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前班 　　上學應該是虎子成長過程中最開心的日子了，因為虎子在5歲時就嚷嚷著讓他媽帶他去學校，村裡的學校在村子的中心靠南一些，是連接村南和村北的位置，除了學校還有旁邊的一個果木園。虎子家住在村子最後麵一排靠東邊幾戶中間，他每天上學需要從家裡一直往南走二裡路的小巷子，巷子裡被水沖的坑坑窪窪，全是石頭沙子。虎子五歲時他媽帶他去學校老師說虎子還不到上學年齡，就是上半年級也得明年過來，虎子有些失望的跟著他媽走回去，虎子媽也想讓他早早上學，看來沒辦法又得讓他在村裡亂跑一年。 　　到了六歲終於能上半年級了，虎子每天高興的吃了飯就跨個布袋子往學校跑，布袋裡就一個用線縫好的小本子和半隻鉛筆，正麵寫拚音和生字，背麵寫數字，從1寫到10。半年級的小朋友剛開始上學下課了滿屋子的小夥伴就開始在課桌下麵鉆著，虎子的同桌是個滿臉鼻涕的二霞子，和其他小夥伴一樣臉總是洗不乾凈，滿臉鼻涕灰土。寫數大多是倒著寫，翻不過來，虎子為此和她吵了好多次，二霞子說虎子錯了，兩個小家夥各執己見，誰也不服誰。班裡還有一個大軍子，寫123的時候聽了老師的話說2比1大，3比2大，大軍寫字時寫1占一個格，寫2占兩個格，依次一個比一個寫的大，到寫6的時候他的小本子終於寫不下了，回去和他媽要本子。他媽兩天發現這麼費本子，後來他爸看到才告訴他老師說的大不是形狀一個比一個大，是多的意思。虎子上學沒幾天和班裡同學學會了疊紙飛機玩，他寫完的本子都撕下來疊了小的紙飛機，還有別的同學撕書疊紙飛機，終於有一天老師發現滿地的紙飛機是用書本疊的，罰他們後麵站一排一人頭頂個板凳站一節課，後來大家不敢用書本疊紙飛機了。 　　小學 　　開始上一年級了，一個年級一個班就是一個老師管著，不管是什麼課都是這個老師上，六個年級加上校長有七八個老師。虎子每天早早去認真聽課完成作業，虎子還是班裡年紀最小的，每天早晨還是挎上他那個布袋子步行去學校，這次布袋裡有語文算術兩本書，兩個本，一個寫語文，一個寫算術，有個破舊的鉛筆盒是他四叔替下來的，鉛筆盒裡除了一根鉛筆，也終於有了一個小刀和半塊橡皮了，削鉛筆的小刀和橡皮是虎子用壓歲錢買的，都是兩毛錢。橡皮被虎子爸切成兩半，因為虎子總是丟橡皮，丟了還得花兩毛錢再買一個。好在是虎子上學那會主要就是語文和數學兩門課，到了冬天就是十點多去下午兩三點就又放學了，中午不放學，隻有夏天中午會放學。一周會有一節美術，一節音樂，一節體育。美術會畫畫，畫個小雞，小魚，小鳥之類的簡筆畫，班裡開始有同學有用蠟筆畫了，虎子看到很是羨慕，跑到村裡的小賣部問了是兩塊錢一盒蠟筆，有十二支，虎子跑回家和他媽嗡嗡了好幾天才給他兩塊錢買上蠟筆，不怎麼舍得用，隻有有美術課那天才會拿去，有時還得借給周邊買不起蠟筆的同學用用。音樂課上老師用個手風琴拉個曲子，會唱一些學習雷鋒好榜樣之類的歌。體育課老師扔出一顆破舊的籃球就不管了，一群小夥伴們搶著籃球跑步往籃筐那裡扔，虎子個子力氣小，總是搶不到籃球，就一個人躲在籃板後麵，等著別的小夥伴因為力氣小把籃球扔的沒有碰到籃板飛過去了就是虎子的，雖然這樣的機會不多，但是虎子總算有幾次摸到了籃球。 　　