:“誒,夕兒,你怎麼放走了她啊?” 侯長方等人都急了。 跑堂為了息事寧人,上前賠笑道:“侯公子,老爺吩咐下來了,你們是尊榮的貴賓,今日你們酒菜錢都免了。” 楊夕急道:“憑什麼啊?” 跑堂低聲道:“就憑侯長方是侯君集將軍的侄兒,我們開酒樓,萬萬不能夠得罪京中這一些權貴人物。” 侯長方也道:“我侯某人難道付不起錢嗎,需要接受你們這些小恩小惠?” 跑堂唯唯諾諾地應道:“對,是小的失言了。” 侯長方又笑道:“來,夕兒小娘子,你來陪咱們爺兒們喝上幾杯好酒,這都是你的。” 他摸出了一個繡花金線荷包,扔在桌麵上,袋子開口處,是溢光流彩的珍珠。 哇,好大的手筆! 楊夕卻白了他一眼,道:“誰稀罕的東西?你馬上就要和那劉家小姐成親了,還在這裡喝酒撩姑娘,這不是作風敗壞嗎?” 侯長方笑道:“什麼作風敗壞?男兒三妻四妾很是正常,那個劉家姑娘算得什麼,隻要夕兒你願意,我休了她,再用八人大橋娶你過門。” 楊夕臉色臊得通紅,道:“我不會嫁給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一個紈絝子弟搖頭晃腦,道:“夕兒姑娘,你此言差矣,天子高居帝座明堂,禦下九卿牧守黎民,天下是我們勛貴集團打下的,我們功臣後裔多娶幾個婆娘,開枝散葉,那有何不對?” 又有人附和道:“沒錯,姑娘,你和我們侯公子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將來你母貧子貴,享盡榮華富貴。” “呸!” 楊夕瞪了他們一眼,也懶得多廢話。 “秦少,我們走!” 楊夕攜著秦凡的手,準備離開。 但侯長方等人偏不讓他們走。 一個麵相瑣猥的紈絝子弟幫腔道:“什麼秦少,在這裡能稱得上少爺的,隻有我們的長方,他算什麼東西啊?” 楊夕冷笑道:“我身旁的這一位仁兄,論身份地位,比起你們這一些紈絝,那是猶有過之。” 侯長方輕蔑地打量著秦凡:“他是誰啊?你且說出來,看看能否嚇我一跳?” “秦凡!翼國公之子!” 秦凡離群索居,在京城裡,絕大多數人聽過他的名字,卻沒有目睹過他的真容。 現場都沈寂下來,鴉雀無聲。 秦凡、楊夕等人以為,侯長方等人會有所收斂,但很快,紈絝們哄堂大笑。 “秦凡不就是一名瘸子嗎?你過來,轉過圈,讓我看看你的腿腳是怎麼一回事。” “秦凡不就是仗著他爹的名聲,能有什麼本事?” “他長得人模狗樣,當人家富貴婦人的男寵麵首還是不錯的選擇。” “不一定啊!瞧他細胳膊細腿,玩起來沒有爆發力和耐力,女人不爽的。你沒有見到劉家的姑娘悔婚,寧願嫁給我們老大,都不願意嫁給他嗎?” “……” 一大幫人七嘴八舌,惡意地取笑秦凡。 楊夕道:“侯長方,你不也是仗著你大伯的軍功而狐假虎威,秦凡比你優勝一百倍!” 雖然楊夕說的是氣話,當不得真,但得到異性的肯定,秦凡心中溫暖。 侯長方哈哈大笑:“你把我的歌女趕跑了,我今兒也不想斤斤計較,你來陪伴我喝酒吧!” 侯長方乘著酒興,端著酒壺,大踏步而來,似乎想照瓢畫葫蘆,用蠻力灌楊夕喝酒。 楊夕可不同先前那一名膽小懦弱的小姑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杏目一睜,飛腿一踢,酒壺飛走,酒水濺濕了侯長方臉麵一身,甭提侯長方有多狼狽。 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一個統兵大將的侄兒,楊夕居然如此不給他麵子? “可惡!” 侯長方被冰涼的酒水一激,立馬清醒了數分,怒道:“你這是敬酒不喝喝罰酒!” 楊夕笑道:“我就愛喝罰酒,怎麼樣?立即滾,本姑娘沒興趣管你!還有,你認得我身邊的秦凡,他是翼國公的公子爺,武功蓋世,如果你不服氣,大可以找齊你的兄弟們和他交手啊!” “你——” 侯長方看著楊夕,目光又落在了秦凡的身上,眼中閃過深切的恨意。 “好,今日的罰酒,我權且記下了,告辭!” 侯長方氣憤離開,那一些狗腿子也紛紛跟上走人。 秦凡苦笑不已,道:“我什麼時候武功蓋世,你可是為我豎敵啊!” “沒事沒事!” 楊夕颯爽笑道,“你的威名,可把這些鼠輩給震懾怕了,更何況我如意春風樓平日裡也招待朝中權貴,人脈廣得很,如果侯長方他們無畏身敗名裂,大可以來搞我們啊!” 秦凡轉念一想,侯長方可是撬墻角搶自己女人,再加上親眼見到這個家夥恃強淩弱,人品不行。楊夕懟他,懟得蠻好的! 忽然,楊夕大叫不妙。 秦凡一愣:“怎麼了?” 楊夕嬌叱道:“那一幫天殺的玩意兒,把珍珠收起來了,吃了霸王餐抹嘴就跑路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