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上初中二年級的時候,班裡從外地轉來一個女生,長的很是清秀,像城裡女生一樣。虎子總是會偷偷看人家也不敢目光接觸。那個艱苦的年月,大多數農村來鄉裡學校上學的孩子是不懂什麼感情的,虎子也和他們一樣,在生存環境艱苦物質匱乏的年代,虎子和同學們都是在饑寒交迫中保持昂揚的學習姿態。想著急匆匆的從泥潭中拔身而出,從不抱怨什麼。因為九十年代的鄉村還是比較封閉,班裡男生女生平時也都不怎麼交流,男生一夥玩,女生一夥玩。老師開始安排的座位是隨機的,可是慢慢的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換成了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老師沒注意這個變化也不乾涉。虎子前麵坐著鄰村一個女生,學習很好,長得還算清秀,虎子總是上課時摸人家發辮,後來被人家拽住揍了一頓就再也不敢了。 英語課是虎子最愁的課程,再沒有別的課程像英語課那樣折磨著虎子,簡直無從下手,英語老師是從來沒學過英語就是上崗前狠狠培訓了兩個月的一個中年男人,算虎子的遠方親戚,虎子凡是弄不清關係的覺得都不算親戚。上英語課的時候虎子讀課文讀音不準,語法更是一點都不會。 記得初三的時候班主任語文老師讓班裡寫個武俠連載小說,每人寫幾頁連起來,每個同學把寫好的那一章節站到講臺上自己讀出來,虎子寫的章節神奇的像魔幻一樣,被同學批評想象力擾亂了他們後來的創作。還有就是每年的六一學校都會舉行會操表演,那可能是他們讀初中時最大的集體活動了,到了六一前,下午幾乎不上課,每個班都集中到後麵操場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廣播體操。盡管腳下塵土飛揚,但是同學們仍然激情昂揚。因為那個時候不像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九十年代的鄉鎮還是封閉,同學們連個小收音機見了都稀罕的不得了,虎子初二的時候,班裡同學有個小收音機,可把虎子羨慕壞了,打聽到要到縣裡買,八九十塊,虎子覺得太貴了,沒再打聽。 初一下學期的冬季,虎子的奶奶去世了,虎子的奶奶是從虎子記事起就瘋掉的,每次虎子奶奶出大街上罵人打人都是虎子給領回去,不聽別人的,這一次是他奶奶大冬天跑了出去跑到了很遠的麥地裡,麥地還沒有來的及收割,所以親戚們找了好幾個日夜都沒有找到。到了人家麥地主人收割麥子的時候,發現了虎子奶奶在麥地裡的遺體,可能是寒冷的夜晚凍去世的。家人們趕緊把她的遺體收斂起來,置辦喪事。虎子在初一上學期天慢慢冷下來的時候是虎子四伯吃過晚飯告訴他的,四伯讀初四。虎子那天的晚自習第一次感受到的失去親人的痛苦,悲憤的心情頓時占據了虎子全部的情緒,這一次可比虎子小學二年級時爺爺去世的時候傷心多了,那個時候他還小不懂事。雖然奶奶和他相處的不多,但是也是虎子的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