等著上了二年級開始讀課文了，因為虎子讀課文比較好一些，每到放學前最後一節課虎子和另外兩個小夥伴輪流領著大家讀課文，夏天中午放學了爸媽還在地裡乾活沒回來，虎子就自己一個人爬到他們院子裡一顆歪脖子樹上麵躺著去了。虎子家院子裡有兩顆樹，虎子在另外一棵樹上抓到了一個出生沒幾天的麻雀，把他抓出來想著自己養，就在院子裡樹下麵挖了個小窩，墊上草，等著下午放學回來再抓蟲子喂他，可是等他下午放學回來那個小麻雀就已經死了，虎子為此難過了幾天，以後再也不去碰那些麻雀了。 　　幾個寒暑假後，虎子該讀四年級了，虎子的學校破舊的不行了，要蓋新學校了。上學的孩子們暫時的搬遷到老師家院子裡去，虎子他們班有個家長開個拖拉機以此把他們班二十幾個同學的課桌搬了過去，凳子的學生自己帶過去。虎子拿起書包和凳子跟著班裡其他同學一起到了西山坡上的曹老師家裡，老師院子西側有個破舊放雜物的廂房，老師提前把雜物，騰了出來，虎子班裡的同學再把課桌凳子搬進去，老師家的廂房可比原來教室小多了，第一排已經擠到了前麵的墻上，墻上掛個大塊三合板，用墨汁再刷一遍就是臨時的黑板了。後麵一排直接頂在了後墻上，廂房裡一股牛糞味。不過村裡的孩子皮實的很，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也不影響他們學習的熱情。 　　到了夏天，他們的廂房教室在下雨的時候就是到處漏水，屋裡潮濕，老師看到天晴的時候就會讓他們把課桌搬出去院子裡晾教室。但是搬到院子裡書本會在刮風的時候吹得放不住，沒辦法老師找了塊最大的塑料布鋪到了屋頂解決了漏雨的事。搬到他們院子裡六月份的一天，老師家的麥子到了該除草的時候，就讓虎子他們全班同學每人回去拿個鋤頭一起到老師家麥子地裡除草，人多力量大，就用了一上午把老師家一大塊十多畝的麥子地除了草，可能是孩子們太小不會除草，還是草很多，以後就不用孩子們幫忙了。 　　五年級了，虎子他們終於搬回來學校，學校煥然一新，舊房子推到重蓋了新教室，但是後續很多校園建設像種樹，院子鋪沙子、平整操場等都是學生們參與完成的，虎子他們班分的任務是學校南邊種兩排樹。要種樹先挖樹坑，虎子他們班整整用了兩天所有同學自己從家裡帶鐵鍬一人挖一個，挖完了二十多個樹坑。緊接著把學校運回的楊樹苗栽了進去，再把土填進去，到了拉水的環節就更累了。學校的水井沒有那麼多水，他們隻好拉著水車到幾裡地外的村南水井拉水，兩個樹坑一桶水，他們四人一組兩天拉了十幾桶水終於澆完了. 　　考試 　　虎子小學的考試是需要坐拖拉機到鎮裡中學去考，學校找好拖拉機，一個拖拉機後麵的車鬥能坐二十幾個同學，大家一起擠在車鬥裡盤腿而坐。拖拉機蹦蹦蹦的走在鄉間的泥土路上，顛簸的腿發麻，有的同學受不了想站起來，被老師厲聲嗬斥後繼續坐著，因為站起來怕他們掉下去。走了十幾裡土路終於到鎮裡了，大家整頓好文具考完第一科出來開心的不得了，是因為考完可以買汽水喝，買方便麵啃了，至於考試怎樣都沒人關心。有的村裡有頭腦的人會在這一天做好汽水到鎮上販賣，因為考試這一天同學們都會和父母要幾塊錢，等考試過後可以喝汽水啃方便麵，因為其他時間不會有這樣的好事。因為隻有語文數學兩門課考試，所以一上午就會考完，考完試後虎子他們會繼續坐拖拉機回到村裡。回到班級裡老師發了假期作業，安頓好要在開學前完成假期作業，假期不要玩水玩火觸電等危險的事情大家就放假各自回家了。 　　快要小學升初中考試了，在現在看來九年義務教育是法律規定必須要完成的，可是在虎子他們年紀小升初是有錄取名額和分數線的，因為如果全鎮所有小學生都升入初中學校會放不下的。虎子他們家長學校老師學生也都沒有把小升初這個事放在心上，因為當時在他們村裡人看來，能上學的成績好的就繼續上學，成績不好的不是上學那塊料的就輟學該乾啥乾啥正好家裡也沒錢供他們上學。尤其是女孩子更是如此，成績好的就算能考上初中以後中考沒考上高中就都輟學了，從來沒有補習這回事。考試前一個月，虎子他們老師印了一套資料讓虎子他們背誦，就是語文數學兩科，虎子他們小學是不開英語課的，是小學上五年初中上四年的五四製模式。到了考試那天一如既往還是拖拉機拉著他們班二十個左右的五年級小學生到鎮裡參加小升初考試，這次考試在虎子他們看來和平常考試沒有什麼兩樣，他們也沒有任何負擔，一如既往的考完喝汽水啃方便麵。等考完回去過幾天考試成績出來了，虎子他們班有三分之二的考上了初中，剩下三分之一裡的想上學繼續降級重讀五年級，不上的就和父母乾農活了。成績公布那天虎子和一個小夥伴一人拿了一瓶啤酒送到了老師家裡拿上了初中的錄取通知書。然後一個暑假虎子繼續一如既往的放牛拔豬草，等著鎮裡初中開學。 　　初中 　　該上初中了，虎子他們收拾好行李鋪蓋一個村四五個同學找一個拖拉機和家長一起拉到了鎮裡，家長陪著報名交了學雜費和糧票麻油找到宿舍把行李搬進去，家長就回去了。剩下虎子他們幾個小朋友獨自開始過起了集體生活，虎子那年12歲，是班裡最小的年紀，個子也是最瘦小。這是虎子他們第一次開始離開父母集體住校上學，剛開始的幾天他們很不適應，虎子心裡滿是失落孤獨，有的女生想家直接哭鼻子。 　　開學第一天虎子爸走了，虎子自己和一個外村的同學興奮的校園裡跑了整整一個下午。夕陽西下血紅的天空把虎子的心裡映照的失落了很久，他知道自己以後要一個人麵對這個陌生的環境了。留下虎子自己在宿舍，宿舍很是破舊，房子感覺幾十年快要塌了感覺，宿舍裡二十幾個人住兩排用木板搭起來的大通鋪，房頂直接是?檁頂著草皮和泥土，中間還破了一個洞。從屋裡能看到外麵的天空。地上的磚塊被踩的已經完全破碎的不像磚的樣子，坑坑窪窪，屋裡一股酸臭的味道。每個同學都是睡得最下麵是一塊氈子然後鋪上褥子和被子，早晨起來大家一起把被子卷起來，卷成一排圓柱體。剩下氈子再坐。每個同學帶一個木頭箱子和一個飯盒，大多是鋁製的飯盒，木頭箱子放些乾糧，條件好的會有方便麵，差一些就是自己帶點炕好的饅頭片，再差的隻能帶一袋炒熟的蓧麵了。早晨起床洗漱完都是自己啃一下自己帶的乾糧就去班裡上早自習。 　　初中住宿舍的飯菜極其的差，菜是虎子他們帶來的土豆塊一兩片卷心菜葉子和著醬油一點麻油紅乎乎的，土豆沒剝皮，饅頭有時沒蒸熟，有時硬的吃不下。虎子膽小，每次值日生打回飯都是最後一個撈菜，已經沒有什麼菜，就是一兩塊土豆和一堆稀湯。中學校園裡一下雨到處都是泥濘的水坑，同學們把土坯地麵踩得泥濘不堪，像是走過了千軍萬馬，廁所就像快要塌了的感覺，屎尿遍地無處下腳，虎子小便時在廁所邊上解決，到了中午和晚上會跑到學校外麵解決大號。上課第一天老師讓從低到高排好隊一個一個的進教室從前往後坐好，這樣同學們就從前到後是依據身高坐到了後排。上了初中開始有了英語課，虎子的英語老師還是虎子的遠房親戚，可是他們當時的英語老師從小也沒學過英語是培訓了兩個月就要上崗教他們英語的。教學質量可想而知，讀音從來不準。語文數學和其他科目老師還行，隻是虎子的理化和英語真是差。英語自從學上就從來沒有及格過，英語老師讓他退學吧，虎子有股拗勁，就是不聽他的堅持四年學習一直到中考。 　　初一的虎子還是不太適應離開父母過集體生活的困難，科目一下子增加了很多，班裡同學也比小學多了好幾倍，因為瘦小有時會受到其他同學的欺淩。第一學期的考試成績不太好，英語是30多分，其他七八門的科目也是剛剛及格。 　　第一個學期虎子經常和同學中午會跑到鎮政府東邊有條小河裡去撈泥鰍，然後下午上課很困，終於有一次下午上課爬在桌子上睡著了，被老師叫起來站了一節課，從哪以後就不敢跑出去撈泥鰍了，中午好好待在宿舍睡覺。第一學期艱苦的宿舍環境讓虎子吃盡了苦頭，第二學期開學怎麼也不住宿舍了，有的同學住了老師家院子裡開的戶家，條件比學校宿舍好一些。虎子也要去那裡住，虎子爸媽看到他瘦小了一圈就同意了，住戶家交的住宿費要比學校宿舍多一些，但是條件比那好一些。從第二個學期開始虎子就住到了一個張姓的生物老師家裡，因為和他每次一起到鎮裡上學，放學回去的一個小夥伴也在他家住。 　　第一個學期的學校勞動還是很多，學校後麵有一個菜園子，有好幾畝地，都種了白菜、圓心菜和芹菜。一部分給學生吃，剩下都分給了老師。但是菜園子的平地除草施肥收菜都是學生們完成的，用的肥料是學校廁所的大糞。第一個學期全校學生一起到西南村子裡拔草撿樹枝，為了冬天班裡、宿舍、老師辦公室和家裡生火爐用。跑了整整一天，虎子和其他同學一樣拔了一捆草和一小捆樹枝。去的晚的同學撿不到樹枝的就去撿牛糞。在虎子上初中的時候，學校在鎮西北二十裡外一個村子邊上有個養羊場，養了一百多個羊，夏天有羊倌放羊，每年秋天就讓每個同學送一牛車羊草作為冬天的草料。在初二的時候虎子爸和他把羊草送去，車胎壞了半路，就找了個人家修好繼續送過去。初二的下半學期，虎子父母因為農忙沒有給虎子送去土豆和麻油，虎子沒有訂菜，吃了兩個月的乾饅頭，後來虎子實在吃不下去了，就到街上買了幾個蘿卜，黃瓜，蔥頭回去用小刀切開放在飯盒裡再用醋和鹽醃起來就著吃饅頭。虎子最愛看的圖書初三在學校終於有了圖書室，虎子辦了借閱證看了幾本後老師就以中考為要不借給初三的同學了。 　　虎子的初一的時候一個年級有四個班，初一時一個班有七十多個人，從講桌一直頂到後墻，可是到了中考的時候隻剩下兩個班合起來五十多個人了。中間有的同學看到有輟學的同學再外打工掙到了錢就也跟著輟學出去打工了，還有的是父母看到了別人家的孩子打工掙錢了就覺的自己孩子讀書也沒啥用也讓孩子跟著出去打工了，現在大部分都在社會底層苦苦掙紮，也有個別混的好的，但是太少了。虎子那會的家長學生都沒有把讀書當成個事，看不到讀書改變命運的未來，就盲從了周圍的人。大家都覺得成績好就繼續讀，成績不好就不是讀書的料，該乾啥就到社會上乾啥就行了，沒有覺得必須得在讀書上出人頭地。 　　初二的時候班裡從大同轉來一個女生，女生長得很是清秀，虎子心底升起一抹暗戀的情愫，每每看到人家的眼神就躲了開來，在後來的求學日子裡分開了就不再聯係。 　　中考前學校有一次篩選考試，學校自己定分數線，在分數線下麵的同學是不能報考高中的，隻能考中師中專，這樣的規定現在看來純屬是為了提高學校的升學率，虎子在中考前的篩選考試敗下陣來，差了學校分數線七分。虎子隻能根據學校的規定去報考了中師中專。中考前一天虎子和別的同學一樣下午拿上了父母給的二十元錢步行到了鎮裡準備乘學校安排的大巴車到縣裡去參加中考，這是虎子長這麼大第一次到縣城，晚上從汽車窗戶看到他從未見過的縣城的樓房霓虹燈羨慕興奮不已。中考的試卷比學校的篩選考試的試卷簡單了很多，可能是虎子他們鎮歷年考試都比其他鄉鎮和縣城的分數高。虎子超常發揮，超過了高中分數線七分，虎子後悔沒有報考高中也沒辦法，最後考上了中師。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初中班主任騎摩托車親自送到了虎子家裡，虎子還在放牛，虎子妹妹給他拿上了通知書。晚上父母乾農活回來，虎子興奮的告訴他們考上的事，虎子媽也很高興，但是不一會虎子父母看到學校收費是三年一起收，將近一萬元，在99年那個農村家庭裡農民一年辛辛苦苦在田地裡刨食也僅僅是能賣糧食牲口掙個兩千多一些，虎子媽當場嚇得哭了起來。在鄰居的安慰下，虎子一家子在想辦法。通過這次事情虎子才明顯感知到了自己家庭的貧窮和困頓，在以前十多年的成長日子裡虎子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受了自己家庭的貧困。 　　在考上的這個暑假裡，虎子和以往一樣給家裡放牛，這次的放牛顯得格外的輕鬆，因為虎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旁人的羨慕。鄰居說虎子日後再也不用像父母那樣吃苦了，不用像他們那樣麵朝黃土背朝天修理地球了。找書苑wwｗ.zhaｏshuyｕａn.com 一起放牛的小夥伴也是對虎子羨慕不已，說虎子天天和他們一起放牛怎麼還會考那麼好，虎子笑笑不說話。很快開學的日子快到了，虎子父母還在為虎子的學費發愁，虎子媽像虎子爸這邊的親戚都借了也沒有借出，沒辦法讓虎子去他大姑家跑了一趟，虎子哭的蓮花帶雨大姑父也是說沒錢，這書念不起，虎子媽沒轍隻好跑到張家口虎子二舅家去借出來五千，然後在村裡貸了高利貸才把剩下的籌齊。 　　虎子數著自己放牛的日子越來越少了，不禁開心不已，開學前虎子洗了自己的衣服，剪了頭發，虎子媽給他把頭發裡的虱子篦子梳了出來，這應該是虎子最後的囧事了。虎子該上中師了，虎子媽把好不容易東借西籌弄來的錢分別縫在了虎子和自己的內褲裡，村裡人見得世麵少，生怕錢被搶了去。這可把胡子尷尬壞了，可是沒辦法還得聽他媽的。 　　從村裡坐客車到了縣裡，再從縣裡坐去市裡的班車，顛簸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到了市裡又打了小三輪到學校門口，虎子中考第一次到縣城，考上了更是第一次到市裡，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哪裡都是那樣的新鮮，這裡看看哪裡看看。第一次見到了學校裡有五層的教學樓，宿舍四層的樓南北方向。學校的食堂像以前學校的操場那麼大。 　　假期 　　假期是虎子他們最放鬆的日子了，因為虎子在假期的前十天就會突擊完成所有假期作業，剩下的時間都是用來放牛玩耍了。放牛的日子也可以是玩耍的日子，因為放牛就可以跟著牛滿山坡跑。